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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项目进展的电话,便与宵义阴阳两隔。 “美美,你带着云巍去玩吧。”李穹宇见宵义这样说着,打发掉两个孩子。 他看着美美拉起小巍的手跑远,一时间有些感慨。 “我也有些时日没来你的地盘了。”李穹宇说,环顾逐渐热闹起来的酒会会场,很多商业人士特意不远万里前来,为了见证弃影至声一步步达成合并,“美美又长高了不少。” “是,长得越来越像美芳,却是淘得一刻也安分不得,也不知像谁。”宵义感到头疼。 “还能像谁,不像你,难道像我?”李穹宇翻了个白眼。 宵义的脸刷地黑了,李穹宇忙摆着手说:“哎呀我说着玩的嘛,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开不起玩笑。” 距离酒会还有些时间,宵义便带着李穹宇去到后山,看着雾气缭绕的远方。 “我常会来这里看看她。”宵义说,声音有些忧伤,“不知她独自睡着,会不会感到寂寞。” “有你惦记着,一定会感到幸福吧。”李穹宇拍拍兄弟的肩,安慰道。 “若我有一天撑不住了,还请你务必继续完成美芳的心愿。”宵义波澜不惊地说着,眼睛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 “怎么突然这么说?”李穹宇觉出异样。 “最近,常常梦见美芳,我有种感觉,或许很快就能去陪伴她了。”宵义平静说着,略感幸福地弯了唇角。 “喂,你可千万别,你若是去陪美芳了,那谁来陪美美?”李穹宇被吓了一跳,慌忙劝说,怕兄弟做出傻事。 “我不会自杀,”宵义觉出李穹宇的紧张,解释道,“只是预感而已。况且,如我确实有了不测,等组织合并后,你还可以帮我照料着美美,了我后顾之忧。” “这倒无妨,我肯定会帮你。但是能不能别说这种话,你不知道一语成谶多可怕吗?呸呸呸,我就当没听见。”李穹宇事实上心内已有不安,却强硬地抗拒着不愿承认。 宵义看到李穹宇紧皱着眉,笑说:“论命理,你比我在行。理应早便知晓了分毫吧。我没多少时日了,这你大抵也是知道的。” 李穹宇一惊,他确实最近觉察宵义的气场有些不大对劲,卜过未来卦面却不知所云。李穹宇暗自担忧着,又或许这种担忧已经被宵义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想张口说点什么,来缓和这窒息的气氛,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他接起,是留在酒会会场的至声理事打来的,他念着等我一下,匆匆下山赶去会场那边。 你不知道一语成谶多可怕吗? 李穹宇奔跑回来,等待他的却只剩下雨幕里的白布与血迹。 “宵义,你不知道一语成谶多可怕吗?” 第13章 第十三章 罗雀 “小姐,吃点东西吧。”汪保姆端来饭菜,心疼地看着May。 May漠然地坐着,并没有接话。目光空洞而无神,似乎深陷痛苦而无法自拔。 “小姐,这些天,您都瘦了。” May转向汪保姆,勉强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汪妈,一直以来辛苦您了。” 汪保姆连声说着没有没有,背过身湿润了眼角。父亲亡故对年仅八岁的孩童而言,打击未免太过剧烈。昔日备受宠爱的小姐如今孑然一身,再无家人相伴,汪保姆忐忑着小姐以后的路该怎样去走,又会有多艰难。 遵照父亲的意愿,May要求合葬双亲。没了来自大当家的压制,张殷雅终于得以用X家族身份来行使了权利,荣华富贵成为唾手可得的待宰羔羊,而合葬一事,既然无关利益,她也未加以阻挠。只是来自至声的搅扰偶尔会令她头痛。 “张殷雅,你让我进去。”李穹宇带着一伙人堵在弃影门口,无奈于家仆阻拦难以突出重围。 “李大当家,您还是请回吧。”张殷雅站在家仆们身后,没有解禁的意思。 “我是来帮弃影的,这些是我找的取证专员,他们会对宵义的遗体进行调查检测,或许我们可以由此追踪到真凶。” “是说要在我弃影大当家身上进行解剖吗?!”张殷雅质问道,“你觉得我会同意吗?!人都死了,还不让他安息!还美其名曰要帮我们?!” “可是不这样做,有什么办法……”李穹宇坚持着,却立即被张殷雅打断。 “不劳您多费心!弃影的家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好!您请便!”张殷雅说完示意家仆关闭了大门,将李穹宇一行人拒之在外。 而张殷雅口中的处理也只是草草了事,两三日后,便整理停当下了葬。 吊丧的期限还未过,张殷雅便张罗着要重新推举当家人,而按照惯例,第一顺位继承身份的便是非她莫属。她自觉稳操了胜券而不免浮躁虚荣,过早地开始插手各类事项,明里暗里竟也得罪了不少分部的理事长。 这日投票,唱票结果并不如她所愿。 “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担负起这么大的家业?你们当表决是在做游戏吗?!”她当众发了飚,却也没有资格去干涉集体意见。 身着黑色定制西服的May一言不发坐在角落,看着这些认可了自己的实力而赋予自己当家人身份的理事长们,悄悄坚定地攥紧了拳头。 从此弃影千金大小姐不复存在,May以弃影少当家名义,开始迅速地成长起来。 张殷雅唯恐自己被扫地出门,惶惶不可终日。而May却也懒得处理父辈混乱的纠葛,心里念着毕竟共同生活过数年,于情于理也不应当过于绝情。 张殷雅见May表态和缓,自觉处境牢固,便也不再拘谨,又成了一副张扬跋扈的模样。 在很长一段时日里,May拼命向荣叔学习着各类公文处理办法以及海外分部的具体发展情况跟进方式。她已然从巨大的悲恸中脱身出来,开始尝试跻身商界去翻覆了风云。 只是偶尔闲暇时光,她会安静地在庭院中站立许久,看花团旋转飘落,听鸟雀细密的低鸣。她会一动不动眼神飘离遥远,仿佛置换了流年穿梭到回忆中美好的生活片段里。 宅邸间再不闻往日的欢声笑语,May终日不苟言笑,面具一般失去了喜怒哀乐的表达。理事例会和繁冗的公文批阅充斥了每周的生活,三不五时与协作企业的沟通联络也占据着大量的精力,May以最短的时间褪去一身稚气包装出年少老成的沉稳,竭尽全力完好维持着弃影的各项贸易往来,甚而至于有了进一步的新发展。 只是这凝重的氛围将庭院日渐寂寥出沉眠的况味,像陷在一场梦里,静止了画面,成为一种无处安放的遗憾。 不知不觉间,又是一季春。空气中微微升了暖意,May窝在沙发里翻着公文,觉到微热,用手扇着风不够管用,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