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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这一个月以来的邮件,就听到门铃被按响。 她飞快地擦了擦湿发,打开门,负责餐饮的侍卫长在门口耐心的候着。 从进入这座城堡开始,时燃见过的负责不同分工的仆人就已经数不清。穿梭在城堡中,但凡路过的仆人见到她,无论手上正在做什么,都会停下来朝她颔首行礼,有的还会用不太周正的英文热情问候。 这样的管理,不是只靠财富就能做的到的。在这个富得流油的土地,俨然还存在着森严的阶级制度。 她同样礼貌地微微一笑,瓷白的小脸笑意温婉。 侍卫长对这位言笑晏晏的贵宾很有好感,告知是Mr.Yan吩咐厨师准备的宵夜,最后还绅士地祝她用餐愉快。 时燃回到房间,打开保温的银罩,入目的菜色大多都有造血之用,忍不住觉得某个家伙实在小题大做。 她不过流了一丁点血,这么多食物,养猪都够了吧? 不过想了下,还是礼貌地给言淮去了一通电话,答谢他的关心。 那边很快就接起来,语气诧异地唤她名字,大概没有猜到她会主动打电话。有碰杯的谈笑声传来,他那边很是热闹,一度盖过听筒里的说话声,她听不太清。 过了几秒,听筒里才逐渐安静下来,应该是他拿着手机走到了外面。 “现在可以听清楚了吗?” 她淡淡嗯了一声,假装波澜不惊,“好多了。” 脑海中却忍不住勾勒了这样一幅图画。 极富阿拉伯风情的走廊,灯光深浅不一,地板由缤纷的几何图案拼接在一起。热烈而喧嚣的色彩世界里,男人的深黑色正装是唯一的沉静。 他倚着墙壁,长腿在地板上投下幽暗的轮廓,单手握着手机,低头时微微勾唇,侧影迷人风流。 …… 要疯了,她几时也有这种色狼的意淫念头了? 时燃停止脑补的思绪,轻咳了两声,那边立刻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在想什么?” “没,刚才好像听到有人敲门。”她撒了个小谎,忽然想到他这么晚了还有应酬,看来这场舞会并不只是像表象上那样简单。“谢谢你准备的宵夜,我吃过了,味道很不错。” “你喜欢就好。” 听起来他心情很不错。 考虑到时间问题,后面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时燃很快道了晚安,声音放得轻柔。 “嗯,明天见。”挂断前,他在电话那端低声说,“明天八点,我会打给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带着一丝危险又引人入胜的诱惑,像要在谁心里掀起一层起伏的涟漪。 时燃坐在沉寂的房间里,无声弯起唇角。 这个人的话语真的有种魔力,“明天见”比“晚安”明显更令人期待,不是么? -- 临睡前,意外地接到了林沉澜的电话。 还没谈正事,林四少就先调侃起了她这次的决定,说不知是该替言淮感到开心还是不幸,又说自己好吃好喝供了这么久的鸭子,到头来竟然飞了,感慨为他人做嫁衣。 时燃回呛他,“阁下家财万贯,鸡鸭成群,不缺我这只养不熟的黄鼠狼。” 对方立刻顺杆爬,“那么请问,谁能养的熟呢?” 她成功被噎的沉默了几秒,那头立刻传来得逞的笑意。 “言淮究竟哪里比我好了?”林沉默在调侃过后,依旧锲而不舍地想要一个答案,“我这儿恨不得建座庙来供着你,你却头也不回地跳到他这个火坑里来,燃燃,你知道他这些年扩张生意版图,不计手段地将一些小作坊小势力蚕食鲸吞,结下了多少仇家吗?你这样跟着他,会出事的。” 她的注意力却不在他的重点。 “商业竞争不就是这样吗,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如果大家都不拼实力而是处处讲人情,那为什么不去做慈善呢?” “……” 林沉澜被她堵到没话说,沉默了一阵才重新开口,“算了,你已经开始为他说话,我就算是磨破一张嘴也没用。”他转换了话题,叮嘱她道,“记得多和时老联系,他很挂念你。” 提到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时燃没有再反驳,低低嗯了一声。 和林沉澜的交情,其实一开始是出于家族关系。 她的母亲是林老的养女,与父亲一见钟情后成婚,所以她也算是林家的半个外孙女。而她在英国求学时和林沉澜曾经同校,因此,两家之间交情极深。 因为这层关系,她忍不住将心底积攒了很久的疑问和盘托出,询问他的意见。 林沉澜在听了她的描述后,声音沉了下来。 “燃燃,你不觉得这有些怪异吗?”他语气称得上严肃,“四大家族中,时言两家若无特殊情况,一般不插手国内生意,这也算是一个不成文的约定,这么多年来,言淮鲜少回国。至于他的饮食习惯,我查到过,他曾在牙买加买下一座咖啡豆专供庄园,这说明他更习惯饮用咖啡。” 时燃蹙起眉,没说话。 “所以,他为什么如此了解广式茶点和俄罗斯红茶呢?”林沉澜继续说道,“偏偏你小时候随家人在广州住过,又在俄罗斯长大,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她静静听着,无法找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其实早有感觉,明明两人鲜有交集,言淮却仿佛洞悉他的所有。 林沉澜在电话里表示,会把他所掌握的全部资料发给她。他还提到一个疑点,那就是——在她出现之前,从未听过或见过言淮与任何异性有所来往。 因此,林沉澜委婉地劝说她,不要和言淮走的太近。 “燃燃,他身上有太多我们查不到的秘密。你知道,倾尽时家和林家的人脉都查不到的事情,他的城府有多深可想而知。也许你只是他拉拢时家的一种手段。” 虽然心中百般疑问,但时燃仍下意识对他这句话表示质疑。 纵然言淮费尽心思制造这些巧合的出发点,未必是善意的。但他曾经用血肉之躯保护她,又不惜与合作方对峙,难道也是伪装? 换句话说,就为了拉拢她一个手无实权的清闲大小姐,他会不惜豁出性命? 然而林沉澜轻飘飘的一句话,堵住她所有的疑问。 “如果他对你问心无愧,怎么会堂而皇之地带你出入舞会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轻易毁掉这些年你深居简出才建立起来的安全壁垒,将你暴露在各方眼线之中? 她哑口无言。 林沉澜最后劝诫她。 “燃燃,许多事情不能只看表象。” 不能看表象,那么要看什么? 时燃觉得自己从未有这样一刻迷惘过。 没有任何论据去反驳林沉澜所说的话,可她就是不愿相信,言淮是因为利益才屡次出手相护。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