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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和可靠。早在两人不小心滚上了床的时候,自己可能就爱上了他,和性无关,他可以为了罗川躺下做零号,愿意给他承诺——即使自己什么都没做到。 而竟然愚蠢到亲手葬送的一段珍贵的感情而忏悔,也为他就这样失去唯一的好朋友而忏悔。 冯剑尧非常看不起自己的,埋头在被子里非常娘们儿地大哭了一顿。哭他到来得太晚的初恋,哭他木知木觉的失恋,罗川要结婚了,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虐不可活,再也无法挽回了。 知道了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才知道失去他会痛得多么刻骨铭心。冯剑尧想,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不会去参加那个聚会,更不会打着逢场作戏的幌子作出让罗川伤心的事。 是的,他后悔了,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他的树林里已经被刻满了失败,那是用尽方法也不可能擦得掉的痕迹。在他二十六岁的时候,他终于为自己前几年的荒唐付出了代价,沉重而决绝,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罗川的婚礼定在一周后的周日,冯剑尧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出席当他的伴郎,那天的随口答应看来罗川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样最好,他是没心没肺,可是也没有没心没肺到可以看着喜欢的人结婚的地步。 故意在周六晚上把自己灌醉,只要再一天,再过一天他和罗川就真正意义上的结束了,再撑一天,自己就没资格也不会胡思乱想了。 他喝到烂醉如泥,一边吐得翻江倒海,却怎么都睡不着,昏昏沉沉地看着窗外的太阳慢慢来升起来,等到中午,他们的婚礼就开始了。 时钟滴滴答答的,把人催得烦躁至极。冯剑尧想睡觉,头痛欲裂,吃了两片止疼药都没有任何效果。他睡不着,心里有个来自本能的声音不断地蠢蠢欲动:一切还没有结束,罗川还没有结婚,你既然知道错了,去跟他道歉,告诉他你不会再犯相同的错…… 冯剑尧辛辛苦苦地忍耐着,酒精和止疼片灼烧得他的胃一阵阵发疼。 不想就这么结束,不想罗川和别人结婚,更不想两人形同陌路。 这么些年的情分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说一笔勾销就一笔勾销了,他知道错了,是不是还有机会跟他在一起? 时钟已经走向了十一点,再有一个小时仪式就要开始了,安娜是基督教教徒,他们的婚礼定在市中心的基督教教堂。 要不要去?现在去还来得及,应该还来得及的。 冯剑尧手指紧紧地抠着床单,外面的太阳越来越大,照进房间里,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冯剑尧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心里叫嚣着一股子冲动,他不想过了今天,然后用自己的余生去后悔,他不能让罗川结婚,还是和他没感觉的对象。 第八章 快速地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虽然不能说干干净净,至少有半个人样了,冯剑尧酒后不敢开车,司机今天又放假,他冲到马路上拦了一部出租车,上去就摔了好几张票子给司机:“圣保罗教堂,半小时内一定要赶到。” 司机看到一打钱都傻眼了,问:“先生赶着结婚呢?” “抢婚,快开!” 司机刷地一踩油门,抢婚什么的,比结婚精彩很多啊。 冯剑尧心急如焚地往教堂赶,穿着礼服准备行礼的罗川也难得的有些不淡定,在准备室里坐着,不时往外面张望。 整理着婚纱裙摆,安娜照着镜子,不经意道:“刚问了伴娘,没来呢,你确定他会来阻止婚礼?那大少爷那么要面子……” “他会来。”即使对冯剑尧有着十足的信心,情感上还是免不了紧张。罗川定了定神,像是重复给自己听的,说:“他一定回来。” 安娜耸了耸肩:“那就希望你美梦成真了,反正我定了今晚的机票,就算他不来我也要和小菁旅行去。” “嗯。” 这像是一个赌博,赌上罗川心里唯一的执念,赌上他唯一想在一起的那个人。从他安排第一次订婚仪式开始,一张大网就像着他心里的人张开,看他一步步陷进自己的陷进里,看他为了自己吃醋,接受自己的感情,到真的和自己在一起,甚至愿意给自己承诺,罗川的一生从来没有得到过那样的幸福和满足。 只是他还是高估了冯剑尧,那个脑子简单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忠诚的含义,连一个月的寂寞都耐不住,和MB搞在了一起。 罗川承认,自己那天几乎气疯,也真的兴起了放弃那个没有节操的东西的念头。 可是看他为了自己瘦成那样,又把公司折腾得翻天覆地,不得不说,他的心里又兴起了一些希望——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承担对一段关系的义务罢了。 也许,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被判死刑的地步,只要再努力一下,还是能起死回生,重新再来的。 按捺住自己去安慰他的念头,重新找安娜演了这么一出戏,罗川告诉自己,如果他来阻止这场婚礼,决心痛改前非,那么,就算自己的心思没白花。 可是婚礼还有五分钟要开始了,仍然不见冯剑尧来了的消息,他的紧张也越来越藏不住了,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对安娜说:“不管怎么样,做戏做全套。” 安娜没有什么意见,这出戏对她而言本来就是进可攻退可守,更重要的是,罗川欠了她个人情,欠大发了。 牧师已经准备就绪,婚礼进行曲揍起,安娜在她父亲的带领下,走在红地毯上,缓缓向另一头的罗川走来。 俊男美女,天作之合,如果罗川的心思能够放在婚礼上,而不是时不时地望向门外,可能会更加完美。 牧师开始宣读婚礼致辞:“罗先生,你愿不愿意……” “他不愿意!”教堂前面的交通要道正在修路,冯剑尧不得不用跑的跑来教堂,心肺因为剧烈运动都要疼炸了,像条缺氧的鱼一样气喘吁吁,腿软得不得不用双手撑住大腿,还是用声如洪钟的气势说出那句经典的话反对婚礼的进行。 盛装打扮的冯母被惊呆了,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走过来问他:“你胡说什么呢?打了多少个电话给你你都没出现,现在还来胡闹。” “我没胡闹,罗川,你不能结婚。” 在场的宾客都被这出在电视剧里才看得到的抢婚戏码弄呆了,怔怔地看着冯剑尧和一对新人。 罗川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眼里带着点隐隐的笑意看着他,沉声问:“我为什么不能结婚?” “因为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之前做了让你生气的事情,可是我知道错了,我会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不能因为对我失望就随随便便地结婚,这样和我这种不负责任的混蛋又有什么区别?我承认我离不开你,你必须再给我一次机会。” “如果我说不呢?” 冯剑尧脸色惨白着,一眨不眨地望着罗川,好像身边所有的人都消失殆尽一般,握紧拳头:“你就算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也不要因为对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