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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身体放松下来,墨问见他情绪缓和了,才敢把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道:“不怕了,小冼。” “嗯……” 墨问就这么抱着他不敢撒手,感觉到他呼吸一点点平缓下来,再唤他,已经没了回应。 又睡着了。 许是累了吧…… 他的头发还没有干透,怕就这样让他睡了会头疼,便没有放开他,而用毛巾给他轻轻擦拭发梢的滴水,一直呆到彻底干了,才在他鬓角留下一吻,放他躺好。 “沈心!” 他略抬高音量轻唤她一声,沈心便从屋外进来了,转过屏风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墨问在李冼手心挠了一挠,没有反应,应该是睡熟了,却还是怕吵醒了他,手指在他耳边一划,施了个隔音咒,才对她道:“小冼目盲了。” “……目盲?”沈心皱起眉,“怎么会?”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才叫你来看一看。” 沈心点点头,于榻边坐了,给李冼把了脉,又检查了他眼睛周围的穴位,问道:“他眼里有翳吗?” “没有,我方才还特意看了,清亮得很。” “那就怪了……脉象没有异常,穴道也没有闭塞,眼里还未生翳,怎么会莫名其妙目盲了呢?” 墨问蹙眉:“连你也看不出门道?” “你先别急,让我好好想一想。”沈心安抚了他,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十分不确定道,“我早年从师学医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这样一种说法,有些人在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创伤之后,会关闭自己的五感以求保全自身安全,就像人在受到重伤或剧痛之后会昏迷一样,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的机制。如果是这样,就有可能出现目盲、耳聋或者失语。” “现在陛下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我只能断定是由于这种情况了。” 墨问抿了抿唇,道:“可能医治?” 沈心摇头,“恐怕很难。这病说白了就是心病,他自己不想看见,因为对外界有着巨大的恐惧,所以封闭了自我,并不能算作真正的疾病,用药物或是针灸……怕是没什么疗效。” “那要如何?!” 她略一沉吟,“只能靠你。” “……我?” “如果你能让他消除对外界的恐惧,走出阴影,兴许可以让他重见光明。” 墨问沉默了。 沈心无奈叹气道:“想不到我学医十余载,所医疑难杂病无数,这一回,竟然被同一个人难倒了两次,”她轻笑,“看来陛下,还真是医术克星。” 墨问却无心理会她的玩笑,一直看着李冼的睡颜,不说话。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李冼啊…… ☆、82 “你趴在镇纸上做什么?” 墨问看着那条霸占着黑龙镇纸的蛇,没什么好气地瞪起眼,揪着他的尾巴把他拽了下来。 黑蛇大头朝下了几秒,而后弓起自己的身子又正了过来,吐了吐信子,道:“墨龙大哥,你放开我嘛。” “我问你趴在镇纸上做什么?” “……什么镇纸嘛,分明是你的灵髓。它聚灵的速度太快了,很难让人不想过来蹭一蹭啊,不过……就是可惜碎了一个角,灵气跑了不少,我这不是替你用掉那些逃跑的灵气,不要浪费嘛。” “少给我找借口。”墨问把他扔回桌上,“我警告你,你刚才的话要是敢让小冼听见,看我不拆了你做成蛇羹。” 墨丑瑟缩了一下,“怕怕。” “还有,你不是要去冬眠吗,怎么还不滚?” “这冬天还没来呢,你急什么哦……而且这皇宫里这么暖和,就不准我又不想去了?” 墨问哼了一声,刚想继续说,却听见李冼叫他的声音,立刻撇下蛇去看他,见他刚从床榻上坐起来,揉着眼睛,便道:“睡醒了?” 李冼“嗯”了一声,眨了眨眼才想起自己看不见,只好问他:“什么时辰了?” “还早,巳时初刻。” “哦……” 墨问在他身边坐下来,用发带帮他把头发束在脑后,竟发现他鬓边有几缕银丝,不由惊道:“小冼,你怎么……有白发了?” 李冼怔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笑起:“是吗,有……就有了吧。” 墨问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扎出一串血珠。又不好在他面前显露出来,只得装作并不在意,问他道:“昨晚睡得好吗?” 李冼没答,墨问便知道他定是睡得不好,握住他的手,“可是做噩梦了?” “我记不清了……好像做了,又好像没有。” “别怕,只要醒来就没事了,有我在呢。” “嗯……”他“看”着对方握着自己的手,放空了一会儿,突然道,“墨问,你能扶我站起来吗?” 墨问一怔,没想到他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从他醒来到现在已有数日,却还是不能下地行走,沈心检查过,他的腿脚并没有问题,多半是身体太虚弱了,没有力气,墨问也就没太在意,想着等过些日子他能吃下饭了,身体自然会好起来。可听见他这样说,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却并没有问出口,只道:“好。” 他说着站起身,让他的双脚踩在地上铺的软毯上,扶住他的双手:“来。” 李冼不知为什么竟犹豫了一下,才借着他的力缓缓站起,刚起身便踉跄了一下,墨问忙揽住他的腰,道:“怎么了?” “没事……”李冼扶着他的胳膊,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起来。墨问看得出他很想站直身体,可就是办不到,联想起之前沈心给他治伤时矫正肋骨一事,便明白了什么,把他双手搭到自己肩上,“你扶住我的肩膀。” 李冼照做了,墨问用双臂环住他以免他摔倒,单手探向他右侧肋下,轻轻给他按揉,另一手贴着他的背,让他慢慢向自己靠拢。 李冼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胸腔肋下像有什么东西撕扯着,让他忍不住咳起来,浑身颤抖,把头抵在对方的肩窝,大口喘气。 墨问不敢太用力,生怕再伤了他,等了许久,见他反应不激烈了,才敢继续,把他两手从自己肩上挪开,垂在身体两侧,又将他的肩膀轻轻后扳,让他一点一点完全贴上自己胸口。 李冼一直咳着、喘着,墨问把他搂在怀里,用自己的真气去梳理他的气血,试图让他的疼痛减缓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李冼终于安静了下来,身体慢慢停止了颤抖,阖着眼睛,满头冷汗地靠在他肩上。 墨问轻抚着他的背,道:“好些了吗?” 李冼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不想动弹。 两人保持这个姿势站了好一会儿,墨问才扶他坐回床上,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