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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月常明 作者:祀行澈 文案 新科状元陆晋贤因错说一句话得罪了权势滔天的七王爷,被贬至乡野之地,遇上流亡到此的苏青竹。两人成为莫逆之交。 随着两人的一路升迁,一段尘封已久的感情纠葛也在苏青竹身上渐渐露出端倪。 曾经百般躲避的禁忌,和身边细水长流的温暖,到底哪一个,才是能相守一生的人?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爱情战争 铁汉柔情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晋贤,苏青竹,李臻 ┃ 配角:陈凌越,李荆,王卉 ┃ 其它: ☆、楔子 青昌县,名不见经传的山野小县,入暑常旱,收成堪忧,三面环山,然土质不佳,不见翠绿,这里山峦起伏,但群山多裸·露着黝黑的山背,罕有植被生长,青昌县人口不多,交通不便,赋税不丰,因此从不入上位者法眼,是富庶的大天·朝为数不多的几个贫困县城之一。 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泥路上,一个模样清秀的小童正赶着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车辙上沾了从南到北一路颠簸的泥泞,疲惫的马蹄声在空旷的山谷中回响,敲出一串串萧条的旋律。 彼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马车里将蒙着厚厚一层风尘的帘子掀开一角,露出里面一抹素淡的青衣,从枯燥的灰中透出的一抹青色让人眼前一亮。 “小椿,还要多久才到青昌县?”那人有一把如同铮铮鸣铁般干脆利落的声音。 “少爷,恐怕还要赶上一两天才能到,这一路过来已经是荒村野地,走半天也难得见一处人烟,那青昌县该是怎么一个穷乡僻壤。”小椿挥着鞭子,不满地嘟嚷着。 那手随即又缩回了暗红色的厚帘子里,里面似是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寒窗十数载,终于换得一朝金榜题名,以为从此可以大展宏图光耀门楣,想不到竟落得这般田地,真是天意弄人。” “少爷也是心直口快,像七王爷那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少爷你初入朝廷,无权无势,真是不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言他的不是。”小椿年方十六,长得唇红齿白,很是俊俏,自小便被买进府里做少爷的伴读,两人亲如兄弟,小椿在心里不知为自家少爷叹了多少句不值,想他家少爷陆晋贤乃京城第一大才子,侧帽风流,出口成章,学富五车,真是将天下所有的赞词堆砌一身也不为过,第一次赶考便高中状元,那是何等威风,谁知这喜庆还没持续多久,只因在朝上多说了一句话,便被赶到青昌县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仕途一落千丈,再难有翻身之日。 “你知道什么,天子眼下,权势滔天,却不愿割让出一点实权,也不把上位之人放在眼里,其心可诛。若我也趋附与他,那真是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了。”马车里的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小椿撇了撇嘴,琢磨不明白这些道理。 哒哒的马蹄在小径上扬起些微的尘土,一路走向了日暮的群山。 作者有话要说: 2017年,准备把月常明重新发出来,前面的章节修完之后每日解锁一章,有存稿,每晚日更! 虽然是14年的坑,而且名字也不吸引人,但是还是想把过去的坑都完结掉。 Ps:结尾有虐,心理脆弱者请谨慎食用。 ☆、青昌县 青昌县不过数百口人,来了什么人,消息不消片刻就能从县这头传到那头去,大人小孩放下手头的活如同看戏一样乐颠颠地跑到县衙门口瞧热闹。 这天灰头土脸的马车停在破败的县衙门口,当里头一身素净的青衣公子从车里探出身子,马车边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的村民纷纷露出了彷如看到谪仙的惊讶表情,遗憾他们之中很少有识得几个大字的,不然还可以冒出个“蓬荜生辉”之类的词来形容此时此景。 陆晋贤一出马车,就见一群晒得黝·黑沟壑纵横的脸凑在自己跟前,带着见鬼一样惊呆的表情,好在这些表情虽然夸张,但都是面带笑意的样子,顿时也生出一种穷乡僻壤果然民风淳朴的感觉,觉得乡亲们探寻的眼光也甚为亲切。 “各位乡亲们,在下陆晋贤。”陆晋贤下了马车,朝着人群恭敬地作了一揖,顿时让边上的人不好意思地抓耳挠腮起来,“从今日起,陆某不才将担任本县的县令,陆某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望各位多多指教,凡有所托,陆某自当尽心竭力。” 围观人群鸦雀无声,似乎谁都觉得自己太过粗鄙,没有资格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一片寂静时,只听得“吱呀”一声,县衙朱漆斑驳的大门悠悠然地被从内向外推开了,众人纷纷抬眼望去,只见门里头出现了一个体型纤瘦的人影,略微凌·乱的长发遮着半边脸,粗麻布的灰衣服上打满了各色的补丁,仿佛一支竹竿上头挂着一面破布旗,乍一看竟是比围观的乡民更加面黄肌瘦,穷得揭不开锅。 “苏青竹见过大人,大人里边请。”站在门框里头的人慢悠悠地开了口,却丝毫不作恭请的礼节,就那么站在那里,也不出来迎接,静静等着陆大人自己跨进府去。 陆晋贤转头,只看见光影中一把纤瘦得似乎只剩骨头的身影,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把人吹散架了,却因逆着光的缘故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是那声音与这褴褛的外形十分不相配,像一泓清澈的溪流似的,轻易地就往人的心里流去。 “请问阁下是什么人?”陆晋贤问道,态度亲和,并无倨傲,丝毫没有官老爷的做派。 “上任县令尚在的时候,我是他的主簿,他西去之后这里两年不曾有人走动,所以破败了些,大人见谅。”苏青竹随意答道,一边如是说着,一边只是微微颔首,也看不出有半分招待不周的惭愧意思。 这人竟然曾是主簿,主簿虽不是什么高官,却也在地方上地位斐然,竟然沦落成这副模样,难道这个县当真清贫如此,看他这副骨瘦如柴的样貌,莫非这里的县令也是饿死的不成?想及于此,陆晋贤心中不免又对七王爷腹诽了一番,七王爷对敌人下手真可谓是毫不留情。若不能招之于麾下,便断不能放任其发展成为隐患,一脚踹进这山旮瘩,倒真是个绝妙主意,事到如今,陆晋贤仍然对当时的场面记忆犹新。 当日朝堂之上,他孑然而立,无论当今圣上如何百般说情,七王爷愣是冷着一张脸不肯松口,只说新科状元目中无人竟敢忤逆皇室威严,必须严惩不贷,满朝文武要么一言不发,要么就是向着七王爷说话,竟是要逼着皇上亲下指令赶走自己,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不仅是一种悲哀,更是一种孤军奋战的无助,可惜他人微言轻,初入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