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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囔:“那你还叫我……洗快点……” 随着两个小人走远,程接雨从梦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 不是吧…… 他怎么会突然做一个邀请“小哥哥”一起洗澡还被拒的蠢梦? 难道是昨天偷看师叔洗澡的后遗症? 别说,梦中小男孩的眉眼还与师叔有几分相似。 因这个蠢梦,程接雨早晨看见盛云霄便有点心虚,被对方抱着飞下山的时候也不敢再有乱七八糟的念头。 之后几日,程接雨按部就班地过起了学院生活。 每日厚着脸皮求盛云霄给自己当闹钟,享受叫醒服务,然后被盛云霄送到在水一方上早课。 早课结束后去五味堂领两个包子或烧饼,去药田浇水,再传讯喊师叔来接他,回归雪峰上武课。 午后再被师叔送下山上炼丹课,结束后去五味堂用饭,去药田浇水,再传讯喊—— 不,下午散学盛云霄拒绝来接他,非要他从灵溪药谷爬上一个多小时回到归雪峰,说是锻炼体质。还教他行走的时候运转灵气,加快速度。 为了瘦,他忍! 如此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明日将迎来开学后的第一次休沐。 这天上完炼丹课,程接雨照常去五味堂用晚饭。 端菜的老伯认出他,同他打招呼,“今日有你喜欢的红烧肉,我给你挑一盘多的。” 说着老伯端起装得最满的那盘红烧肉往程接雨手中的托盘里放。 程接雨忍痛拒绝,“别别别!给我一盘少点肉的。” 减肥中的人没资格放纵。 “少点的?”老伯疑惑道,“瞧你这几日好像瘦了,是不是修炼太辛苦了啊?” “瘦了吗?!” 这话程接雨爱听,不自觉摸了摸脸,朝着对方笑起来。 “是真的瘦了。”老伯说着,硬是把多的那盘肉放进程接雨的托盘,“年轻娃子,还是要多吃点。” 扶云九霄宗坐落在此之后,附近的百姓心向往之,就算自己没有修炼的天赋,也以在九霄宗做事为荣。 九霄宗也不把他们当奴隶使,只签长工契。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些人会把家里养不活的孩子丢弃在山下,久而久之,九霄宗专门设了一个孤幼堂,收留那些孤儿和弃婴。 其中有修炼根骨的,比如七师兄常思贤和八师姐方瑶这种,就会被收入宗门教养。而没有根骨无缘仙途的,可以在孤幼堂识字或学手艺,十五岁后下山自力更生,或者留在九霄宗做事。 老伯就是许多年前被孤幼堂收养的弃婴,在九霄宗待了一辈子,十分敬重前任掌门方平云和现任掌门温鸿羲,所以对他们这些嫡传弟子也非常和善。 只不过,以前各峰嫡传弟子的住处都有小厨房,极少来五味堂,所以老伯没什么机会接触他们。 最近在水一方开学,未辟谷的程接雨每日早晚都会来五味堂用饭,老伯与他很快亲近起来。 但他这种亲近,在别人看来就是看人下菜碟,讨好嫡传弟子。 “凭什么多给他肉?” 身旁有人议论了一句,程接雨和老伯回过头,只见身后站着一群十七八岁的青衣弟子,有男有女,只是各个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说话那人只嘀咕了那么一句,程接雨一时间不知道是谁在抱怨,只是觉得对方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 老伯见到这副场景,怕起冲突,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忙道:“这还有呢,每个人都有。” 那群青衣弟子同时看向一位少女,似乎她是这群人的领头人。 但程接雨分明听到刚刚那句抱怨的是少年的声音。 顶着众人的目光,少女尴尬了一瞬,硬着头皮上前领了一盘红烧肉。 其余青衣弟子见状倒没有再抱怨,也老老实实去拿了饭。 程接雨和老伯道别,端着自己的饭菜找了个座位坐下吃饭。 然而没吃几口,又听见一句熟悉的声音。 “死肥猪!” 靠!程接雨捏着筷子没动。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在骂我吧? 原因无他,曾经胖过的他对着三个字实在是太敏感了。 虽然他以前胖的时候也不丑,甚至还因为圆润可爱,人缘很好,很讨班上女孩子喜欢。 但只要你和大家不同,就会有人不喜欢你。 这种不喜欢某些时候自然就会变成恶意。 “死肥猪”这三个字,他在班上的小混混口中听过,也在发现自己喜欢的女生对自己爱搭不理却特别喜欢和程接雨玩的好学生班长口中听过。 但当时对方是点名道姓骂他,他自然也没有忍气吞声,狠狠回击了对方。 只不过如今骂人这家伙藏头露尾,程接雨就不能轻举妄动了。 动了就是对号入座,那不是傻吗? 所以程接雨低着头,不动声色的继续吃饭,眼神却悄悄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死肥猪!就知道吃!” 操!是可忍孰不可忍! 程接雨“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朝出声的那人看去。 这次他逮到了说话的人,同时也想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当初在药田笑话他不会纵水术的人。 是个青衣弟子,看起来十六七岁,五官平庸,没有任何记忆点。 对方被程接雨瞪着,不但不心虚,还夹起一块红烧肉指桑骂槐,“这猪啊,不能吃得太肥,不然宰了做成红烧肉,肥得让人恶心,实在难以下咽。” 程接雨怒气直窜脑门,小宇宙里简直怒得煮开水! 但大帅逼什么时候也不能损失逼格。 尤其是在这种全场瞩目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他的反应,那他自然也不能让大家失望。 他抱起胳膊一个冷笑,看向与那人同桌的那群青衣弟子,“众位师弟师妹,你们刚刚有没有听见一阵狗叫?” 青衣师弟师妹:“……” “你——”那位先出口骂人的青衣弟子摔了筷子想站起来,却被身边的少女拉住。 “孙宇!” 是方才那位领头的少女,她冲程接雨甜甜一笑,“回禀师兄,我们没有听见什么狗叫。” “是吗?”程接雨又是一声冷笑,“看来师妹耳朵不太好使,刚刚那疯狗叫得那么大声猖狂,师妹居然没有听到?” 少女脸上的笑容僵住,咬唇委屈不语。 程接雨本就不是闷声吃亏的性子,不像原主口笨舌拙,受了委屈只会捏着小拳头气呼呼地憋红眼睛。 他一甩衣袖站起身,对众人漫不经心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疯狗,见人就吠,若是诸位见到了,千万要捉了乱棍打死,省得它乱咬人,伤及无辜。” “对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叫做孙宇的嘴贱师弟,“这疯狗肉啊,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