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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车水马龙。 从高架桥上下来时，一抹眼熟的招牌映入她眼，郁唯祎不自觉直起身，封存的记忆随着逐渐离近的餐厅在脑海慢放。 ...... “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wall the way ......” 那年圣诞节，整个东浦都洋溢着浓浓的过节气氛，和蒋熠已经几近半年没见的郁唯祎终于等到他回国，一大早就坐快轨到机场，一动不动地盯着出站方向。 等待的时间尤其缓慢。 以前隔着万里迢迢，虽思念但理智地清楚有地理的距离，当真的开启见面倒计时，才知晓最后几小时的等待最为难熬——狐狸对小王子说，“你每天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注］ 郁唯祎从知道蒋熠要回国的前一个星期，已经开始期待了。 远处有新抵达的航班乘客，应接不暇地从里面出来，郁唯祎一眼就看到了蒋熠，少年个子瘦高，身形极为出众，依然和以前一样穿得极少，裸露在外的脚踝清瘦，他一手拉箱疾步穿过人群，领子酷酷地立着，半挡住出国这半年瘦得愈发分明的下颚。 在郁唯祎看到他的那一瞬，蒋熠也明显找到了她，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倏地柔软，嘴角弯起，男生掺着荷尔蒙的少年感冲破冬日冷冽的寒霜，吸引了诸多姑娘的视线，他却熟视无睹，不耐拒绝搭讪的女生，第一个从人群里出来，把傻呆呆看着他浅笑的郁唯祎径直抱进怀里，抵着她额头深嗅了一口思念已久的女朋友气息：“想我没？” 郁唯祎不好意思地轻轻点头。 之前一直隔着手机的男朋友突然变得真实，郁唯祎有些恍惚，也有些欣喜之外不知该如何回应的无措，再不像每天视频时表现的那般自然，只知道看着他笑。 许久，眼底的心疼才终于从嘴里憋了出来：“你瘦了。” “嗯，一点点，想你想得了。”对比自家女朋友的无所适从，蒋熠明显要淡定得多，旁若无人地在人来人往的机场把少女裹进敞开的外套，低头蹭着她鼻尖，“你也瘦了，我现在看你就像开了美颜。” 郁唯祎脑子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蒋熠又在夸她，脸一热，很轻地回“没你瘦得多”，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蒋熠，心底的不真实感因着身前真切的体温，稍微踏实。 蒋熠把她帽子戴到她头上。 眸光离得愈近，呼吸与她交错缠绕。 “郁唯祎，是不是还有些不相信？觉得我就像突然成精的电子宠物男友，是假的？”他唇角痞气地上扬，双手抓着她两侧帽沿挡住她小巧的脸，低头深深看着她，然后克制地贴上她唇，“现在相信我是真的了吗？” 第24章 （去酒店） 她脑海里想到一…… 柔.软的嘴唇贴着她唇瓣, 一点都没有少年平时浑身坚硬的棱角。 郁唯祎眼眸倏然大睁。 他轻轻动了动，沿她唇瓣温柔厮.磨，浅尝辄止的一吻，不过数秒。 俩人确定关系以来, 最亲.密的一次触碰也不过是在海边他亲了下她额头, 此外再无逾越, 郁唯祎没谈过恋爱, 不知道别人都几时牵的手几时接的吻, 只是在文丹乐笑话他俩恋爱谈得像小学生时，隐约觉出蒋熠在她面前似乎尤其克制，与平时的轻狂散漫判若两人。 这会儿被他一亲, 非但没有意识到男朋友是真的, 反而不真实感愈浓, 好像连自己都成了幻象，灵魂和身体分离。 从机场离开到酒店的路上，郁唯祎的帽子没敢再放下来过。 耳朵在里面无声发烫。 他一直紧紧牵着她的手，哪怕上地铁也没放开, 来去匆忙的行人们在他们四周上车下车, 她身前是少年用温厚的怀抱给她圈出来的一隅安静，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舍友说的和男朋友在一个城市恋爱的感觉。 真好呀，她垂在一侧的手悄悄攥紧他衣角。 蒋熠的住宿订在她学校附近。 冷冽的寒风被自动门隔绝, 挂满装饰的圣诞树在大堂明暗闪烁, 酒店里放着轻快的圣诞快乐歌, 郁唯祎和蒋熠去前台，本来挺坦荡的心思在看到前台小姐姐惊艳又暧.昧地扫了他们一眼时，突然后知后觉记起前几天文丹乐发她的微信。 【蛋卷儿】：你家蒋草是不是快回来啦？ 【蛋卷儿】：我看他在朋友圈发了倒计时。 【郁唯祎】：嗯～这周五回来。 【蛋卷儿】：妈耶你俩网恋终于奔现了，住的地方订了吗？这周六刚好是圣诞节, 酒店会爆满。 【郁唯祎】：嗯？为啥？ 【蛋卷儿】：......过节是情侣开房高峰期，笨呐，不仅酒店，电影院餐厅商场游乐场，凡是适合情侣一起玩的地方到时候都会人满为患，那天出门取个快递都会被屠狗，俗话说得对，每一个单身狗撑死的时候没有一对情侣是无辜的。 【蛋卷儿】：我已经囤好了零食，平安夜就在宿舍宅着，不出门不泡吧不叫外卖，省得吃狗粮。 【蛋卷儿】：好好享受你俩的二人世界哟，不过我猜我能想到的事你家蒋草肯定也能想到［坏笑］。 “您好，请出示下您的身份证。”前台核对过蒋熠的身份信息，端着标准微笑冲郁唯祎微微颔首。 郁唯祎回过神，脱口而出：“我不在这住。” 前台小姐姐一愣，看眼明明订的是双人房的帅气男生，见他淡定点头，换上微笑：“这是您的房卡，请收好，有其他需要您可致电客房服务。” 俩人上电梯。 走廊里光线昏暗，深色质地的长毯朝四处延伸，湮没了脚步，因着前台那句问话，郁唯祎莫名心跳得有些厉害，不自觉往下拽拽衣领，把被空调吹得微热的脖颈露出来透气。 蒋熠开门，插上房卡，箱子随意往旁一丢，落锁。 郁唯祎站在原地不知是该进还是退，被他抵上了墙。 方才刚平复的心跳再次乱了起来。 他一只手护着她后脑，野性十足的眼微微垂着看她，眸光深黑，不同于机场时收敛的痞气。 “郁唯祎。”他指腹轻轻摸着她唇，嗓音低.哑。 郁唯祎被他喊得浑身酥.软，看到他眼底星光燃烧的炽烈，强忍着颤音轻嗯。 “我很想你。” 话落，他吻了上来。 人来人往的电梯在不远处时不时发出轻响。 房间隔着音，听不真切。 郁唯祎闭着眼，呼.吸与他一同变得炙.热，沉浮如风中一朵摇曳的格桑花，唇齿城池尽失。 这一天平安夜。 逃课的学生们和拒绝加班的白领都忙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