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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况且……我既然当年能同意你,你就像我女儿一样,当年我没给她的,希望能在你身上得到不同的结果。” 看到这话的那一刻,江袁就明白:恩人的心意和她一样坚决。 她坚决地想要保护恩人。 而恩人坚决地想要保护她…… 于是叹了口气,在那个夜里,给季源洲发去一条微信。 记者会,意味着昭告天下。 犯错的人是她,所以无论怎样,她还是希望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江袁这个名字。 她什么都安排好了,也说过,有办法与扬帆一刀两断,还扬帆一片宁静。 · 季源洲看罢,沉吟良久。 有些事他没料到,如同那个幕后者的名字。 “江袁,明天的一切依然照旧,你怎么安排的就怎么去做。至于那一位,由我去处理。” “好。”微信页面闪动,是江袁来了回音,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对不起,对季医生的这句对不起是最私人的。毕竟,那一位说,你最讨厌的是重蹈覆辙,而我的故事重蹈覆辙了。” “以前是这样。”思忖了下,原本不知如何回复这个算不上熟稔的人的道歉时,冯灯的脸闯入了他的脑海里。 于是,手就自然地打下了这几个字。 打完了,反倒是他盯着这几个字看了良久,然后心中所有的情绪,霎然阒静下去了。 以前没有她、以前是不知过往独活、但……以前终于过去了。 关上手机,季源洲起身,到跑步机上按时健身。给她打电话过去聊天时,她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让他自然一笑。 如今他怎么办呢,小姑娘真的朝自己而来了,那么要很努力,要很努力才能赶得上她的年轻了。 每个人努力于这个世间,都为了某个意义。季源洲觉得,意义什么的,概念太大了。 不过是心里有个姑娘而已,而那个姑娘,是全世界的最值得。 ☆、24 24 坐在回程的动车上,陈默望着窗外。 她的闺蜜徐阿姨说:“老陈,你确定要现在就赶回去吗?”陈默就是江袁的那位恩人,这事徐阿姨也是昨晚听陈默坦白以后才知道的。 徐阿姨以前也是体坛的人,一个圈子里的,怎么都知道其中的利害。 这一趟回去,陈默多年的声誉算是毁了。 看窗外的老太太闻言回转过头来,她那一双眼睛极为有神,法令纹很深,人却显得比三十多年前沉静百倍。 陈默说:“之前我就觉得他们不大对劲,赶在帆儿忌日前劝我跟你出来旅游。我总以为是公司其他不便我知道的事情,当然不愿给他们添麻烦。若不是周川那小子让人想方设法瞒着我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一早就应该回去了。” “回去,怎么不回去,是我亏欠帆儿。江袁那时候来的时候,我想起了帆儿,若不是我同意,就什么事都不会出。” 老太太往椅子上靠了下:“老徐,你说,我怎么就晚了三十多年心软呢。要是那时候肯让帆儿自由自在地做她想做的,最多,也就是像现在这样,可能名誉尽失而已。” “但,她就是活的,可能就不会死了。” 徐老太太原本攥着老闺蜜的手,这下,却觉得自己难以握得住。 陈默讲到动情处,眼泪不由落下,手也在颤抖。 三十多年前,女儿陈帆的悲剧,一直以来,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徐阿姨说:“老陈,这事不全怪你。你年轻时,我们都知道,你就是好面子,就是刀子嘴。咱们训练那会儿,你样样都要拿第一名。丈夫去世,一个人拉扯女儿,连教育孩子都要做到优秀无比。” “江袁的事遭到大家的谈论,其实也说明,大家跟你当初一个意思。” “有心脏病的人,最好不要碰那些刺激的事。” “但我是帆船选手,也是教练,帆儿那么有天赋还喜欢这件事。我做不到放手让她玩,带着她,让她当个娱乐体验个把次也是可以的。但我没有。我好面子,觉得不能知法犯法,叫人知道。我望她样样优秀,达到我的期许,却从来没有好好问过她的意思。” 这些本该三十多年前就领悟的道理,陈默直到得闻陈帆去世的消息时才恍然大悟。 所以当年轻的江袁隐瞒病情来到扬帆,初次考核时被她一眼看破时。那个孩子跪下,说自己如何如何喜欢帆船,如何如何才能走到这一步时…… 她无法克制地想到了陈帆。 这一种补偿,带着禁忌带着病态,也带着作为母亲的那份忏悔。 他们约定好由她带着江袁,江袁只做辅助。却未料到,有人把江袁的事写成了博客,后来欧圣广因爱恋,甚至还拍了视频。 天赋型选手从不参加职业赛,这样的噱头本是看点。加之那孩子扬帆起航时的笑脸与技巧…… 藏不住的。 动车上穿职业服装兜售内蒙奶钙片的推销员还在走道里拿着大袋子让人试吃。 到陈默他们这边时,陈默买了一包。 拆开,捻出一粒,放到嘴里。 奶钙片化开…… 犹如时间流逝,很多事没有回头。只有迎头。那一句对不起,总要说的。 她啊,并不是一个好母亲。 · 挥别了闺蜜徐阿姨,陈默和周川派来照顾他们的助理打的前往市中心的会议酒店。 江袁因不想让此事与扬帆再有更多关联,所以特地在外租了会议厅。 这处地点媒体上都有,陈默一找就找到了。 等在门口的季源洲,一眼看到出租车下来的外婆。立刻迎了上去:“外婆。” 陈默很意外:“你在这里等我的?” 季源洲坦白:“其实江袁昨天把你们的事都告诉我了。这样……”季源洲双手攀住老太太的肩膀,以外孙的姿态温言道:“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紧张。你放心,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绝对不是来阻拦你的。” 陈默原本眼中狐疑地直盯着季源洲看,闻言,总因外孙这人而心生柔软:“好好好,你不拦着我,那就带我进去。江袁那孩子办事说一不二,看着精明,那群记者嘴皮子却很溜,到时候全都说她……” “你看看你。”季源洲带着老太太从侧门进去,直上十二楼:“你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却还总是有操不完的心。江袁那人,我看着是很坚强有想法的人,为了保护你的名声,简直九曲玲珑四处遮掩,我看那些记者未必有她想法多。” “倒是你。”三转两转,陈默居然发现季源洲把她带到了一个无人的客房里。 她立马站起:“我还要去承认错误!” “老太太。”倏然,有一个长相好看的女孩子端着杯茶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