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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后墙的角落里瑟瑟等待,冻的发抖,结果被刘其远摆了一道的事倒是与陈父无关。 但是无论是否与陈父有关,年且十八岁的贺长鸣,却是在经历生死后,又以为被至爱兼至友的陈俞白舍弃了。 彼时他并不知道他还有所谓的父母,天地之间,好像突然之间就只剩他一个人。 他无法怪别人不喜欢他,但终究无法像过去一样死皮赖脸地围着人家转。他到底也心生怨恨,但是他母亲愤怒地想追究姥姥的事时,他又极力地阻拦她波及陈家。 只是那一刻开始,他觉得自己再也无法面对一手养大他又因他而去的人。 那一刻,他是真的决定永远不再见陈俞白。 俞白的手微微颤抖着,有些可怜地看着陈母,“妈……” 他希望他母亲是骗他的,但是事与愿违,陈母说,“前不久,他一个人来见我,来说服我,想必,也说服了他的父母。俞白,你爸爸欠了他,妈……妈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不好,他也不让我说的,但是瞒着,妈心里……过不去。” 俞白点头,安抚他母亲,自己心内却起伏不定。 他想起他们年少时感情多深,又想到自己曾经那样怨懑他的不告而别、翻脸无情,现在想来,无地自容。 贺家父母对这桩婚事并不热络,当然,也没有反对。他们像是个走过场的人,见儿子的男朋友,简短地问几句,然后讨论婚事,给红包。 晚上贺长鸣见俞白走神,便以为他觉得自己父母摆架子,解释说,“我爸他身居高位久了,就那个德行,我妈则当惯了贵妇人,喜欢摆谱,你别跟他们计较,嗯?” 俞白沉默半晌,伸手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颈项间。 贺长鸣:“……你这样我是要控制不住的。” 俞白轻声道,“他们真的同意吗?” “他们?”贺长鸣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他爸妈,笑道,“当然同意!再说你知道的,我小时候也不是他俩养大的,直接就接手这么一聪明孩子,连媳妇儿都自己找好不用他们操心,他们有什么不同意的?” 见俞白不吭声,贺长鸣嚷嚷道,“不管啊,都见过家长说好日子了,不准你反悔!”忽然想到什么,惊悚地道,“听说明星都不能很早结婚的,你是不是……要晚婚?我跟你说,我都二十六了,法律上都要给我晚婚晚育奖了,我不接受再推迟啊!最多咱们隐婚嘛。” 俞白沉闷的心情一下子没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耿耿于怀,结果什么都没分担,最终还要劳烦别人来哄,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过去的事,他没有在他最需要的时间与他一起承当,那么未来,至少不能处处赖他经营。 俞白深吸口气,说,“不隐婚”,他特意打开微博看了看开通不到一月的大V,“你比八百一十二万粉丝加起来都重要!” 贺长鸣:“……” 猝不及防听了一耳情话,只能化身禽兽了。 ☆、完结 俞白的形体老师对他非常满意,也觉得实在没什么可教的,一个月后,便不再来了。 至于表演课,要学的实在太多,不能一蹴而就。好在他从不急于求成,因为这一点,教戏的老老师非常喜欢他。 乔严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这款钟老绝对中意。以后他帮你说句话,就没有人能拿你不是科班出生作文章了。” 这就是乔严,连请个老师都要算好。 俞白道,“谢谢你费心,乔哥。” 乔严眉毛一挑,“谢我?不嫌我不光明磊落?” 俞白诧异,沉思了一会儿后问,“乔哥,是不是我以前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你……觉得我是很迂直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这话将乔严堵住了,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游天外,好一会儿才笑道,“不好意思,我以貌取人了。” 乔严把行程安排拿出来,告诉俞白最近会参加的活动。活动并不多,一个月的通告加起来不过一期真人秀、一个访谈。 俞白却有些为难,“乔哥,对不起,我过段时间想请一个半月的假。” 乔严一口老血梗在喉咙里,“什么,你要请假,请一个,不,一个半月的假?” 俞白点头。 乔严气势汹汹,“你最好给我个理由。” “我要结婚了。” 乔严:“……” 俞白心虚,“到时候我会给你发请帖的。” 乔严沉默,许久后说,“和谁?贺长鸣?他家同意?” 问一句俞白点一次头,乔严深吸口气,“这你就厉害了。” 不等俞白回应,他话音一转,“所以,你准备放弃你的事业?”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请这么久的假?你见谁结婚要四十几天?” “结婚之后还要度蜜月的。” 乔严:“……” 俞白一时也不好意思了,这话是贺长鸣跟他说的,蜜月、蜜月,没有一个月还能叫蜜月吗? 不过,俞白自己也是这样觉得的,什么阶段做什么事,既然要结婚,一生一次的事,当然不能留下遗憾。 只见乔严再次深吸口气,凉凉地说,“我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都说你们爱虐狗了。” 于是,自称事业与家庭并重的陈俞白,毫不心疼地花了两个月去结婚度蜜月。 他们在亲人的见证下宣誓、结婚,然后撇开大家,两个人开了小游艇出海。 是日天朗气清、阳光温柔,俞白坐在甲板上,海风将他板正的衬衫吹的有点乱,贺长鸣一边帮他“整理”领子,一边说,“我唱点东西给你听?” 俞白笑,眉目间透出点慵懒的神情,他躺倒在甲板上,望着天空的白云轻轻吁口气,尚未从教堂的宣誓中回过神来。 “唱什么?” “不敢鲁班门前弄大斧,唱点越剧给你听?” 俞白作洗耳恭听状。 贺长鸣于是笑看着他。 “看风过处,落红成阵,牡丹谢,芍药怕,海棠惊……” 俞白闷笑,这么软柔悲伤的调子竟被他唱出股辣手摧花的劲儿来,也亏他敢唱。 贺长鸣却在继续,“杨柳带愁,桃花含恨,这人与花朵儿一般受逼凌……” 俞白拧起眉头,“唱的不对……” 应该是这花朵儿与人一般受逼凌。 “谁说不对?”贺长鸣道,“当然是对的。” 然后他就把人像花一般逼凌了好几遍。 此情正好,至于其它,都无人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