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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不吵你。” 猫儿最终迟疑的从喉间发出呼噜噜蜜声,跳下墙来。它叼起吃食就跑,很快闪进了土墙转角处的孔洞里。 南平悄声提起步过去——原来那处孔洞是它的窝。白猫身下覆着一窝小猫崽子,才出生不久,各个眼睛都没睁开,只顾嘤嘤叫着找奶吃。 公主探过身去,方才还算乖顺的母猫立刻蓬起背毛,张牙舞爪的嘶叫。 “殿下小心,别叫它伤着您。”阿朵急忙牵住南平,“野物护崽的时候,最惹不得。” 南平听了这话,停了靠近的手,若有所思起来。 半晌她温声问:“若是我偏要惹惹看呢?” 阿朵愣住,不明其意。 公主没有解释,沉吟片刻倒是另起了话头:“来时从东齐带的礼单,东西可都入库了么?” “有些有,有些还没。”阿朵回道,“前些日子太冷,一时就耽搁了。” “如此正好。”公主拍了拍方才探身时蹭在裙子上的土,向阿朵附耳过去,说了几个字。 侍女听了,微微一怔:“那东西应该还在,只是用它作甚?” “空着手总归不合礼节,帮我找两匣子。”公主的眼光往远处望去,静静的说,“我们该去看看老朋友了。” * 瓒多王妃们的住处离南平的婚房不算远。沿着解冻后松软的泥土路走,不过走个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西赛这回确实是使了大阵仗。 尚未靠近那间红房灰顶的寝殿,已经可以看到人头攒动的守卫,那股子森严劲倒是应了“插翅难逃”四个字。 公主远远的停住步,等待侍从前去通报。 很快殿内就有下人出来,为难的摇摇头,那模样竟是西赛拒不见客了。 “王妃若是身体不适,我择日再来探望。”南平意外的好说话,“不过我带了些补品,还望她收下。” 谈话间,公主的随侍乘上一枚锦盒。 此间的高城守卫许是早就听了主子的吩咐,硬是不肯接,一里一外推拒的热闹。 “不过是些吃食,怕什么?”南平倒也不恼,语气中隐有讽刺之意,“又不是乳香。” 对峙的守卫撂下一张脸,说什么也不松口。 公主于是摆了摆手,命随侍将锦盒收了回去:“如此便罢了。” 她停了停,又道:“西赛王妃不便见面,又不肯收礼,倒叫我的心意无处放了。怀孕这么件天大的喜事,不好好庆贺庆贺怎么行?” 说完,她瞥了一眼阿朵。 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从两个偌大的匣子里,取出些红艳艳的东西放到地上。 “点了吧。”南平淡声道。 话音刚落,地面上那团东西被蓦地点燃。 瞬间亮光乍现,噼啪作响。白烟滚滚,破碎的红纸四处飞溅! 西赛的手下何曾见过此物,眼看着这东西自己就炸了开来,只道是妖兽施威,登时吓得嚎出声,各个抱着兵器往后撤去。 南平嘴边挂着一抹浅淡的笑。爆破声鸣响,合上瑟瑟叫喊,好一出鸡飞狗跳的荒唐戏。 只可惜那两匣子东西到底是取好彩头之用,量极少,不多时就燃放殆尽。 须臾,迎着尚未消散的余烟,殿门轰然洞开。 一个身影阔步走了出来,面色沉郁,却是瓒多。 “王妃正在殿中静养,你们闹什么?”男人锐利的目光扫过一地碎纸,又移向了雾中站着的南平。 眼神仿佛高山压顶,极具威严。 南平温声开口,不卑不亢:“此物乃是东齐的祥瑞贵宝,名唤爆竹。金贵的很,只有辞旧迎新时才舍得放上一放。此番来雪域,阿耶也不过赏赐南平几匣。” “如今听闻西赛王妃有喜,我实在按捺不住为陛下高兴的心,才特意庆贺一番。”少女说着,垂了眼眸,一双妙目中流光闪动,看着甚是委屈,“如今看来,倒当真是自作多情了。” 天气已渐渐回暖,故而此番前来时,南平换下了冬衣。单薄的衣衫倒愈发显得她玉白的脸和纤细的身,娇弱可亲。 少女肌肤的柔软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掌心,带着不可言说的酥痒。瓒多沉默片刻,转身时甩下一句:“进来。” 南平颔首,随后举步上前。及至殿内时,她却吃惊的顿住了脚。 明明外面已有春意,屋里却燃着熊熊火盆。 四处垂下暗红低矮帘帐,顶头支了口药锅,里面不知在咕噜咕噜煮些什么调理用的汤子,散发出浓烈膻气。 空气里弥漫的热浪几乎叫人无法忍受。 才站了片刻,南平就觉得后背冒出潮意。呼吸之间,全是人汗味和动物油脂的味道,属实不大清新。 而西赛正倚在软垫上,许是因为方才殿外骇人的爆竹响,一脸惊魂未定。 她的面前跪着个南平从未见过的白衣人,双手交错,喃喃低语。 这模样竟像是准备进行什么仪式。 公主对此情此景一时有些诧异,不禁侧身望向瓒多。 男人尚未开口,西赛却突然从垫上猛地直起身子。她指向南平,尖声叫道:“就是她,想要害我的孩子!” 第19章 措仑归来 西赛的指尖颤抖着,控诉中仿佛饱含不甘的血泪,恨不得立刻就把罪人拿下。她说完便仰面倒了下去,阖上眼,竟是要就此睡去了。 好像这一声无端的指责耗尽了全部力气似的。 四面八方投来了俱是犹疑的目光,擎等着南平公主的一个答复。 屋内只剩火焰的燃烧声,和西赛沉重的呼吸声。 南平定了定神。毕竟若是一句话没说对付,多的是人想把她拆解入腹。 她思虑片刻,面上露出担忧神色,把方才没来得及说的话吐了出来:“王妃这是病得糊涂了么?竟满嘴谵妄之语。” 她转向瓒多,又问道:“可曾看过大夫?” 语毕,便细细打量起周遭人。横竖先把关切的态度放在这,旁的心思再暗自揣摩。 而瓒多神色未变,倒是看向了正跪在西赛垫前的陌生男子。 那男子一身雪衣,态度超然的开口:“南平王后从外面带来了寒气,惊扰了恶灵,西赛王妃才会说出这般荒唐言论。” 只不过南平在听到“王后”二字时,已然怔住——这婚结的没头没尾,连瓒多的面都是时隔多日才再见着。 空顶着个王后的冠子,重若金石,倒沉得叫人直不起头来。 这厢瓒多已然答话,语气之中多有附和男子的意思:“圣者说的是。” 所以这白衣人便是圣者了。 南平凝神望去,那人看着年纪不老也不小,模样不美也不丑。当真好像芸芸众生的浮世相,皮肉全无用处,看过一眼便忘记。 凡事公允,面目慈悲。 只是南平细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