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
心上人
陈心羞赧地骂了一句色鬼!利落地挂了电话,关机。 褚元推开她,站起身去洗澡。 他英俊漂亮的脸,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陈心却感觉到他在生气。 哥哥,我也要洗。陈心撒着娇追上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褚元扯开她的手,径直走进浴室,头也不回地说:你去楼上客房洗。 真是拔屌无情,说翻脸就翻脸。 陈心洗完澡,褚元已经回主卧反锁了门,她只好在客房那张三个人滚过的床上凑合睡了。 可能世上真有玄学,从洗澡那晚开始,整整半个月,陈心都深陷水逆期。 先是丢了包,连带包里一堆证件和银行卡饭卡钥匙,丢个一干二净。陈心焦头烂额地处理完各种补办手续,电脑又出故障,写了大半年的学术论文差点丢稿。接下来是大姨妈第二天遇上体测,社会实践课被分去最远的街道,甚至体育课路过操场都能被篮球砸到头。 姨妈期最后一天中午回到寝室,发现昨天洗干净晾出去的内衣内裤不见了,陈心有点崩溃,她冷静下来分析,觉得这不是天灾,怕是人祸。 既然是人祸,这样小打小闹的折腾,总会有尽头的,背后的人总要蹦出来的。 陈心拉着小徐出去好好吃了顿饭,又气定神闲起来。 下午大课结束,正是放学时候,教学楼里人潮涌动。陈心和小徐走到教学楼门口,突然有个女生拿着瓶子,冲到她们面前来。 陈心眼疾手快推开小徐,躲到一个高个子男生身后,扑面而来的油漆水,大多从她和小徐中飞过,落了空,只溅了周围人一点。而剩下的全泼给了站在陈心面前的男生,陈心看到他半边衣袖都挂了彩,是真的彩居然是没和开的五颜六色的油漆。 被泼的男生呵斥一声你有病吧,赶忙脱了衣服,那刺鼻的油漆味呛得他眼泪快出来了。 那女生见一击不成,也有些愣,但她是有备而来。趁着大家都还犯懵,她扔了瓶子,开始指着陈心鼻子骂开了,臭婊子!你不做人偏做鬼,下三滥的货色,一身性病,还有脸勾引别人男朋友! 教学楼里的人都挤着不肯走了,是出大戏,谁不爱看。 陈心有些无语,这种把戏,虽然低级但是够恶毒,效果也好。听听这措辞,一身性病,够编个让学校传四五届的谣言了。 遇到这种事,一般的女孩子肯定吃亏惨了,可惜了,她遇到的是陈心。 陈心快得让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冲上去一个屈膝重击这女生肚子。女生痛得摔倒在地上,她身后挤出来三四个女生,应该是一起来的帮凶。陈心太过凶残,这些人一时之间居然犹豫了。 陈心看也不看她们,径直扯了身边男生被泼满油漆的衣服,跪在那摔倒的女生身上,反剪她双手,用油漆衣的袖子给她锁了好几个死扣。 陈心掏出手机,举起来,冲小徐喊:徐蕤怡,报警!打110,速度!她心狠手黑气势汹汹,结伴来挑事的这几个女生都怂了,周围的人连窃窃私语也没了,一时间除了那女生骂骂咧咧地呼痛,只听见小徐颤声报警的声音。 报过警以后,陈心反抬起女生双臂,等到女生惨叫痛哭,她才出声审问:你认识我是谁?我勾引谁的男朋友?我勾引的人叫什么?说! 那女生只是嚎,夹杂几句国骂,却说不出所以然。 人群里她的同伙,大着胆子弱弱地指控道:你就是勾引她男朋友了,你把内裤都送给他了!不要脸! 有一个人起了头,剩下的几个就都来劲了,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泼起脏水:谁要认识你啊?你骚得很出名吗? 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 勾引别人男朋友还有脸打人! 她就是文院大二的陈心,惯三! 小徐胆子小,被吓得直哭,一边哭一边昂着头骂回去:你们放屁!我们晾寝室天台的内衣内裤原来是你们偷了!臭不要脸的,你们才惯三!看看你们的德行!你们男朋友配人三嘛! 陈心瞧着她哭得直抽抽,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不断有同班的人认出她俩,也站出来围在她俩身边,护住她们。 说人是小三,你倒是说说三了谁啊? 对啊,你男朋友是谁啊你怎么不肯说? 陈心男朋友好像是高富帅啊,犯得着嘛 有病,像菜市场大妈似的,还泼油漆! 过一会儿,保安先来了,疏散了学生。警察到了以后问询了情况,便带他们回去做笔录。去派出所的路上,陈心犹豫了一下,发了条短信出去。 那女生到了警察局,先是哭爹喊娘的,过一会儿又开始编故事,说陈心如何如何勾引自己男朋友。记笔录的警察,数次安抚、打断皆不奏效,陈心一度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因为陈心有出手打人的情节,所以做完笔录,估计还得有惩罚性处理。 8点多,许骁才姗姗来迟。他一身定制西装,梳个油光水滑的大背头,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身上的费洛蒙香水飘得到处都是,一边递名片一边冲处理纠纷的小警花抛媚眼。那架势,不像来派出所,像是来结婚的。 陈心突然有点后悔叫他来,他要是没长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那么看上去就是个傻子。 同志,民政局在隔壁。副所长是个胖胖的中年大叔,面相凶,还挺幽默。 叔叔,眼真亮!不瞒您说,要不是民政局下班了,从您这儿接完人我就径直去领证了!许骁嬉皮笑脸,手里的名片像发传单似的往身边的警员手里塞。 副所长瞟了一眼名片,面色神色不动,却安排陈心重新做了笔录。 过了一会儿,许骁搂着陈心,和他们道别离开了。因为新笔录里着重突出她是出于自卫才动手,后续的惩罚也不存在了。 陈心坐在许骁的副驾驶上,望着窗外的发呆,突然夜色里恍惚看到一辆眼熟的车。她努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驾驶座上的人。 想想也觉得自己荒唐,褚元怎么可能大晚上跑来派出所呢。 陈心认识的人不多,有钱有人脉的,许骁算得上一个,所以出了这样不大不小的事,她犹豫一番还是找了他。 毕竟只是分手了,也没翻脸,他也还算仗义。 陈心啊,我是没想到,离了你爹我,都混到派出所喝茶去了。能耐啊,就你还打人?许骁一边开车,一边逼逼赖赖,你这是得罪谁了? 陈心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假寐,懒得理他。 哎?还没用完就扔?你当我工具人呢?许骁伸出一只手去揪她耳朵,老实交代,得罪谁了?你该不会真去挖人墙角了吧?什么男的这么倒霉啊? 陈心被他揪得乱叫,甩打开他的手,关你屁事?开你的车! 不关我事?那你叫我来捞你? 我又没犯事,你捞我个屁啊?嘴碎得像我奶奶,我又不挖你墙角,你打听什么? 许骁有点回过味了,他笑得有些难看:你还真挖人墙角去了?姑娘家的,怎么干这缺德事?得罪的谁?你自己心里有没有数? 陈心也懒得瞒他,讥讽地笑:我呀,睡了你心上人男朋友。 许骁稳稳地踩了刹车,停到路边,转头面色冷冷地问,你刚说你睡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