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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本宫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犹如残灯,只待油尽灯枯。这件事,虽说她是愿意的,却终究因本宫而起,是本宫害了她。” 肖夫人已经去世,是的,早在意料之中,却莫名心痛,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为肖夫人的遭遇心痛,还是在为宋玄墨心痛。 “如何?”没过多久,锦帝就过来了,跟在他身后一道同来的是欧阳宁,欧阳宁一身白衣,在众人间格外鲜明。 “回皇上,娘娘的心疾乃积郁成疾,普通的药物,也只能是指标不治本。在下已经为娘娘备了药丸,尚可缓解,减轻病症。” 这些话,锦帝如何不知,可是该说的,也只剩了这么多,对于肖后的病情,我……无能为力,有的话,也只能靠着那些药丸缓解疼痛。 “皇上来了。”肖后朝着锦帝行了一礼,瞧了我一眼,又道:“这位阿楠姑娘果真是好手,一枚小小的药丸吃下去,确实好多了,比起之前那些汤药,不知道好了多少。” 锦帝听肖后这样说,也露出了笑脸,又道:“既是如此,便劳烦阿楠姑娘在宫中小住一段时日。” “皇上,阿楠乃是和宁一道来的。”欧阳宁朝着锦帝行了一礼,又道:“说起来,阿楠应该同宁等人,一同住在驿站。” “这……”锦帝看了看肖后,又朝我打量了一眼,道:“那便如此吧,这些日子,劳烦阿楠姑娘为皇后操心了。为表心意,今日宫中设宴迎接宋国使臣,阿楠姑娘也一道过来凑个热闹吧。” 我见着欧阳宁轻点头,回道:“多谢皇上。” 事后,欧阳宁才问起我关于肖后的事情,我自是不能多言,反而提及锦帝的事情。通透如欧阳宁,自当是看出了我的不便,笑道:“锦帝很好客。” “可是公子的目标,并非锦帝。” 欧阳宁眼光一亮,道:“阿楠如何得知?” 以欧阳宁的名声,绝不会只是为了一顿宴席,玉凉和陈国即将发生的事情,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而宋国若不在此时掺上一脚,也绝非我认识的宋昔公。 昔公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我是昔公,玉凉有难,我是会如何? 如果我是昔公,我会搅乱这一池水,任玉凉和陈国开战,而后……坐收渔翁之利。 那么,欧阳宁此次的任务,又会是什么?帮 着陈国探入玉凉内部?让陈国世子赢得再容易一些。 突然间,有什么东西在我脑中迸开。 是的,昔公的目的不仅是要造成陈国和玉凉的国力损失,只有如此,这两个国家才不会在他病危之际趁虚而入宋国。 更进一步,他是想要亡了玉凉,不费一兵一卒,亡了玉凉,削弱陈国国力,更甚至……进一步刮分玉凉土地。 所以,他会同意宋玄墨将苏家入狱,所以,他要派我来为肖后诊治心疾,他要我带肖后回去。 他对宋玄墨的生母,始终是愧疚的,但对肖后,从来都是执着的,即使到了生命尽头,还不忘去保护她。 宋昔公啊,宋昔公,步步算计,步步谋划,真是好计策。 “因为,如若公子的目标如果是锦帝,就不会要阿楠随公子去驿站,而是随阿楠一同入宫住下了。” 我看着欧阳宁,只见他眸光更盛,便知自己猜对了。昔公下给欧阳宁的任务一定是要他帮助陈国世子兵破长安城,而仁慈如胜雪公子,绝不会置百姓性命不顾。 那么,他要做的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那场洗尘宴,能见到谁? 玉凉的镇国大将军——沈昊! 是,是沈昊,如若沈昊不出兵。如若沈昊不出兵,锦帝则无兵可用;如若沈昊不出兵,陈国铁骑则可以轻易踏平长安城;如若沈昊不出兵…… 一瞬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沈昊,沈昊这个人会如何选择?一个是玉文蕙拼尽全力守护的国,一个是千万的玉凉百姓,沈昊,会如何选择呢? “阿楠,这些事情,皆不用你操心,你只需安安心心替肖后诊病即可。”欧阳宁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有的时候,知道的东西越多,便越不会快乐,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可是,我别无选择,如若我未受过玉文蕙的一言之恩,如若我未曾答应玉文蕙的请求,如若……可是,回不去了。 这玉凉,是玉文蕙守护的玉凉,更是花解语为之奔波的玉凉。 我惊道:“公子,如若玉凉亡了,宋国,还会远吗?唇亡齿寒,公子难道不明白吗?” 欧阳宁苦笑:“果真,你还是知道了。可是,阿楠,宁是欧阳家的公子,是宋国之人,有的时候,明知是错,也不得不去做啊。” 他说的是不得不,不是我想去做,不是有理由去做,不是因为这样做会如何,而是不得不。 是啊,站在天下大义的立场上,此举无疑是卑鄙的。 可是身为欧阳家的少公子,身为宋国之人,他不得不为这眼前宋国的利益考虑。 如若昔公去了,宋国内乱,难保宋国不会成为他国的囊肿之物。 所以……玉凉必亡,而他能做的,仅是在亡玉凉的同时,如何能尽力保住长安城中更多的百姓。 我轻声呢喃:“真的,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其实,不用欧阳宁解释,我也清楚,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如若沈昊答应,那么,这些无辜的百姓将幸免于难,可是……如若沈昊不答应呢? “除此之外,阿楠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我一时语塞,是的,我别无他法。 欧阳宁做的事情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将损失减到最小,即使,这对于玉凉皇族并不公平,可是,这世上,又有多少事情是可言公平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某只紫薯:自己挖的坑,跪着也得填完,可是……最近真的好忙啊,嘤嘤嘤。 ☆、宫宴 夜幕降临,宫中热闹非凡。 我跟在欧阳宁身后,垂眸走着。 只听前方一声娇斥:“妖女,她怎么也来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那个身穿粉衣的九公主玉文萱。而她口中的妖女,却是今日在街中碰见的采薇姑娘。 我好奇,为何,九公主会毫不留情面地唤那白衣女子为妖女?按理说,身为一位公主,不该无礼至此。 “萱儿,不得无礼。”肖后盯着采薇,转头看向九公主,出声斥道。 “母后,那妖女便是再像,永远也不是大姐姐。”九公主撒娇地摆了摆手,“沈家哥哥不清不楚,可是您还能不清楚吗?那妖女永远也不会是大姐姐,在萱儿心中,永远也不是。” 锦帝怒斥:“萱儿,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凉国的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