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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上次楼青云为了劝他吃饭,口气强势了一点,他勉强吃了几口,就激动得把碗摔出去,正好撞到楼青云的手表当场碎开,直接扎出一道五公分宽的伤口,虽然楼青云嘴上说没事,但他还是愧疚得不知道该如何道歉。 余时中静静得靠在窗户边,毫无焦距得盯著眼前迅速交递的景幕,车子已经开了很久,他们一路从市中心开到悦骊山,外头的景色由水泥丛林逐渐变成青一色的树林,余时中不知道何时开始打起盹来。 “醒了?” 他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热的物体上,身体上也覆盖一层温暖的棉被,他一鼓作气起来,才发现自己躺在楼青云的大腿上,身上盖著他的外套。 车子已经抵达目的地,只是外头的天色昏黑,乌云密布,跟早上的艳阳高照完全是两个世界。 “我睡了多久……”余时中迷迷糊糊得嘟囔。 “快四个小时。”男人道:“现在是下午四点。” “这么晚……”余时中正要推开门,门却有上锁,他回头问道:“不是到了吗?” “天色不早了,而且待会要下雨,我们下次再来吧。” 余时中睁著眼睛看著淡然自若的男人,他知道楼青云用上这种口气就是没有转圜的意思了。 这一个月相处下来,他其实挺害怕这位爸爸昔日的好友。 跟害怕杜孝之的感觉不一样,他害怕杜孝之的感觉更直接一点,比较像是兔子害怕被大野狼吃掉的那种害怕,兔子被逼急了也会豁出去咬他一口,但楼青云不一样,他是从小到大的长辈,余时中害怕之中还夹带著一种对长辈的敬畏,楼青云如果真的拿出模范要求他,余时中是连坑都不敢吭一声。 一个大掌突然覆盖住他的头顶,余时中吓得睫毛多眨了好几下,楼青云神色如常,温和道:“再睡吧。” 余时中见司机已经重新发动引擎,立刻出言喝止:“不要,都已经来了,就让我看一下,一下就好了。”他朝著楼青云道:“拜托,你说今天要带我来看爸爸的。” 楼青云低头瞅著他:“不行。” 余时中把头仰得更高,求道:“青云叔叔……” 楼青云还是摇头:“快变天了,下次来也一样,怀英一直都在这里,以后有的是机会来看他。” 余时中难掩失落,为了在记忆中多保留一些能思念的景色,他赶紧贴到车窗上,瞬也不眨得把外头的风景记录在脑海里。 楼青云突然靠到他的背后,用宽大的肩膀垄罩住他的身子,余时中顿了一下,没说什么。 “不高兴了?” 余时中垂著耳朵不说话。 楼情云跟著他一起欣赏窗外的静谧,炙热的气息像外头的花蕊一样,有的开有的谢,都不是他能控制:“你瞧,花都开了,再过几个月,就会结成果实,我们再一起来摘,好不好。” 作家的话: 杜先生不准我让时中舔别人,稍稍做惹修改 ☆、一四九(下) 轰隆一声,闪电劈开浓黑的乌云,大雨接获命令,气势滂沱得从天空倒灌下来,卷起一波接著一波的雨浪,乳白的天空被搅和成一团污泥,岚烟很快得就弥散开来,四周一片白茫茫,正如同两人迷雾般蒙昧的心情,互相若有所思。 “楼先生。”司机打开通话机:“雨太大了,到处都是雾,我看不太清楚不敢冒然往前开,前面有一段容易落石的地段,您看要不要先停一下等这阵雨过去。” 得到楼青云的应允,司机便把车挪到一处农地的遮雨棚外,祸不单行,就在停车的过程,突然听到一连串歪七扭八的挫响,司机赶紧熄火下车一探究竟,竟然爆胎了。 等了半天,雨势仍不减,手机也没有讯号,他们只好待在雨棚内等待雨势转小。 “先生。”莫约三十分钟,雷雨依旧没有暂缓的趋势,这时路边开来一部黑色的轿车,似乎也是惨遭波及的落汤鸡之一,他们许是瞧见有人受困在这荒郊野外,便停下车来,司机率先凑近两部看是哪家人的私家车。 楼青云给他一个眼神,司机回覆道:“是林家的车。” 楼青云还未说什么,两位西装打扮的男人已经下了车,打著伞朝他们踱近。 “这雨下得可真急,听司机大哥说您的车抛锚了,楼市长若是不嫌弃,请让我载你们一程。” 来人西装笔挺,脸孔俊俏,谈吐得宜而不失风流,余时中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的主人,是怎么扮猪吃老虎得把他铐在床上的! 林彬俏眼一横,扫过余时中错愕的神情,以及肩上那件过大的西装外套,有趣的是,跟楼市长身上的西装裤是同一个套件。 “有劳你了。”楼青云浅浅颔首,没有拒绝林彬的好意。 方才车子抛锚的地方离遮雨棚有一段距离,他们的伞不堪风雨的摧残,余时中几乎半边身子都被淋湿了,即使已经接近晚春,山上的空气依旧又湿又冷,林彬的车内虽然烘了暖气,余时中还是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样吧,我这附近有栋房子,我载你们过去把湿衣服换掉,不会耽误多少时间。”林彬虽是询问楼青云,眼睛却看著余时中。 “哈、啾……”余时中搓搓鼻子。 “好,麻烦你了。”楼青云一手揽住余时中,让他多靠近自己的体温。 果然下山后不到十分钟车子就抵达林彬的小别墅,余时中也没多逗留,直接被人带进浴室泡热水浴。 “才几个月不见,你就来自投罗网?” 林彬的声音冷不防得出现在浴室里,余时中愣了一下,便从浴池里站起来,旁若无人得用乾毛巾擦拭身体。 林彬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差点滑一跤,他含笑道:“喂喂喂、因为我对男的没兴趣就这样让我看到饱吗?我说余少爷,你怎么会在海城?” 余时中随手把毛巾一挂,边穿衣服边道:“我本来就住在海城。” “你是傻子吗?”林彬还是噙著笑,就差没跳上来摇他的肩膀:“你原本就住在楼青云家吗?时中,他拿什么威胁你,别告诉我你们本来就是这种父慈子孝的画面。” 余时中套起圆领衫,含糊道:“他没有威胁我。” “这么说来,你胸口上的痕迹也是自愿的喽?” 余时中身形一僵,林彬更进一步道:“时中,你来海城多久了?” “我不知道……” 林彬叹了一口气:“你自己照照镜子,你离我上次看到你起码少了十几斤。不然这样问好了,你为什么会在骊圆?楼青云带你来扫墓?” 余时中不愿多谈:“嗯,我父亲的墓。” 林彬没有太讶异,道:“嗯,那结果有看到令尊吗?” 余时中摇摇头,有些沮丧遮都遮不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