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快去西天请罗来佛祖！
日本，东京，都港区港南，索尼总部。 当小灌木丛用全国电视讲话的方式向灯塔国民众宣布，阿美利加正式向阿富汗taliban组织宣战，为那些在九一一事件中丧失生命的同胞们报仇时，索尼高层也因此而聚集在了一起，共同探索着那被迷雾笼罩着的未来之路。 “《黑鹰坠落》这部电影到底是什么情况？” 两年前在会议室里掌控节奏的大贺典雄已经退休，现在，由接棒而行的出井伸之把控大局。 而作为一名六零年就加入索尼，为索尼奋斗付出了四十余年的元老级员工，此刻的他，已是怒火中烧。 因为一个月前，索尼（美国）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霍华德-斯金格才向他汇报，《黑鹰坠落》的破坏力，并没有他们之前预料的那么大。 ‘啪！’ 一份文件被出井伸之甩到了桌子的中央。 而在闷声暴起的同时，他的双眸，也死死的盯着那刚从美国飞来的下属。 “九月十日，你在向我递交临时报告时可是明确表示，《黑鹰坠落》就是一部纯粹的军备采购宣传片，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让那些被美国军工联合体安插在美国国防部的人告诉美国国会的议员们，现代战争的打法已经升级，军队里的军备需要更新，从而让他们所代表的军工企业获得大量的订单，卖出更多的商品。 当时，我相信了你的说词。 然而现在呢！ 《黑鹰坠落》从一部军备采购片变成了战前动员片！ 它存在的意义不再是让军工企业获得大量订单，而是引导整个阿美利加的社会舆论！ 你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吗！ 你知道他们变化后的影响完全就是两个量级吗！” 当嘶吼的声音响彻云霄时，出井伸之的双眸已然通红，脖颈上的青筋随着声线的拔高而暴起，粗重的呼吸声更是如同鼓风机一般，让他的胸膛不住地起伏。 索尼不是傻子。 相反，能在美国封堵下用各种产品变着法把持市场的他们非常聪明。 他们知道身为一家日资企业在美国本土拍美国的耻辱历史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所以当他们发现自己避无可避时，就企图用冷处理的方式来解决整件事情。 从头到尾不参与创作，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不在影片的开头和结尾添加哥伦比亚影业或者索尼影业的logo，希望让观看电影的观众误以为，这部电影就是一部纯粹的纪录片。 即便在宣发时遭遇了北美影评人的阴阳怪气，他们也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的淡出北美民众的视线。 而当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预想的情况进行，电影还没上映就遭遇了媒体人们的口诛笔伐，上映之后的观影人数更是如同血崩一样天天下跌后，他们的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 因为只要没人关注，那就意味着他们能够全身而退。 当时的他们还在庆幸，既然这是一部军备采购片，那只要国会的议员们在观看之后觉得当年的战事极其惨烈，那他们当初被逼无奈接下的任务，也就能完成了。 而现在呢？ 事情的发展就尼玛的离谱！ 眼瞅着电影还有一周就能下映，但在下映之前，电影的性质变了？ 从军备采购片变成了战前动员片？ 这么一弄，事情的性质也就变了啊！ 如果《黑鹰坠落》仅仅只是军备采购片，那对于索尼而言，他们只是拍了一段美国人并不喜欢的史实纪录片罢了，可当《黑鹰坠落》成为战前动员片后，那站在美国的角度来说，这就是国外资本企图干涉本国内政，是触犯美国国家安全法的行为！ 当然了，如果仅仅只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那还不会让出井伸之如此失态，真正令他暴怒的，是因为索尼（美国）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霍华德-斯金格明明能够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但他却没有尝试着做出补救措施！ “你知不知道？