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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作诗文更是惊艳世人……” 泛菱悄悄碰了碰小姐,免得她夸起来就没个边。宁姽婳连忙停下,轻咳一声,紧盯着施莫神色复杂的面容:“妾身这位姐姐,闺名娉婷,闺字……若婉。” 施莫的笑容彻底淡去。 宁姽婳心中一惊,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移开视线,定了定神,说了下去:“姐姐一两年前,嫁入了韩王府,做了世子夫人。只是……” 施莫却在这时打断了她:“二小姐不必多言。”他面带苦笑,说了下去:“小生已经明白了,小生配不上若……世子夫人,日后绝对不会再叨扰世子夫人安宁……”他匆忙起身,眼看就要落荒而逃。宁姽婳心中一惊,顾不得太多,下意识地厉声喝道:“坐下!” 施莫一怔,直愣愣地看了面沉似水的宁姽婳一眼,竟不自觉地坐回了原位。他低下头,沉默不语。 “既然是个男人,”宁姽婳面色阴沉,“就好好听完,再做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第二章宁靖河送给姽婳的白玉兔子吗?那时没有说,其实兔子是个镇纸。 (我写的时候也翻回去看了233) 顺便随手安利下隔壁的,轻松向无cp苏爽快穿文,文风是和这篇截然不同的欢脱风。自我感觉是还能看的厕所读物(雾)。 ☆、花蕊十号 注视着低头不语的男子,宁姽婳沉声道:“我就直接和你说了,我姐姐很快就会和离。韩王世子姬启恩为人轻浮,因为些荒诞可笑的原因,他成亲至今没碰过我姐姐。我姐姐如今看似风光,实则每日都在韩王府中如履薄冰。” 施莫震惊地抬起头,呆愣地看着宁姽婳,眸中似乎闪过了几丝怜惜之色。他翕动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姐姐好歹也是宁家的女儿,决不能受任何人欺负,哪怕是皇亲国戚、金枝玉叶!”宁姽婳声色低沉,眸中满是冷厉,“过不了几日,宁家便会安排她和离。现在,我就问你一句话。” 施莫似乎已慢慢冷静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请说。” 宁姽婳注视着施莫的双眼,不放过其中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等我姐姐和离之后,你可愿以正妻之名,迎娶她入门?” 施莫终于彻底放松了僵硬的肢体。他开怀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很好。 宁姽婳微微扬起了唇角。 施莫的反应,她很满意。 当然,只是这片刻之间的反应,还不足以令她彻底放心。好在施莫父母双亡,其余亲戚也不好过分干预他的决定。若非为父母守孝了五年,如他这般的人物,也不会二十二岁还无妻无子。 闲聊了片刻,宁姽婳告辞离开。临走,她告知施莫:“日后,姐姐的消息会直接从宁府传给你。” 施莫含笑点头。他已完全消化掉了心上人已然出嫁的事实,并恳切地告诉宁姽婳,宁娉婷若上午和离,他下午,不,半个时辰后便提着大雁上门求亲。 宁姽婳心情愉悦非常。她持了施莫手信,立刻向韩王府赶去。 这件事,她原本还不慌不忙。只是如今,父亲随时可能出征,还是尽可能在他离京前办妥吧。 于是…… 第二日,京中传出消息,韩王世子姬启恩和大长公主驸马在与数个男/女/妓/子聚/众/淫/乱之时争风吃醋,乱斗成一团。大长公主震怒,当即要求圣上降旨和离。与此同时,宁将军怜惜女儿,也向圣上求取和离圣旨。皇帝与大长公主姐弟情深,只得无视韩王诉求,下旨恩准。 至于此事的始作俑者…… 宁靖河入宫前,先去澧兰院找了宁姽婳,无奈道:“你这次,做得也太大了。若是皇上发现了,别说你,宁家一干人等都讨不了好果子吃。” 宁姽婳坦然道:“大长公主早早就想抛开那个没用的驸马了,婳儿不过是顺手相助罢了。皇上准了大长公主,便没了不准姐姐和离的理由。如今姐姐和离也算是名正言顺了,臭的是韩王府的名声。” 宁靖河冷笑:“你是没看见方才金氏是一个劲儿求我,不要让婷儿和离的。” 宁姽婳笑道:“她一直炫耀女儿嫁了个王世子呢,如今姐姐和离回府,可不是丢了她的脸。” 宁靖河长出一口气,道:“也好,婷儿总算回来了。她才十七岁,这回,我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护住她了。婳儿,为父走了。” 宁姽婳双眸发光:“爹爹快去!快把姐姐接回来!” 宁靖河摇头笑道:“你啊。” 很快,宁靖河出了宫,径直与内侍一同去了韩王府。宣读了圣旨,韩王及王妃面色铁青、心下暗恨,世子神情阴沉。宁娉婷早早得了妹妹消息,已清点好了嫁妆。而后,父女二人只做没有看见韩王、王妃及世子眼中的阴毒之色,径自上了轿。 刚坐上轿,宁娉婷便长出了一口气,笑道:“爹爹,婷儿居然还能有从那个地方跳出来的日子。如今想想,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简直想立刻找个地方笑上一天。” 宁靖河也是愉悦非常。他调笑道:“不急,等回了家,婳儿准保要抱着你闹上两三个时辰。日后,你就随心所欲地过吧,有看上的男子便成亲。若没有,宁府不差你一个人的胭脂钱。” 宁娉婷鼻尖一酸,连忙低下了头。 是的,回家。 和离之前,她还担忧来担忧去。担心娘和娘亲态度,担心父亲,担心宁家名声,担心施莫……但真正离开了韩王府,她反而什么都不担心了。 有如此宠爱她的父亲和嫡母,有机关算尽也要为她谋求幸福的妹妹,还有尚且年幼却沉稳懂事的弟弟,还有…… “婷儿,”宁靖河忽然开口,神情有些复杂,“不知婳儿有没有和你提过……关于你娘亲的事。” 宁娉婷微怔,却也早有预感。她深吸一口气,道:“祖母和您,不打算留她了是吗?” 宁靖河颔首。 宁娉婷轻轻点了点头:“婷儿明白。” 这样一个存在,必然会给世人目光聚焦之下的宁府带来麻烦……甚至是灭顶之灾。 宁娉婷忍不住问道:“我和离,是否会给婳儿的婚事造成影响?” 宁靖河笑了:“婳儿?她可是我们府中最不需要担心的人了。” 宁娉婷忍俊不禁。 她没有说,离开韩王府前,韩王世子一直在她那里。 他面色阴沉地看着她,她则如常地收拾物件,举止从容平静,仿佛她只是游玩结束回家,而非和离。姬启恩一直没有说话,她也懒得看他。有岁寒在,她并不担心他做些什么。 直到出门前一刻,她听到,他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微微一怔,而后回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