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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秦非川还在想着,就听靖王对江衍道:“困不困?想不想睡觉?” 江衍坐下来,道:“还好。” 这顿饭目前吃了半个时辰,他还能撑得住。 靖王怕他硬撑,忙道:“不然我先送你回去?” 江衍摇摇头,拒绝了。 靖王见状,没再说什么,只又喝了杯酒,望向他的目光里盛着烛火的光辉,仿佛有千言万语藏在其中,令人心头不自觉突兀地一跳。 江衍视若无睹地垂下眼,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神情恬淡一如当年。 秦非川正围观着两人,觉着两人今晚有些不同寻常,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而后不经意间,瞥见师如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他转眼望去,就见她隐晦地冲他眨眼睛,又敲了敲面前的空酒杯,示意他快点喝酒,然后赶紧走人。 秦非川:“……” 秦非川把杯中的酒喝完后,应了师如的心思,没再喝了。 而秦非川都能看出靖王今日许是要同江衍摊开来说了,师如这等心思细腻之人,又如何察觉不出靖王和江衍之间的那点猫腻? 当即在桌下悄悄踢了陈尔升一脚,示意他也尽快填饱肚子和她一起走人,好将余下时间留给那二人。 于是不多久,三人一并告辞离开,各回各家。 他们走的时候,江衍已经半瞌着眼,快要睡着了。 靖王不想喊醒他,可他要将他送回宫,晚上的宫门看守极严,饶是他现在位高权重,入宫前该做的检查也还是要做,根本不能换回男装把人背进宫里。当下也只得把江衍叫醒,扶着人上了马车,然后借着车帘的遮盖,悄悄把再度睡着的人揽在怀里,亲密无间地拥抱着。 小公子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过来,他感受着,胸腔里心跳如擂鼓。 他紧抿着嘴唇,耳朵发红,手心也要溢出汗。 就是今晚了。 他想,今晚必须、一定要说出来。 等到了宫门前,过了检查,他们下车换了轿子,一路晃晃悠悠地去万春宫。 这一番折腾下来,轿子又摇摇晃晃的,江衍睡不沉,只得闭着眼睛假寐。 宫里的轿子不大,两人没坐同一台,因而他并不知道另一台轿子里的靖王此时正皱着眉想要怎么在不伤到他身体的前提下,把他灌醉,免得今晚要是不成功,两人都清醒着,那就太尴尬了。 靖王可谓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 于是出了轿子后,江衍正要同靖王辞别,就听对方道:“夜清,能陪我喝一杯吗?” 江衍还没说话,挂在他袖子上的系统已经嚷开了:“宿主宿主,他请你喝酒,绝对是别有用心!” 江衍说:“不得了,你居然看出来了?” “当然!”系统顺着袖子爬到他肩上,小声地和他打小报告,“我刚才监测到了,他想把你灌醉,然后趁机告白,你要是同意了就皆大欢喜,你要是不同意,他也有借口说是发酒疯。” 而且,夜清的这具身体,系统很早之前就检查过,酒量奇差无比,一喝就醉,醉了就睡,第二天醒来完全不会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点靖王应当是不知道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今晚的计划。 反正不管怎么说,成功也好失败也罢,他都能拿酒当借口,不是吗? “原大纲里是喝了酒,然后你俩云雨一番,大半夜的你还偷偷叫千香给你熬避子汤,说现在不是时候。”系统翻着从江衍电脑里拷出来的那份最原始的大纲,和总部传给它的改编后的一对比,差别立即就出来了,“新大纲里也喝了酒,然后做到一半你吐血,你……” “……等等。” 江衍抽了抽眼角。 他觉得自从扮演自己写出来的角色的性转以来,他从没像今天这么感到匪夷所思过。 他说:“避子汤?如果你们总部没给新的大纲,这避子汤,我是不是也得喝?” 系统说:“是的,毕竟古代没有避孕套,只有避子汤这样的避孕措施。” 江衍:“……我是男的,我不会怀孕,也不用避孕。” 更重要的是,是特别正常的男女世界,没什么双性人哥儿啥乱七八糟的。 系统无辜道:“可你大纲里这样写了呀。” 江衍:“……那如果我原本设定的还有生孩子的剧情,我作为女主性转,我是不是也要生孩子?” 系统放下大纲,啪啪啪鼓掌:“我家宿主就是聪明。” 江衍可疑地沉默。 便在他沉默间,靖王又问了一遍:“夜清,我今天很高兴,你不能陪陪我吗?” 江衍能说什么?只能说好。 于是两人还是在平日对弈的那里落座。 宫人全被挥退,靖王亲自给江衍加了件披风,免得他吹风受凉,这才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 酒是上好的贡酒,浓郁酒香氤氲开来,闻得人醺醺欲醉。已经修身养性好几年没尝过酒的江衍捏了捏手指,努力克制着,坚定人设不动摇,绝对不要OOC。 他正克制着,旁边靖王把其中一杯递过来:“这是药酒,喝了不伤身。” 江衍接了,朝他一敬,低头喝了一口。 居然有点甜意。 还挺好喝的。 他这样想着,下一瞬酒意上涌,他眼皮子一搭,低头就要睡趴过去。 靖王一把扶住他。 昏昏欲睡间,他隐约听到耳旁有人叫他的名字。 “夜清。” “嗯?” “你先别睡,你睁开眼,看着我。” 江衍艰难地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里,月光朦胧,灯光也朦胧。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扶着自己的人,看对方嘴唇开开合合,声音好听得宛如催眠曲一样:“我从今往后,就是储君了。”对方说,“我以后会继位,一统天下。” 江衍含糊地“唔”了一声,算是应承。 对方再说:“这个江山是我的。” 江衍闭了下眼。 对,是你的。 对方说:“你也是我的。” 江衍抬起眼,道:“什么我也是你的?”他说,“我谁的都不是,我是我自己的。” 没料到他都醉得快睡过去了,却还能口齿清晰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靖王好气又好笑,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慢慢下滑,圈住他的腰,重复道:“我已经是储君了,你就是我的。” 江衍说:“不是。” 靖王道:“……你看我是谁?” 江衍道:“不看。”又说,“我困,放我回去睡觉。” “不放。” 趁着四下无人,靖王将他从石凳上揽进自己怀里。 他将人双腿打开,让人面对面地坐在自己腿上,同时圈在腰上的手臂围得紧紧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一样,箍得人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