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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可暗地里每次煎鸡蛋都会把鸡蛋壳底上那一小湾蛋清抹脸上,期盼着多抹几次也能有她那效果。 其实,她们的有用没用徐璐不知道。但徐璐知道美白的第一要务就是防晒。所以她几乎足不出户,要出也得窝到没太阳了再出,光在自家院里坐着都戴遮阳帽……就这么精心防护着,二十多天下来,居然真的白了两个度。 徐璐摸着光滑的小脸,即使天天照镜子也照不够。浓淡合宜的眉毛又弯又长,一双桃花眼煜煜生辉,鼻子不算太挺,但也不塌,嘴角带着天然的上翘。 外加这段日子白起来的皮肤,这原主真是典型的“妖艳贱货”啊! 她似乎有点能理解村里妇女对她的敌意了。 原来的徐璐相貌平平,胸脯比相貌还平,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现在这具身子,人又漂亮身材又好,三个闺女也孝顺,还连外孙都有了,一步到位……她光躺着都有吃有喝! 这样的日子,说不满足那是假话。 每逢星期五,林进荷斜挎着快比她身子大的帆布包回家,每次都会变戏法一样掏出点“小惊喜”,或是一袋又香又爽的辣条,或是两个圆溜溜的面包,或是半瓶舍不得喝留回来的碳酸饮料……虽然比不上后世的味道,但一家子坐一起小块小块分着吃的感觉,比她吃过的任何零食都香! 每当她闭着眼陶醉于这样的幸福中时,林进荷就一副不屑的小模样——“妈你咋就这么点见识,以后我给你买个辣条厂!” 小姑娘踌躇满志,学校老师说要把她当县一中重点苗子培养,以后别说一个辣条厂,两个三个她都给她妈挣回来。 “对,买辣条厂还不够,得再买个饮料厂!”林进芳满眼放光的接嘴,那半瓶碳酸饮料虽没多少二氧化碳了,但喝起来就是跟一般糖水不一样呢。 徐璐白眼:就这么点出息啊! 连宝儿天天跟小伙伴们满村跑,胆子也越来越大,性格越来越开朗,半个月不见居然都长高了一截似的。 仿佛,一切都在朝着幸福、快乐的方向发展。 与林家的欢喜不一样,此时的连安乡云喜糖厂二楼办公室里,气压低得可以冷死个人。 会议室是由以前国营厂的办公室改造来的,一张崭新的枣红色长桌周围坐了七八个人,都战战兢兢看着上面的男人,谁也不敢说话。 男人翘着二郎腿,黑着脸看向窗外。 “老板,那……那现在怎么办好?”坐左手第一位的中年男子,是厂里负责设备维护的老王,自从去年国营糖厂倒闭就一直下岗在家。 今天一大早的,刚开始上班,就有工人来说蒸馏的机器坏了。他进去一看,不止蒸馏锅坏了,连压榨机也转不了了。这都是好几万的设备呢,他当场就吓蒙了。 他知道,开糖厂的是大渔乡煤老板,人家亲自上门请他回来看场子的,一个月三百多的工资居然还出这种问题……就是老板不炒他,他自己都愧疚不已。 而且,蒸馏锅上的滤网破口边缘整齐锐利,明显不是意外。 季云喜没什么表情,定定看着他。 就是这种不说话,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室内气压更低了。 小刘没办法,气狠狠道:“问题出在谁那儿正在核查中,等查到了一定开除他,还得让他赔偿,以损害公共财产的名义,不赔就坐牢……” “开了他有什么用?”季云喜皱着眉,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搓把眼角的纹路揉得愈发明显,很明显,这几个月又瘦了两斤。 小刘心疼不已,“老板好好休息吧,这事交给我们,一定不会让这害群之马留在厂里。”这几个月真是做什么都不顺利。 季云喜不置可否,只问:“还能修复麽?要多久?” 老王实话实说:“应……应该能,只是得请厂家维修人员过来,过来坐火车也得三天,少说也得半……半个月吧。”机器是深市买回来的。 季云喜把眉头皱得更紧了,定定看着窗外露出的库房一角。 榨糖得用新鲜的刚收割的甘蔗,厂里刚收了上百吨回来,才用了冰山一角呢,剩下那些库房里就是放得住又能怎样?到时候水分一丢,糖分也跟着没了。 损失都是其次的,他倒不是在意那几万块钱,只是一想起哪儿哪儿都不顺利,就心烦。人说东方不亮西方亮,他却哪一方都不亮! 忍着不耐烦,季云喜给老头使了个眼色,他就赶紧跑出去打电话联系厂家了。 过了一会儿,小刘出去一趟,转进来道:“老板,查到了,昨晚最后一个离开压榨机的叫林进芳,最后一个……” “等等,叫什么?” “林……林进芳。”刘光源愣住,这名字……不是那天老板说“不要”的吗?怎么她会在这儿?可别说是同名同姓啊。 季云喜脸更黑了,“让她进来。”他倒是要看看,杨德福有多大胆子,他明确说过不要的人,他居然又给塞进来。 只是,那个黄黑瘦小的女孩进来后,季云喜又发不出火了。她就像任何一个村里的普通女孩一样,穿着劣质又崭新的衣裳,梳着土气的麻花辫,脚下一双军绿色的“解放”鞋。 “叫什么名字?”刘光源心内微感不妙,总觉着些女孩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林……林进芳。” “哪个村的?” “李家村。” 刘光源心道不妙,果然是那个林进芳。他小心看了一眼老板脸色,见他果然憋着一口气呢。 “怎么来的?” 林进芳愣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怎么进的厂子。” “哦,是隔壁桂花婶子介绍的,他们家儿子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小学还一个班呢,他有同学在厂里,专管采购后勤,跟着老板秘书办事……我才来的,刚上班两个星期。” 小话痨果然名不虚传,在这么紧张的气氛里居然还能叨叨两分钟,居然连小学只上到五年级都说了。 然而,刘光源:我他妈就是那个秘书。 果然,季云喜看着他的眼神就耐人寻味起来。 “老板,不是,上次不是说留五个名额给下头的人嘛,我就……谁知道那小子找来的是她……要知道是她,打死我也不会松口。”他当时正忙着,也没来得及看名字就同意了。 进芳眼睛一红,立马手脚都没地方摆了。 原来,自己是被嫌弃的那个啊。她满以为的要开始的新生活,原来只是黄粱梦一场吗?她很想像妈妈教的坚强起来的,但她眼睛就是特别酸。 才想着,那泪珠子就控制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重重的砸在会议桌上。 季云喜顿住,定定的看着她,一瞬间,像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女人。他一直以为,女人只有委屈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