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逆风如解意

    Jessie早就已经在舞池里跳的七荤八素，温温和顾雅把她搀回了卡座上。灯光忽明忽暗，衬的这张桌子看不真切，却总感觉有一股暧昧的味道在空气中流窜。

    原来Jessie的情侣朋友在卡座上接起了吻，空气烟雾缭绕，灯光昏暗，男生一只手放在女朋友的臀上细细抚摸，另一只手则摸住了女孩的脸，摸索着在寻找女孩嘴里的芬芳，温温铮铮地看着，接吻，好简单的一件事情，曾经她也如此，享受着别人口里的津液，只需要轻轻的吮吸，似乎就能让她有坐过山车一般的失重感。

    Jessie拍了拍温温和顾雅，告诉他们自己要走了，刚刚舞池里有个弟弟加了她的微信，她可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了。温温尴尬地看了下顾雅，顾雅倒是泰然的很，和Jessie喝了一杯之后，就坐在了温温旁边。温温能够嗅到他身上的清冷的古龙水味，可是他坐在旁边体温确实如此的高，好像身边有一个贴近的取暖片一般。

    顾雅给温温也倒了一杯酒，流动的液体在玻璃杯里面翻起旋涡，温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顾雅则慢吞吞地喝着，温温能看见他的喉结在上下滑动，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好像顾雅喝下去的不是酒，是别的什么东西。顾雅笑了，左手放在温温的肩膀上，拉着她靠近了一点，附在了温温的耳边问到   姐姐在看什么？为什么不喝酒，盯着我看可是不行的。

    顾雅的话把温温拉回现实，坐在对面的小情侣突然失踪了，温温有点失神，不知道是酒上头了还是CLUB里面确实是热，她把领口拉起来忽闪了两下。顾雅问到了来自温温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水味道，温温的脖颈细而白，灰色的头发衬的她的脸多了几分硬气，可是她的眼睛又圆圆的，水汪汪的眼睛里总是有一些似有似乎的遗憾，让人想要去读，去看，但是你靠近她的时候，她的眼神又开始躲避，让人捉摸不透。

    顾雅还沉浸在温温身上好闻的味道的时候，温温已经三杯酒下去了。她喝的很急，因为她看不了顾雅，她看到顾雅，脑子里面全部都是那个混蛋，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今非昔比，旧人早已经自渡，只剩下温温一个人还陷在泥沼般的回忆里出不来。她想上厕所了，上完厕所就改回去了，她想。

    她猛地站起来，然后一阵晕眩，就当要栽倒的时候，她落进了一个怀抱里，好像是冬日里的毛毯般舒服，伴随着阵阵荷尔蒙的清冷味道，温温的思绪起飞了。正当顾雅不知道温温怎么了的时候，温温的手窸窸窣窣地塞进了顾雅的右手里，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手指的之间在顾雅的掌心里面似有似无地画着圈，头则枕在顾雅的肩膀里蹭来蹭去。她想要留住这个似曾相识的温暖，就像曾经留住那个人一样。

    温温姐，你还好吗？顾雅扶着温温的手，细细地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好像在安慰一个没有糖吃的小朋友，温温被顾雅的声音拽回了现实，原本不安分的手突然从顾雅的手里抽走。她撑着顾雅的肩膀，拼命地想要站直，却总是站的东倒西歪，还好顾雅一直小心地扶着她，生怕她一个踉跄从沙发上摔下去。我要回家了，可能。温温好不容易让自己的眼睛对上顾雅的眼睛，眼里面有恳求，又有一些别的什么。那温温姐，我送你回家，可以吗？你这样一个人回去，我怕Jessie姐怪我。   顾雅在温温的耳边询问，明明说的是送温温回家，在温温的心里，听起来却像在问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不可以，你不可以送我回家，因为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温温的酒劲上来了，开始胡言乱语，可是她非常真诚地看着顾雅，让顾雅一时觉得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