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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家吧,老公养得起你。 她说不行,就算不高考,也要找点事情做。秦嘉在出版社谋了个不用坐班的闲职,日常写写作,校校稿。上司看中她的学养佳、文字优美流畅,开始让她做些翻译工作,久而久之,在业内也小有名气。 小女孩翻完一本书,毛茸茸的小脑袋穿过秦嘉的胳膊,钻进她怀里,“妈妈,你在看什么?.......你能给我讲讲吗?” 秦嘉绕着麦茫茫的头发,摘头去尾,说出她眼中的哈姆雷特:“一个婚姻不幸福的女人追求真爱的故事。” “那她为什么要结婚呢?” “结婚不需要太多爱。” “哦,这是个爱情故事。我知道,一般只有在爱情故事里女孩才能当主角。” “我不喜欢安娜。”麦茫茫撇嘴,“我喜欢居里夫人。” 秦嘉但笑不语,麦茫茫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又睁开,还是好奇地问:“那她最后的结局是好的吗?” 女人一愣,孩子的世界总是以好坏二分的,她喃喃道:“唔......不算好,但在我看来,也不算坏。可能不幸才是真实的。” 她吻上麦茫茫的额头,“茫茫,宝贝,你只要记住,以后无论在哪,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保持一颗独立自由的心。” “好哦。”麦茫茫似懂非懂地答应,香香软软地在女人的脸颊亲一口,“不管是安娜还是居里夫人,全世界我最爱妈妈了。” 女人熄灯,清唱摇篮曲,身上薰衣草的气味煨香了被窝。 戏梦人生,后来,麦茫茫最爱的人还是做了安娜。 秦嘉留书出走,和真爱去过幸福的生活,即使被称作“荡妇翻译家”,被出版界封杀也无所谓,麦诚暴怒过后动用所有人脉将消息压下来。 不到两年,清贫与琐碎磨平了秦嘉的真爱,和麦茫茫自以为幸福的童年一样,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无须外力重击,便会从内部自行幻灭。 那男人引诱她堕落,又抛弃她,秦嘉选择跳海自杀,被救回一条命后,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外公外婆是普通退休职工,差点被巨额医疗费压垮。麦诚主动接她到最好的医院,用最贵的药吊着,还是没能多拖几年。 期间,麦诚将陈敏和豆丁大的麦更斯带回家,说那是麦茫茫未来的妈妈和弟弟。他在美国进修MBA认识的陈敏,名校女大学生,更年轻、更漂亮、更体面。 麦茫茫在日记里写: 我讨厌愚蠢,秦嘉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我爱我妈妈,我妈妈是世界上我最爱的人。 秦嘉是我妈妈,我讨厌她,爱她,也永远不会原谅她。 麦茫茫蜷缩成一个婴儿的姿势,抱着书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有人用手来冰她的脸。 “姐,”麦更斯的表情比较凝重,“奶奶让你下楼。” 前缘·压迫 < 针锋相对(1V1 H)(镜子)|PO18脸红心跳 来源网址: 前缘·压迫 < 针锋相对(1V1 H)(镜子)|PO18脸红心跳前缘·压迫 麦茫茫下楼的时候就猜到了七七八八,客厅里坐齐了人,衣冠楚楚,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她坐到沙发对面的单人椅上,不动声色道:“奶奶,您找我有事?” 麦郑氏今天穿了件勾金点凤的夹袄,同麦家繁复的背景布置风格不同,却又奇异地浑然一体,她锐利地打量着麦茫茫,麦诚率先开口,清了清嗓子:“茫茫,这学期你要准备分班了?” “嗯,选文科的分出去,选理科的留在现在的班,我......”麦茫茫犹豫着,还是主动交代,“我会选理科。” “选什么理科?”麦郑氏面色一沉,“现在就已经成天和那些瓶瓶罐罐、老鼠兔子打交道了,再读理科,像什么样子。” 她手一摆,“这事先搁着,我也不像你爸和你拐弯抹角,就直接问你,你和临安闹分手?” 麦茫茫斟酌字句:“不是闹,是已经分手。”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麦茫茫大方承认让麦郑氏怒火中烧,她点着数落,“临安这孩子,从样貌、人品到家世,哪里配你不是绰绰有余?你可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盯着?麦茫茫,我看你就是学校里有点小成绩就骄傲了,眼睛长在头顶上,翅膀还没硬呢!” 麦茫茫的头低下去,看着指甲上的月牙,默不作声。 陈敏递上一杯茶,劝慰道:“妈,喝水,气大伤身。” 麦郑氏抿了一口,摇头感慨,“跟你妈一样,读了点书,心思多得不行。我叫了临安来,等会你好好给他道个歉......” 麦茫茫直起身道:“我不,不喜欢他就分手,我又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了。” 麦茫茫隐瞒着真正的原因,这个圈子最重礼法,无论内里如何,表面总是要光鲜亮丽。她若说了,不仅毁了蒋临安的清誉,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成为笑柄倒是其次,两家人一定会赶鸭子上架地逼着他们订婚。为蒋临安,她不忍说;为自己,她不能说。 “好,好,你要独立是吧?”麦郑氏的火又腾起来,“本来以为你年纪小,不说太多。家里把你保护得好,你才能待在象牙塔,无忧无虑,不懂社会和现实到底是什么样。你的成绩再好,也不如嫁一个好老公来的重要。” “往近了说,曾家的女儿,你见过的,英国留学回来的博士,够厉害了吧,你可知道她妈妈愁她嫁不出去愁得头发都白了吗?往远了说,说到普通人家,你去看看那人民公园的相亲角。” 麦郑氏看麦茫茫不声不响就更气,冷笑道:“我说这些人让你觉得俗了是吗?那说点你崇拜的,今天吃饭的时候临安爸爸还在讲,我这个没文化的老太婆学了几句。” 她信手拈来,人造假牙泛着冷森森的白光:“法国的那什么,卢梭——没有男人,女人的存在就有问题,女人一生的教育都应该依照和男人的相对关系而计划,女人要取悦男人,贡献给男人,赢得男人的爱与尊重......还有德国的,叔本华——女人全部生活的本质就是和男人的交往。” 麦郑氏拄着拐杖,由陈敏搀着,走到麦茫茫这边,因年迈而佝偻着身子,手指戳着她的额头,“这么说你能听进去了吗?独立,你能独立到哪去?” 麦茫茫犟得很:“不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