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用途
男友用途
张静冉拿着手机走到烧烤店外边,接通了电话,道:妈。 她妈相当直奔主题,都没给她来点起兴,劈头盖脑就问:你和张芬华儿子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合适了? 张静冉哽了一下,问:史帅和你说的? 没,张芬华刚刚打电话来,阴阳怪气说什么他们家高攀不上,这怎么个意思啊,你们俩怎么了?蒋女士声调上扬,显然是有点憋火。 听她这么说,张静冉反倒冷静了,你打电话过去,问问她儿子是什么意思。 原本被兴师问罪一通有点云里雾里迁怒的蒋女士听她这么说,也拧起了眉头,是不是她儿子说什么了? 张静冉冷笑一声,倒不是说什么,我看他是想做点什么。 蒋女士好一会没声,嘀嘀咕咕的,估计是在和她爸说什么。 过了会,她爸接过了电话,声音一下严肃了,问:史帅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那事和她妈好说,和她爸不好说,张静冉看了一眼热火朝天的烧烤桌,低声道:这事我这周回来再和你们说吧,我现在和朋友在外面。 她爸估计猜了个七八成了,压着火沉声说:好。 张静冉又叮嘱道:反正这事咱们不理亏,你告诉妈,史帅他妈要是再打电话来这个态度,理都不用理直接挂了就是。 嗯,那你忙去吧。她爸道。 和她妈爱和她东拉西扯半天不一样,她爸和她从来都是有事说事,说完了就挂了。 张静冉嗯了一声,等着他们先挂。 蒋女士今天也没抢着电话非要再和她聊几句了,等了几秒,张静冉听到她妈在电话那头和她爸说,这个张芬华,我非要问问她怎么个意思了! 她爸有点埋怨,都说了她还小,你非要催着她找对象。 她妈有点没理也要声高,扯起嗓子道:能怪我吗?她二十三四了,也到了该处对象的时候了,现在怪我,等她三十了还不结婚你又能怪我不上心了! 她爸估计忍着火,压着嗓子道:你少出去打点麻将,少认识些乱七八糟的人,哪能有这种事? 听着这外部矛盾就要演化成内部矛盾,还隐隐有翻旧账的趋势了,张静冉赶紧出声打断他俩:爸妈,这事和你们没关系,你俩别吵了。 被她爸一凶,她妈顿时委屈起来了,带着闷声的哭腔和女儿说:静冉,你说说,妈是不是为了你好?别的到了二十四五都结婚了,你现在还单着,你说妈着急应不应该?我看你爸就是 妈妈妈!张静冉实在是怕了,从小到大他爸妈吵架就这样,非得拉着她站一边,她要是不站一边,俩人立马同仇敌忾一致对她,她没招了,只好说:我现在有对象了,没单着了。 啊?她妈愣了,有点犹疑地问:那你和张芬华儿子 不是,我和他见面的时候还没谈,就刚刚,刚刚谈的。 张静冉听到她爸又啊?了一声。 这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了,张静冉只好道:反正你俩别担心我的事了,具体的我这周回来和你们说。 那你她妈显然被这消息冲击地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反应了,迟疑着问,这周带人回来? 还没到这一步呢,之后再说吧。 她又看了眼那桌人,对上白简行探询的视线,她捂着话筒朝他笑了下,做了个等一会的口型。 白简行点点头,扭回头去。 那人多大啊?做什么的?我认识吗?她妈迭声问。 没回答这些,张静冉只说:人挺好的,我现在在外边,不方便聊,回来再和你们说。 那你这周一定要回来啊,我和你爸烧你喜欢的菜等你回来。 好,爸妈,我朋友还等着我,先不说了啊。 嗯,那拜拜。 拜拜。 张静冉掐电话前还听到她妈纳闷地和她爸嘀咕:怎么就有对象了? 张静冉看向白简行,不自觉笑了一下。 是啊,怎么就有对象了,对象还挺帅,挺温暖。 打完了?见她走回来,白简行握住她被风吹的冰冷的手,轻声问:叔叔阿姨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说点家常。 手被他温热的掌心一捂才后知后觉出冷。 喉咙都说干了,见白简行杯子里有水,张静冉端起杯子来喝。 