在九一一事件发生时，你是可以向北美院线联盟发出下档申请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把电影给撤了，那么现在的一切，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知不知道？就算美国民众忽然反应过来，明白九三年的黑鹰事件才是敌人忘却恐惧的根本，但只要我们把《黑鹰坠落》给撤了，宣战的火焰，就不可能燃烧到我们身上来？” 当出井伸之敲着桌子，大声指责霍华德-斯金格的不作为时，会议室里的气氛，更是有无限凝结成实质的趋势，几乎所有的索尼高层都用食狼吞虎的目光盯着他，恨不得将这个错过完美补救时机的家伙给大卸八块，生吞活剥！ 因为他们不愿意面对美国的暴力机构！ 因为索尼的创始人盛田昭夫曾提醒过他们所有人—— “美国人认为世界各国都应该按照美国的方式做事！” 如此一来，如果美国想清算，那绝对是一查一个准！ 然而，当会议室里的索尼高层准备在出井伸之说完话后便欺身而上，对霍华德-斯金格进行连番声讨，企图让他直接认错时，被出井伸之喷了一脸口水的霍华德-斯金格却笑了起来，用无奈的目光环顾四周，将那些愤怒的面庞纳入眼里。 “所以……你们认为这是我的问题？” “那不然呢？这件事情你负有全部责任！” “可问题是，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即便我让北美院线联盟撤档了，最后的宣战火焰，也依旧到蔓延到我们的身上来。” “八嘎！直到现在你还想推卸责任吗？” “我没有推卸责任！” “fuck you！你现在不就是在狡辩吗？” “我没有狡辩！” “承认自己的失误，才是没有狡辩的体现！” 当纷纷扰扰的声音响彻四周，一堆索尼高层企图摁着霍华德-斯金格的脑袋让他背锅时，一直在被众人围攻的他，终于火了，拥有英国爵士爵位的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声的吼道：“够了！你们这群看不清局势的家伙！ 你们觉得《黑鹰坠落》成为战前动员片的责任在我？ 我告诉你们！当下的局面，不管你们愿不愿意瞧见，它都是必须存在的！ 既然你们想不清楚，那我就一点点的说给你们听！ 如果按照常规的事态发展，在九一一袭击之后，美国国内应该会有几种声音？ 两种！ 第一种，是象党发出的复仇之音！ 作为执政党，他们必须将民众的注意力往外部敌人的身上引！ 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民众对袭击案件发生原因的思考！ 掩饰他们在国家安全方面的失误！ 毕竟，袭击和提前发现袭击者，那可是两个概念！ 而第二股声音，则是来自驴党的指责之声！ 他们应该借自己掌控的媒体之口发声，表示袭击事件和小灌木丛政府的麻痹大意有关，从而将之前拉链顿政府在索马里行动中的失败给遮掩过去！ 因为这不仅能向民众宣扬小灌木丛政府的无能逃避，也能加强自己在支持者心中的形象！ 可现在呢？ 美国上下，就只有一个声音！ 你们难道不觉得离谱吗？ 如果说本就属于象党阵营的nb为象党的宣战之举摇旗呐喊也就算了，可当归属于驴党阵营的媒体势力abc、cbs也在宣扬战争时，这情况，还对吗！ 啊（↘↗）？！！！” 当霍华德-斯金格嘶吼着将当下的实际情况说出来后，索尼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通红的双眸盯着他，因为，霍华德-斯金格说出了他们难以接受的事实。 而就在索尼的一众高层嘴角哆嗦，企图寻找别的理由来反驳霍华德-斯金格的观点时，随同霍华德-斯金格一同回国，身为索尼娱乐（美国）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的平井一夫也开口了，只不过和自己的上司相比，他的语气要温和很多。 也无奈很多。 “实际上，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和霍华德研究过这里面的问题了。 经过我们的探讨，我们也发现了卷入其中的关键人物—— 罗兰-艾伦。 如果此次开战仅仅只是象党的事情，那么驴党一定会从中作梗，但随着罗兰-艾伦的卷入，事情的情况就和正常的发展出现了变化，因为驴党会因为他的存在而闭嘴，而归属于驴党的媒体力量也会因为他的存在而闭嘴。 听起来很离谱？ 但事实就这样。 而我第一个要说的，就是abc。 abc是迪士尼的子公司，而迪士尼…… 现在能不听罗兰-艾伦的话吗？ 首先，是九八年未完的交易。 当年罗兰-艾伦在买奥斯卡奖杯时，便与迪士尼就《指环王》这个项目达成了合作协议，而这部电影，将在今年年底上映，他们的关系本就在蜜月期； 其次，是今年的外包合约。 