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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简莉莉想了下,忽得问季源洲:“你跟冯灯说了吗?” 男人摇了个头。 最后落下几个字:“怕她更担心。” “你们在说什么啊,这只金毛的主人说,它过几天就会生小崽子了,到时候一只小狗就取名叫花信,就是灯塔的名字。”冯灯蹲在那里,落日的余晖在她脸上,她侧着脸看着这边。 季源洲走了过去,简莉莉也背着手到了住户和冯灯跟前,她看着冯灯:“你不是说接下来,要带我们去灯塔内部的么?现在出发的话,还来得及吧?” “来得及。”冯灯站起来,又对偶然遇到的住户和她的小狗说再见,而后就指着那边的灯塔说:“来得及的。” 此时是他们从礁石那儿聊天回来后的半个小时,原本他们打算直接去灯塔那儿转转,因为冯灯说,灯塔内部别有洞天,还是季源洲过去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住户牵住金毛,也沐浴在余晖里,听到他们说去灯塔内部,不由多看了他们两眼。 也是那一刻,住户突然想起什么来:“你是不是以前常跟着老陈头后面的小女孩儿?” 没什么意外的,冯灯闻言抬头看向满头花白头发的住户——眼前这个老太太,老人安土重迁,活下来留在这儿,突然想以前在昙花岛见过的面孔,总归要端详确认一会儿,怕是到这会儿,老人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冯灯其实不大认识这个老人,她从前是跟在陈爷爷身后不错,但极少和周边住户直接联系,反正一有空就去找季源洲了。“我是啊。”冯灯笑了下,然后在面向灯塔的方向说:“我记得,每个太阳完全压入地平线的时间,是灯塔视野里最美的瞬间,以前灯塔是作为指引船只的航灯,外人不能随意入内,现在成为观赏性灯塔了,现在应该可以上去看看。” 那座他们口中的花鸟灯塔,伫立在昙花岛边沿的海水中央,有一座人工桥供人穿行,这一会儿,上面有黑压压的影子,是游人在看日落的样子。 可他们不是要站在外面看日落,而是要去灯塔内部——那里,才是季源洲和她长大的地方。 冯灯带他们穿过拱桥,一边走一边说:“季医生、莉莉,你们走的时候要扶住扶手,这底下都是海水,很湍急的。” 又说:“我记得我小时候,皮得很,开始的时候在这边跑来跑去,陈爷爷把我打个半死。” 桥面过得很快,冯灯从上面下来,转过身体来面对一个一个下桥的人:“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点刺激的感觉。” 简莉莉回头一望:还真是——惊涛如雪,汹涌的水沫在卷起间狠啪在人工桥墩上,人站在桥上,宛如在旋流的中央,下一秒,扶不住就会掉下去。 这么湍急,冯灯小时候还乱跑,难怪挨打。 简莉莉抬头,看着灯塔的正门,门也是拱形的。这会儿是开放期,是以两扇门板均向内展开。 这一刻,特别像是迪士尼动画片里,公主跑去陌生城堡求助时,站在城堡门前的样子。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显得那么惊奇。 简莉莉有点喜欢这种感觉:“里面是什么?全都是房间吗?守灯者是不是都住在这里啊,像守护城堡的主人一样?” “不是啦。”往里走的时候,冯灯熟门熟路去到侧边的水利电梯那儿,电梯降下来,他们几人走进去时,边按电梯数字,冯灯边说:“其实,我们都不住在这里的。守灯的人和所有的家人,大家都只住在灯塔对面的平房里。” 简莉莉:“平房?” “嗯。就是我们现在住的那种。” “那为什么——”那为什么,现在那里的人,你好像一个都不认识了。 简莉莉突然意识到了这问题背后的原因有些沉重,当即收住话音。 冯灯还是意会了。 “因为三年前那场海难,原本的守灯人有的去世了,有的到别的灯塔守灯了。那是他们的职责。” “现在住在那里的人”冯灯踏出电梯,“好多住户都是老人家,守着老房子不肯走,我之前没怎么和他们一起玩过,很多人也就不认识了。对了。”声音抬了下,冯灯走到顶层那个巨大的玻璃房间外,跳脱般地将话题引入到另一个层面,她指着那个像牛眼一样的暗黄色的东西,回头:“你们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跟随冯灯走出电梯的季源洲和简莉莉闻言停下了脚步,抬眼去望,那东西发着光,让人下意识抬手遮眼。 一刹的沉默,冯灯要说的时候,这处响起熟悉的嗓音,“牛眼灯。” 冯灯眼里热了下。 简莉莉抬头。 声音季源洲的。 “牛眼灯。” “一个灯塔大不大,并不在于塔身有多高多巨大,它的衡量标准在它的发光体——牛眼灯。牛眼灯的直径决定了塔的大小。”季源洲一字一句说着自己都陌生的话。 而冯灯说:“这是你教我的。” · 京都大酒店边沿上挂着的竖形宣传匾额上是半旧不新的何进侦探所五个大字,时值夜晚,侦探所的招牌一闪一闪。 上到酒店顶层,出了电梯,便能看到一个成熟的侦探所。 侦探所已经过了最忙碌的时间点了,只有一些文员还在处理着一天下来的尚未完成的文书工作,前台小姐倒是不敢玩手机,撑着个下巴,看着电话,等晚间零散的咨询电话。 最里间,一个花型吊带外套着米色针织短衫的女人手中握着一沓的A4纸,一沓A4下面还有数张摊开来的照片。 米色针织衫精致的指甲又从A4纸上掠开,把那一沓东西放下,然后一张一张再次审视桌上的照片。 “何侦探,除了我让你拍的那个叫冯灯的女人的照片,你拍我丈夫季洵的照片都在这儿了对吧?” 叫何进的侦探看着自己的老雇主,对着这个女人,用很肯定的声音嗯了下:“季洵大概早就察觉了你在找人拍他,所以我收集到的照片并不多,这个,我之前就已经跟你汇报过了。” “我知道的。”米色针织衫抬起脸来,俨然就是失踪已久的裴苓榆。 这段日子她倒没有像季源洲他们猜的那样出国寻季念,季念是季家的孩子,以季老太太那么顾忌血脉的性格,定然不会亏待,要找出他们只是时间问题。比起这个,她这些年来,其实一直很想知道季洵到底对季源洲做了什么。 能救季念的是什么?她想知道得一清二楚。 裴苓榆有点担心季源洲的身体状况:“我让你去查的,他的身体健康检查记录,查了这么久到手了吗?季洵让他忘记了三年前的往事,过去看不出来,现在肯定在健康上有所显示了吧?” 侦探的眼神凝重起来,他摇了个头:“他的身体听说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