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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跳上三天三夜。”他接着说道,又停顿一下,“不过还真是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文士问道。 “谢家大小姐为巫的时候是一种样子,为人的时候又是……”东平郡王说道。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而与此同时场中陡然掀起一阵喧嚣。 河边那舞动的女孩子将草绳燃着在自己身上飞快的盘旋着。 她整个人如同被火包围,所到之处势不可挡。 四周的民众如癫如狂,跺着脚跟随着激烈的鼓声发出整齐的嘶吼。 在一片火光中女孩子明亮而耀眼。她的长发,她的粗布麻衣,都变的令人炫目。 连原本专心听东平郡王说话的文士都忍不住看的入了神。 驱厄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逼近的大巫,热血沸腾的民众。几十个童子濒临崩溃,他们一步一步退到河边。竟然似乎要跳进去。 但就在这一刻,飞舞的女孩子将这些童子们逼退带离了河边,同时挥舞着手中几乎燃烧殆尽的草绳在他们头上盘旋。 谢柔嘉似乎看到无数的厄随着草绳飞旋而凝聚。 都走吧,都走吧。都走吧,放过我的祖母。 但突然她的身形一凝滞,手中的草绳不受控的抖了起来。同时下坠。 不行,不行。此时如果中断,就前功尽弃了。 谢柔嘉用力的抬手,但似乎有巨石重重的落在她的手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她抬起头,看着夜空里似乎有一团黑影。 不走?不走?甩不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草绳终于燃烧到了她的手上,剧痛让她发出一声嘶吼。 “逐!” 草绳终于甩了出去。 伴着她的动作和喊声,无数的火把被扔进河里。 “逐!” “逐!” “逐!” 当火把落入在河水里,癫狂的人群发出一声声激动的呼喝,在河边手舞足蹈又唱又跳,而童子们则大汗淋淋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瘫软在地上。 文士也长长的吐口气。 “真是好看啊。”他说道,转头看着东平郡王,“古书中所言的大傩驱疫就是这样的壮观吧。” 东平郡王看着河边的人,人群密密麻麻欢呼热闹,但那个女孩子站在河边,火光波光粼粼的映照下反而显得孤寂。 “殿下,你方才说不明白谢家大小姐为巫的时候是一种样子,为人的时候又是什么?”文士又问道。 “没什么。”东平郡王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文士又问道。 “我知道周成贞那次说怎么觉得这谢家大小姐有点熟悉是什么意思了。”东平郡王说道。 什么意思啊? 不是看过三月三认识谢大小姐所以熟悉吗? 文士皱眉但他知道东平郡王的性格,如果想说他会说,他不想说的时候谁问也没用。 他没有再追问,又看着欢腾的人群。 “大傩结束了,完美至极。”他感叹道。 东平郡王微微皱眉摇了摇头。 “那她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他说道。 不高兴?谁不高兴? 文士凝神看过去,再说这黑乎乎的怎么看出的不高兴? 他的念头才闪过,就见那才完成大傩仪式的女孩子从人群中疾步的跑了过去,越过一片喧腾热闹向城中而去。 第四十八章 再争 这一次进谢家的大门更没有任何阻拦,所有人纷纷施礼。 谢柔嘉一口气来到谢大夫人的院落。 院子里亮如白昼。 怎么样?祖母怎么样? “惠惠,惠惠,你辛苦了,快快进来歇息。”谢存礼从屋中第一眼看到她,忙喊道。 谢柔嘉没有理会他,径直向内室跑去,谢大夫人却堵住了门。 “谁让你这么做的?”她面色惨白说道。 “惠惠也是一片孝心,阿媛你太过悲伤了,惠惠她心疼你所以替你跳,再说她如今也成丹女了,三月三跳的这样好,可以出师。” 不待谢柔嘉说话,谢存礼就急急说道。 她知道谢存礼是最喜欢惠惠,可以说为了惠惠能不要自己的命,时时刻刻捧在心尖尖上,但对于另一个女孩子,则厌恶至极,从她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恨不得她去死。 只是他现在却不知道被他捧在心尖尖上呵护的其实恰恰是他最厌恶的那个。 多滑稽。 谢大夫人突然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不能问不能说。 “你以为你三月三跳的好了,就无所不能了?”她说道。 “阿媛,你干什么呢?惠惠也是为了她祖母啊。”谢存礼说道。 “不是。”谢大夫人看着谢柔嘉,“她就是想让我们看看,她多厉害。” 谢存礼有些不高兴了。 “阿媛,我知道现在你心里难受,可是难道别人都不难受吗?惠惠她这么做也是应该的。”他说道。 是,惠惠这么做是应该的。可是她不是惠惠!她不是! 谢大夫人张口,谢文兴从身后一把揽住她的肩头。 “阿媛,你快来看看母亲!”他大声喊道,用力的攥紧谢大夫人的肩头。 谢大夫人一个机灵,转身奔了进去。 谢文兴看着谢柔嘉。 “惠惠。”他神情和蔼,“你也快来。” “对对,快去快去。”谢存礼催着说道。 谢柔嘉抬脚进了内室。 谢老夫人躺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已经听不到了。几个大夫围在一旁。 “怎么样?”谢大夫人急急问道。 几个大夫抬起头。 “喘息平复了。”他们说道,脸上也难掩几分惊喜。 屋子里的人顿时都大喜,以及不可置信。 难道这次的大傩真的这么管用? “哎呀我的惠惠!”谢存礼激动的喊道。“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真的是太厉害了,童子们完全被驱御,我就算一直含着咱家的清神丹。也忍不住想要跟着大喊大叫呢。”谢文秀在后说道。 “那母亲是不是就没事了?”宋氏急急问道。 大夫们还没说话,谢柔嘉摇了摇头。慢慢的站在了谢老夫人身前。 不,其实,她这次,大傩失败了。 “你说什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