在加州冒险乐园开局不利的情况下，罗兰-艾伦主动接下了迪士尼影业真人电影方面的业务，帮他们做业绩，当这种事情发生后，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如果说这两点还无法让罗兰-艾伦成为迪士尼的爸爸，那么当迪士尼动画电影收入完全仰仗于皮克斯动画，而皮克斯动画的实际控制人史蒂夫-乔布斯和罗兰-艾伦在苹果公司这一问题上完全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情况摆在我们面前呢？ 不仅如此，迪士尼的大股东名录里，还有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存在，而罗兰-艾伦不仅是伯克希尔-哈撒韦的大股东，名下的个人品牌‘r and k’更是只吸纳了伯克希尔-哈撒韦这一个资本，在这种情况下，abc站他有问题吗？ 当前台的影视业务和乐园业务被罗兰-艾伦干预，背后的股东关系也没有罗兰-艾伦亲密时，党派立场不就是一句空话吗？abc不帮驴党摇旗呐喊又不会立刻破产，但如果在这个时候abc背刺罗兰-艾伦，那迈克尔-艾斯纳就必须下台了！” 当平井一夫说道这儿后，会议室里的气氛，已是木然一片。 先前趴附与索尼高层身上的愤怒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跌落谷底的无奈。 而当平井一夫的目光缓缓的扫过他们后，更让他们感到寒冷的话语，宛若一把冰刀，继续扎向他们的心脏，“说完了abc，下一个就是cbs了。 cbs不在这个时候发声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 因为他们去年才被维亚康姆收购，现在仍旧处于战略整合阶段，在业务没有理清，未来收购还不确定时，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站队驴党。 如果说这个理由没有迪士尼的那套说辞站得住脚，那么维亚康姆的老板萨摩-雷石东和罗兰-艾伦的老师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身份，其实也能说明一切问题。 作为一名犹太人，他们倒向驴党的原因，纯粹是因为驴党的倾向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生活空间而已，而乱，则能让他们找到更多的机会！ 在过去几十年里，他们犹太人的大目标不曾动摇的情况下，萨摩-雷石东会在这种时候站驴党吗？他巴不得一直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站一块的罗兰-艾伦能将事情搞得更大呢！ 所以，他们帮《黑鹰坠落》背书，其实也是一件符合常理的选择。” 如果说平井一夫先前对迪士尼的分析让索尼高层嗅到了寒冷，那么现在，当众人听完了他对维亚康姆的分析后，油然而生的恐惧，让他们手脚冰凉。 因为现在美国的所有媒体都在罗兰-艾伦那一边啊！ 一个人影响一国传媒？ 这尼玛的就离谱！ “所以，你们认为，即便我们把《黑鹰坠落》给撤了，他们也依旧会通过转移视线的方式，给小灌木丛制造出合适的出兵环境？” “可这种实际意义上的传媒垄断难道不是将把柄交给驴党吗？” “即便罗兰-艾伦并没有持有一家传媒公司的任何股份。” 索尼高层开口了。 然而，此话一出，平井一夫和霍华德-斯金格却同时扭头，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只不过，他们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驴党不会抓他的把柄的，至少目前不会。” 霍华德-斯金格摇头道：“如果你们觉得能同时搞定ab、fox、nbc就已经够夸张了，那么我想说，更夸张的，是驴党现在的主动沉默。” 话音未落，平井一夫便接着说道：“之前，拉链顿执政时期，美国爆发了史上最大的黑人游行事件，而当时，那件事情是罗兰-艾伦用《肖申克的救赎》遮掩过去的。 本该激发的种族矛盾被他们用《肖申克的救赎》解释为执法人员的失职，而在抓捕辛普森的家伙落网后，内乱，也就从各州消失了。 同样，在拉链门爆发时，大众的注意力也是被《泰坦尼克号》给冲散的。 拉链门的关键是拉链顿作伪证和妨碍司法、滥用职权，而不是他的桃色新闻。 但在《泰坦尼克号》席卷全球票房，罗兰-艾伦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向凯特-温丝莱特求婚之后，拉链门就变成了纯粹的桃色新闻。 