别他还来不及制止,张静冉已经一口下肚了。 火热发呛的味道瞬间从喉咙烧到胃里,张静冉勉强咽下嘴里一口酒,放下杯子后猛地咳了起来。 白简行赶紧给她捋背,呛着了吧。 这白酒啊?她指着杯子,眼泪都快呛出来了。 白简行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地说:是啊,没闻出来吗? 我鼻子都冻木了,看着杯子里和水一样,我以为白开水呢。张静冉眉头打起了结。 因为刚上桌就都说喝酒,他们这一桌就没上水,女士喝啤的,男士白的啤的混着来,哪还有水。 白简行起身道:我去给你拿水。 他长腿迈出去,朝着服务员要水去了。 张静冉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冷倒是不冷了,一口白酒下去和打通任督五脉似的,天灵盖都烧着了。 白简行给她端来了一壶温水,显然是刚兑的,温度还有点烫,张静冉抿了一口,嘴里的酒精味这才消一点。 没想到白酒是这个味,张静冉拉了拉一坐下就被劝酒的白简行,小声道:你也少喝点。 他侧头看过来,眉宇一松,眼底泛起了笑意,重重地嗯了一声。 吃完这顿宵夜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散了场大家各回各家。 酒店下午走的时候就退了房,现在去酒店又要重新订房间,明天还要早起,挺麻烦的,张静冉想了想,问白简行:你要不要和我回去? 白简行眼睛瞬间亮了,毫不犹豫道:好啊。 说带他回家,结果张静冉在车上就睡着了,头压在白简行肩膀上,被白简行用手心扶着睡了一路。 到了楼下被叫醒的时候张静冉还眯瞪着问:到哪了? 还问我到哪了,到楼下了。白简行好一顿乐。 其实不止是困,关键是那几杯啤酒和一杯白酒下肚,张静冉真有点世界旋转着发晕了。 白简行估计看出她酒量了,之后一直拦着没让她喝,反倒替她喝了不少,不过他酒量比她好了不止一点点,喝这么多脸上都还没烧得发红,其他人起身多少有点趔趄了,他还能扶张静冉一把。 下了车,被寒风一吹,张静冉也没清醒多少,在白简行怀里趴了一会。 他也没催,就搂着她给她挡着风。 坐车的一点难受劲过去了,张静冉说:上楼吧。 能走吗?白简行还搂着她。 还不至于上不了楼。张静冉在他胸口笑。 天是冷了,他俩呼出的气都隐隐有些白雾了。 白简行跟着她笑,胸腔里声音钝钝地说:张老师,你得给男朋友点表现机会。 张静冉虚心求教:怎么给? 白简行现场教学:撒个娇说走不了了。 我还从没撒过这种娇张静冉嘟嚷了一句,还是从善如流,拉了拉白简行衣摆道:头晕,走不动了。 她这娇撒得太敷衍了,白简行笑了好一会,松开手臂,弯腰道:揽住我。 张静冉抱住他脖子。 白简行俯身,手臂用力将她打横抱起,说:男朋友是用来使唤的,知道吗? 张静冉憋着笑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六楼,没电梯,男朋友。 健身教练也不敢打包票把人抱上六楼,白简行傻了下,但还是被她亲得嘴角上扬,咬牙道:别说六楼,十六楼也要把你抱上去! 到四楼的时候白简行就有点费劲了,但他没松手,张静冉想说自己下来走,但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口。 她想着,大不了就是摔一下。 听到她嘀咕了句,白简行还能抽劲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最好是别让我摔了。张静冉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放心,摔了有我垫背。汗从他鬓角落下来。 张静冉突然想起了她妈那一连串的追问。 静了好一会,她替他抹了下汗,低声道:那我就不松手了。 没有做舌绽莲花的保证,他抱着她的手臂更稳了,在一盏昏黄的楼梯灯里,他看着前方的坎坷,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