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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落,空无一人的后院更显得荒芜寂寥,张青有些哆哆嗦嗦的说道:“少,少爷,我看这里阴气森森的,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让老爷子知道您跑这儿来了,指不定……” 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小厮威吓道:“哼,知道少爷来这儿的就我们四人,难不成你打算向老爷子告状吗?” 张青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张栓你放屁,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贼眉鼠眼的张栓不怀好意的看了眼张青,然后一溜烟儿跑到张庆鸿跟前巴结道:“你以为咱们少爷跟你一样胆小?嘿嘿,少爷我听说昨儿个王家公子……呃,王家那个臭小子也来过这儿。而且,他不仅安安全全的回去了,还在外面大肆吹嘘了一番。更恼人的是,那个可恶的家伙私下里还嘲讽您胆小怕事,不敢来呢!” 其实进入田家后院后,张庆鸿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而且看起来鬼气森森的,便有些打退堂鼓了。但这时候听了张栓的话,立马急眼了。 张栓口中的王家公子,正是县令的妹夫王宏茂之子王弘致。张庆鸿与王弘致年龄相仿,也在同一学堂念书,两人一向不对盘。更可恶的是,王弘致不仅不学无术,而且经常仗着舅舅是县太爷,在他们学堂中横行霸道,许多同学都被他欺负过。 张庆鸿平日里便十分看不上他,两人也是各自拉帮结派,双方没少生事。这会儿子听说那个王弘致竟然也来过田家灵堂,而且还在外面大言不惭的嘲笑他,以张庆鸿的脾性哪里还忍得了? 另一个小厮张松见张庆鸿脸色不好看,赶紧说道:“胡说八道!咱们少爷哪里是王弘致那个小人比得了的?那家伙不过是昨日正午来的,而且还带着一帮狗腿子壮胆。现在日头渐落,咱们可是晚上来的,他能比得了?他敢晚上来吗?” 张松的话说完,张庆鸿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但也因为张松的话,让张庆鸿想到现在太阳落山,很快天便黑了。一想到厉鬼往往是晚上出没,谣言听多的张庆鸿不免有些忐忑。可是,如果现在退去的话,他都能想到明日王弘致那小子会如何的嘲笑他。他是害怕遇到厉鬼,但更不想让王弘致嘲笑啊。 有些纠结的张庆鸿扭头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脸色平静的痴儿。他见痴儿木木的脸上根本没有丝毫恐惧,下意识的问道:“痴儿,我们该不该进去呢,你怎么看?” 痴儿还没回话,张栓却一脸不高兴的说道:“少爷啊,你问这个傻子干嘛,他知道什么啊!” 张庆鸿没理会张栓仍旧把目光看向痴儿,看样子是真的想征求痴儿意见了。 痴儿自然也不会在乎张栓的嘲讽,他抬起头看了眼灵堂的位置,此时一阵风吹来,灵堂中发出‘呜呜’的回声,更显的阴森恐怖了。 痴儿看了一会儿,随后眉头微蹙的低下,然后平静的说道:“嗯……里面有鬼。” 痴儿的话吓了张庆鸿一跳。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一旁的张松突然叫道:“放屁!你这个白痴傻蛋,知道什么?少在这儿胡言乱语吓唬少爷!” 张栓也赶紧说道:“张松说的没错!少爷啊,痴儿是个傻子,你理他做什么?要小的说就不该待他来,万一一会儿进去之后他突然发疯怎么办?咱们来这儿可是背着老爷的,要是痴儿回去后一不小心说漏了,少爷您没事儿,我们可死定了。” 张庆鸿倒是不担心痴儿会说出去,毕竟痴儿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 事实上,他也不怎么喜欢这个木木的痴儿。 当然了,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他从来没有把痴儿当下人对待过。他爷爷张员外可是十分喜爱痴儿的,有什么好东西除了想着他外,也经常给痴儿留一份儿。名义上痴儿是他张庆鸿的伴读,但张庆鸿知道爷爷是把痴儿当自家亲人养着的。 所以,即便张庆鸿不怎么喜欢爷爷给他找的这个呆笨的伴读,但对痴儿也是非常好的。 痴儿说里面有鬼,张庆鸿自然不信。 虽然冤鬼索命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但张庆鸿却不怎么相信。世界上有没有鬼他不知道,但他坚信这里没有。范春儿虽然死的冤屈,但比她更冤的大有人在,就连他们张家后宅也不敢说没有。如果随随便便就可以变成厉鬼害人,那哪里还有活人的生存空间? 想到这儿,张庆鸿心一横,狠狠的说道:“怕他个鸟儿,我就不信这里还真有鬼!即便真有,小爷也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张栓张松见少爷终于下定决心了,纷纷上前狂拍马屁。同时,两人得意的看了看张青与痴儿,似乎是打了胜仗一般。 痴儿倒是没什么,他根本就看不懂张栓两人的小心思。但张青心里那个气啊,平日里他总是被张栓张松合伙儿欺负,要不是老爷比较信任他,没准儿早被两人排挤到马厮喂马了。 张青平日里也是比较害怕鬼神之说的,但现在也顾不得许多,要是被少爷厌弃了,他将来的日子可不好过。想到这儿,他赶紧堆起笑脸凑了上去。 于是乎,张庆鸿便在三个小厮与痴儿的簇拥下,朝着田家后宅角落中的灵堂走去。 与此同时,一身便衣的云飞尘刚巧路过三台县。在听闻三台县闹鬼之说后,他自然不会不闻不问…… 第10章 抛弃 范春儿的灵堂布置于田家后宅左侧的梨香苑中,痴儿搞不懂张庆鸿他们为什么非要进去。 他明明告诉张庆鸿里面有鬼了不是吗? 当然了,本就不多话的痴儿并不会向众人解释什么,仍旧沉默不言紧紧跟在张庆鸿身后。 灵堂的布置与张庆鸿姨娘死亡时大同小异,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里面空无一人,就连守灵的都不在。张庆鸿越接近灵堂,越觉得灵堂恐怖。但要面子的他没敢说出害怕的话,他紧张的吞了口口水,仍旧朝前走去。 此时虽说太阳西落,众人仍然可以看清楚灵堂正上方白纸黑字一个大大的‘奠’字。‘奠’字左右两边高挂着挽联,下方五尺供桌上摆放着祭品,多为瓜果菜肴之类。祭品旁边供着一盏长明灯,但灯油早就燃尽长明灯也熄灭多时了。灵堂两侧悬挂着许多祭幛,一阵风吹来祭幛们摇摇摆摆,已经走到灵堂门口的张庆鸿忍不住一阵哆嗦。 除了恐怖和害怕之外,看着如此萧瑟的灵棚,张庆鸿的内心深处竟还升起了一股对死者的同情。人都死了,竟然无人吊丧,别说哭灵了就连一个像样的守灵人都不在,死者如何安息? 就在张庆鸿暂时忘却害怕,心生怜悯之时,耳边依稀听到了一阵女子的……哭声? 原来有人哭丧啊! 心中刚产生这个想法,张庆鸿便意识到不对了。这里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