民众只会觉得他和罗兰-艾伦比，简直就是不忠的代表，可这种舆论风向反而让他轻易脱身，因为桃色新闻不违法，但妨碍司法、作伪证、滥用职权违法。 在罗兰-艾伦连助两场的情况下，现在的驴党完全没必要在如此大势面前跳出来找象党的不痛快，而当罗兰-艾伦有可能被卷入其中时，他们就更不会对这个手握自己把柄的家伙落井下石了，正因如此，人们才会觉得，九一一让美国只有一种声音。 但这种想法，其实是不对的，因为真正的情况是…… 拥有八个产业，横跨军工、金融、传媒的罗兰-艾伦让美国只有一个声音！ 你们可别忘了，卡尔-伊坎、罗纳德-佩雷尔曼和罗兰-艾伦也是一伙的，而给他们撑腰的，是掌管了美国所有老师退休金的美国教师退休基金会，以及美国资产规模最大的公共退休基金，为将近两百万加州公务员提供养老金和健康金的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会！” “嘶……” 当平井一夫的话音落下时，索尼的会议室里，气温骤降！ 一直以来，索尼都将资本圈里的抱腿王罗兰-艾伦视为不能招惹的对象，但直到现在，他们才真正捋清了罗兰-艾伦的朋友圈！ 前大统领和驴党的把柄被他攥着？ 现大统领和象党的把柄即将被他攥着？ 如果说这两点就已经能让他在美国横着走了，那么当代表好莱坞的各家传媒集团，当代表西雅图的全球最大软件服务商和全球最大的飞机制造商，当代表硅谷的一众科技公司，当代表华尔街的头部基金公司，当代表投资界的奥马哈先知陆续往下砸时…… 扬起的尘埃，都足以将索尼淹没！ 虽说资本没朋友，但问题是罗兰-艾伦懂得让利啊！ 如果说之前人们看不懂罗兰-艾伦为什么会将《肖申克的救赎》这一电影半卖半送给那些传媒电台，那么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 驴党，比钱，更重要！ 如果说之前人们看不懂罗兰-艾伦为什么宁愿自己亏本也要把雅虎卖给微软，并且还要拉上贪婪的狼王一起，那么现在，他们更明白了！ 微软、波音、通用他不香吗？ 美国教师退休基金会、加州公务员退休基金会他不香吗？ 比尔-盖茨他那个能将手伸到美国联邦最高院的爸爸他不香吗？ 如果说之前索尼看不懂霍华德-斯金格为什么说，《黑鹰坠落》成为战前动员电影的战火终究是会燃烧到索尼身上，那么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 什么三权分立相互制约？ 那只是你的手，还不够长而已！ 虽说资本都是抱团的，但还真没哪个资本能像罗兰-艾伦这样不要脸一直抱团的！ “哎……” 心情终于平复下来的出井伸之叹了口气。 随着平井一夫的分析，他内心的怒火，已然熄灭。 “所以说，身为日资的我们，就只是被想要拉拢象党的罗兰-艾伦无意波及的家伙咯？” 祈求的话语，让这家年过半百的企业看起来苍老无比。 而就在出井伸之希望上帝保佑索尼时，先前被他怒喷的霍华德-斯金格却是戳破了他的幻想，冷笑一声，道：“从目前来看，情况的确是这样的，又或者说，如果美国能像之前的海湾战争一样，将阿富汗直接碾平，那么《黑鹰坠落》只会成为一部动员神话。 但—— 如果阿富汗战争失败了，又或者说美国被taliban武装分子拖入战争泥沼，那么在久战不下的情况下，美国国内势必会爆发反战情绪，而到了那个时候…… 拍了《黑鹰坠落》的家伙，就倒霉了。 现在舆论中的不合理，都会变成《黑鹰坠落》制片方为了攥取利润而搞出来的舆论引导，而当这种苗头出现后，挑起战争的黑锅，我们索尼还跑得掉吗？ 宰掉索尼，几百亿到手，钱财收归国库，战争在打三年！” “唰！” 当索尼高层听到了霍华德-斯金格那不近人情的话语后，所有人的面色，瞬间煞白！ 他们能够明白霍华德-斯金格的意思，更知晓甩锅乃是美国的传统艺能！ 如果说之前他们只觉得触犯美国国家安全法的舆论引导最多只会让他们脱层皮，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干这些事情，但现在嘛…… 罗兰-艾伦觉得他们干了，那他们就真是干了！ 得利的象党不会帮他们说话！ 和罗兰-艾伦穿一条裤子的传媒集团不会帮他们说话！ 欠着罗兰-艾伦人情，被他抓着把柄的驴党不会帮他们说话！ 至于能影响判决的联邦最高院？ 呵呵…… 猛然惊醒的出井伸之脊背发凉！ 本还坐在椅子上的他瞬间蹦起！ 因为他想起了索尼之前给罗兰-艾伦下套的行为！ 而当那一幕幕浮现眼帘后，直穿云霄的嘶吼，更是让他的面目变得无比狰狞—— “快！去美国！！去加利福尼亚州！！！去洛杉矶！！！！去找罗兰-艾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