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沈惜愉想了三秒都没有,就露出了看傻逼的目光。 什么?说什么?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要在你这儿当孙子不在别人那儿当祖宗? 就图一套房?你做什么梦?!! 她是这些意思,但没说出口,脸上表情却是明显的。 邝冀北看的出来,所以脸黑了,但也有些庆幸,如果她服了,那和别人还有什么区别? 你赶紧走人。沉默良久,沈惜愉终于开口。 邝冀北没得意几秒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气氛僵持,邝冀北看着她面上神情依然明媚,像是突然想明白,今晚根本白来一趟。 她还没有开始吃苦,她现在不会低头。 要是卫东风,他想,如果是他,他肯定不会像自己这样莽撞,那人是个沉得住气的,他向来能忍。 那人会像只守山的狮子,安安静静的蹲在领地等着羊羔入洞穴。 他有些懊恼,怪他太迫不及待想看她那副样子了。 逼近偏执。 他本不是这样的人。 沈惜愉到也没在开第二声口赶人,邝冀北在她渐渐迷茫的神情中思考了很久,自己离开了。 那时沈惜愉在想,未来该怎么办。 她不是一个对经济物质很看重的人,即便有条件,她对奢侈品的追求也很小,虽然她长得不像这种人。 还要不要去学校,这也是个问题,她成绩不是很用心,以往关于未来的规划被父母安排妥当,高中毕业和邝冀北一起出国。 她不需要多余考虑。 可惜中途出了变故,双向变故。 人生突然挺迷茫的,倒也不至于一蹶不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 邝冀北说的有句话没错,他们得搬家。 房子是买的,可以继续住下去,但没必要,况且用作抵押,算得上一笔不菲的过渡资金。 没人有异意。 所以她忙了三四天,没去学校,手机也在第二天的白天还给沈时煜了,她真的被沈时煜逗到,蛮暖心的。 当时邝冀北离开时打开门,沈时煜贴着门侧耳听,手里抱着把菜刀,门一开,他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他看到邝冀北挺慌的,菜刀往身后藏,但邝冀北早看到了,挺无语的。 他藏着藏着突然生气,举起菜刀放身侧,人挤过去横站在沈惜愉门口。 他没邝冀北高,微仰着头,少年心性不爽,将邝冀北往后推了推,他不算矮,所以两人没离多远也达到平视。 真的受够了!他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天天都挨打!那你打我一顿解解气吧! 然后头一伸,赴死之状。 邝冀北没懂他脑回路,沈惜愉也被他咋咋唬唬的唬住。 但是邝冀北很快反应过来,心情复杂,抬手就着沈时煜脑门弹了一下。 然后就走了。 蛮响的,沈时煜捂着脑门,在沈惜愉的笑声中拎着菜刀走进去:你还好意思笑!看你干的好事儿! 是是是。沈惜愉乐着点头。 哼!沈时煜傲娇的头一昂,走了。 ......... 第五天的时候,一切算是尘埃落定了,沈家四口人搬到了一栋二百平的大平房,三室两厅,一厨两卫。 住23楼,只一套,其余房产变卖抵押之后,继续小康。 晚上闲下来的时候,终于想到卫东风。 她真觉得自己好渣。 但是没改。 下午的时候买了新手机,顺便换了卡。 她有些好奇卫东风有没有联系她,便也装上了那张旧卡。 明明是新手机,但装上卡开机后,信息多到卡了挺久。 就在她准备看的时候他仍在试图联系她。 电话打来了,接还是不接? 考虑了两秒,接起。 但对方挺沉默的,她换位思考一下,突然又有点心疼,于是她先开了头: 怎么了? 对面卫东风又隔了很久,才开口。 沈小姐,他说:你忙完了吗? 他很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下,质问没有意义,示弱才能讨到好处。 果不其然,沈惜愉心软:嗯,忙完了。 那我能见见你吗?他问的并不强势,但语速又透着迫切。 沈惜愉坐起身,盯着门外看了看,点开地图搜索,神奇的发现,这儿离卫东风的租房只隔了一个小区。 她下床,心情愉悦,打开衣柜,冲着手机对面的卫东风开口:在家等我。 说实话,这句话挺阴影的,六天前,她就在这句话之后消失。 卫东风沉默,沈惜愉也想起来,笑了一声:这次真去,你现在去洗澡,我马上就能到。 然后她抬手挂了电话。 卫东风犹豫了一会儿,抬手拽掉了黑T,这几天瘦了一点儿,锁骨明显高了点,走向浴室的途中单手解开裤子扣。 大腿上的伤算不上好,但他是个能忍的,从走姿甚至看不出来。 心里有什么隔阂的时候,睡服了就行,他坚信这点。 ...... 沈惜愉出门的时候,家里人都没看见。 离得真的很近,所以很快就到了。 她有钥匙,所以自己开门,浴室里水流声还在响,她觉得卫东风真的比邝冀北乖太多了。 真讨人喜欢。 脱了高跟鞋,踩上拖鞋,她今天穿了件酒红色的吊带裙,闪闪的,配着肤白,极好看。 腿侧有叉口,叉的还挺高,裙摆不规则,双腿若隐若现。 她悄悄关上大门,没弄出声响。 靠近浴室的时候,就蛮搞笑的,停电了。 啪的一声,房间黑了下来。 她有些畏黑,还夜盲,便站在原处没有动。 浴室里水流声又响起,然后很快停了,脚步声传来,他打开了门。 沈惜愉贴着墙站,他开门的那一瞬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儿,笑了笑,心下了然。 就着月光,他看到沈惜愉站在那儿,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不知道做了什么打算,素颜来的,只涂了口红,嘴唇艳红,脸光洁,配着闪闪发光的红裙子,像只暗夜吸血鬼,还是让人主动送给她吸的那种。 他身上水渍没擦,一滴滴落在地上,他是赤裸的,不过好在没开灯。 黑暗中,人的羞耻度远没有那么大。 他想亲,他也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