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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及时表现出我的关心和爱意,也托了这次战役的福,她接受了我的示爱,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但战争还在继续,我们是恶魔军团不记名的、最弱的、被当做炮灰使用的那部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攻城时冲在最前,撤退时垫在最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和生命保障,没有人会对我们负责,只有我们自己负责,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活着。 我在无数次战役中率领着沙漠蜥蜴团向前冲锋,不能后退,不敢后退,我知道我一旦后退,面临的只会是族群的灭亡和她的死亡,而我也将在对逃犯的无尽折磨中痛苦而亡。我不是为了胜利而战,不是为了侵略世界的野望,不是为了军功卓越的攀比,我是为了我的老婆,我的孩子,我的族人,那万分之一回到家乡的可能性。 我是一个炮灰蜥蜴人,怀念桑夫塔诺沙漠夜晚梦幻的星空。 在这期间,我是有几次对上过战神威尔特的,我很想给我的族长和其他死在他手里的同胞报仇,可是我太弱小了,办不到。不过也幸好因为我太弱小,他在骑龙挥矛时似乎总对我们这些炮灰部队没有兴趣,每次都先找到主帅,收了他的人头,然后一边收割着精锐部队,一边看我们一哄而散。 幸好,幸好。 最终决战的时候,我们炮灰部队连进入战场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决战圈外围和诛神联盟那些同样不够格的低等士兵们交交手,我心里说不清希望谁赢,只希望这该死的战争赶紧结束,也就是在这时候,我认识了梦魔加伦。 梦魔是干情报工作的,正面打斗的实力连我都不如,自然没资格进入到正面战场去战斗,他们却能够一直在自己的梦境空间里逍遥自在,这令我很不爽,表面上却没表现出来,经常和他勾肩搭背:“兄弟,来给我吹吹牛皮。” 加伦不像其他心机深重的梦魔,他脑子有点傻的,就我这演技都信,叽里咕噜给我讲了一大堆。 我白天和外围士兵打仗,晚上听梦魔加伦吹牛,就这样过了七天七夜,那天清晨,有一个消息传来:菲奥里和曼斯同时湮灭,恶魔军团大败,诛神之战胜利了。 我当场就跳了起来,什么装备都没拿,叫醒了我还活着的二十一个族人,和沼泽蜥蜴那边的九个,第一时间跑掉了。 这时候恶魔军团兵败如山倒,都在四散逃窜,根本没空管我们,我和老婆孩子狂奔南下,跑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抵达了我心心念念的桑夫塔诺沙漠。那是世界上最大的沙漠,拥有世界上最美丽的夜景,看到金黄土沙的那一刻,我忍不住亲吻了地面。 就这样相安无事了一年多,两个月前,我又遇到了梦魔加伦。 他看起来状态很不好,魔力溃散,精神萎靡,像是凄惨逃亡中不得已往沙漠里钻的,出于他吹牛皮时的一些介绍确实在我南下回家时给了一点帮助,我招待了他,现在大陆上的恶魔都不好受嘛,谁都知道的。 加伦缓了两三天,然后对我感激涕零,一边哭一边说什么“还是丑的蜥蜴人有良心”,听得我很想暴打他。 哭完了,他愣了愣,又张口了,我知道他又要吹牛皮了。 果不其然。 他说他去单挑了威尔特和那条紫色巨龙,并且全身而退。 我扭了扭肌肉贲张的胳膊,不知道一年的安逸生活有没有让我的武力值退步,但没关系,退步再厉害也足以让我把这个梦魔扔飞成流星了。 他赶紧抱住我蓝绿色的壮腿,无比严肃认真地重述了一遍经过。 他说他去是真的去了,他要为曼斯大人报仇,揍也是真的被揍了,四肢被全废了一次,梦境空间也被夺走了,好不容易趁着惊天动地的混乱逃了出来,是真的无处可去了,但他还要努力修炼,争取再为曼斯大人报仇。 他们恶魔为什么对曼斯有那么深重的情感我是不知道,所谓的惊天动地的混乱我也不知道——桑夫塔诺沙漠太大太远,不适应的人进来就死,外界消息因此传得很慢——但加伦一直在我耳边质问:“不想为族长报仇吗?不想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吗!”我是真的犹豫了。 他看出我的犹豫,交给我一份地图,上面标好了从沙漠到塔塔里镇的路线,还有威尔特的日常行踪,无比郑重地低语:“报复不了他,就报复他的亲眷,也让他尝尝失去族人的滋味。” 他说话的时候,话语充满了暗示,我眼前仿佛看到了族长垂下双手,族人们一个一个在我面前死去的场面,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加伦真正要报复的人是我,他要替曼斯大人处理不忠于他的逃亡士兵,哪怕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之后。他们恶魔真的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即使是看起来这么迷糊愚蠢的加伦。 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回事,我浑浑噩噩地北上,浑浑噩噩地赶到塔塔里镇,浑浑噩噩地躲藏在周围打探消息——那里可都是人类,我一个蓝绿色的蜥蜴人也太明显了! 正在我有点打退堂鼓的时候,我意外得知了一个消息:战神外出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这是天大的机会啊!摸着良心讲,我们蜥蜴人崇尚弱肉强食,也从来不是什么善良的种族,只不过一致对外时格外团结,要是我能趁这个时候报复他的族人——我观察过,那些人中最强的不过初级牧师水平——等他发现时,我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而现在唯一难办的,是那条紫色幼龙的存在,加伦叙述他的报仇经历时,提到了这条名叫西迪的紫晶龙有多么得难缠,我当然不认为自己敌得过一条龙,哪怕是幼龙,如果没办法引开他,那我也还是尽快灰溜溜地逃走为好。 而这个时候,我又得知了一个消息:幼龙西迪贪嘴,多吃了刚结出来的西迪果——总之大概是一种迷药——至少要在山脉的洞穴里昏睡三天天夜。 这是,何等的,巧合啊! 我捏了把自己的大腿肉,提醒自己不要激动,继续躲在树林里,准备等到黄昏天色暗时,再偷偷溜进战神住宅,实施计划。 终于,天暗了。 战神的住宅有三层高,处在巷尾的偏僻地带,我小心躲开可能触发的防御结界,为了行动得更隐蔽一点,我把尾巴缠绕上屋外的树干,纵身一跃,决定直接从二层的窗户中潜入。 落地,我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然而四周悄无声息,也没有任何魔法警报,房间里简简单单,只有墙角堆放了很高的报纸和图书,我刚动了动脚,突然听到了轻微的风铃声—— 是进来时的风把挂在房顶的贝壳风铃吹响了! 我连忙关了窗,心脏狂跳地往外走,然而刚走出门就和一个人面对面碰上了!我疯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