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虽然这是个严肃的话题,但乔攸嘴角是按捺不住的笑意。 他把陆珩按在床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颊,笑盈盈道: “陆管家不生气好不好,我向你道歉。” 说完,他松开手,提着裙摆鞠了标准的宫廷屈膝礼:“对不起~” 随后,他认真解释: “给傅先生搓澡,是因为打工人必须要听从上级安排。” “关于葡萄酒,因为它很难喝,发酵不足日,对身体不好;戒指还回去是因为实在太贵重,我不希望哪一天我们会因为钱的问题心生嫌隙;至于浓颜的说法。” 乔攸眉眼弯弯,如腊月时天上的新月: “你问我这个问题,我回答时,难道不是看着陆管家你的脸得出的答案么。” 陆珩缓缓抬眼,虹膜中深色的瞳孔,映照出乔攸巧笑倩兮的脸。 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又真诚。 乔攸开心是因为,他听得出陆珩因为这个傅淮宁吃醋了。 但他无法想象,这种条件的陆管家怎么会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变得这么自卑。 他没有自卑的道理。 乔攸还是笑: “一直被我视作神明一般的陆管家原来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男人,会吃醋,会生气。” 陆珩轻笑一声,他抬手,捏着乔攸袖口上的蕾丝花边,反复摩挲着,似是有些心不在焉: “是,我只是个普通男人。” 顺着蕾丝花边,轻轻摸上乔攸的手,攥在掌心。 眼中是浓郁得化不开的色彩。 薄唇轻启,他似乎想说什么。 “乔攸——!喊你几遍了!”吴妈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他。 乔攸忙从陆珩掌心抽出自己的手,怕吴妈推门进来撞见这一幕再找陆景泽告状。 “我先过去。”乔攸扭头就跑。 陆珩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鼻间轻叹一声。 被打断了想说的话。 * 晚餐桌上。 哭了一天的傅淮宁可算是累了,此时他的双眼、鼻尖和嘴巴都是红通通的。 旁边侍餐的小保姆毫不避讳随意打量美人梨花带雨后的盛世美颜。 陆景泽一下来就看到这一幕,心烦得很,更懒得搭理他。 侍餐的保姆依次传菜试毒,唯独乔攸坐在旋梯上望眼欲穿。 傅淮宁余光悄悄打量他。 对面阮清主动开口:“抱歉了傅先生,害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是我们不对。” 傅淮宁也不想搭理他,更不想再提起垃圾堆一日游这件事。 半晌,他问:“其他帮佣都很忙,为什么独独他这么清闲。” 他下巴一扬,点点旋梯上无所事事的乔攸。 阮清和陆景泽连连摇头: “也不知道他那手是不是拿毒药泡过,谁吃谁拉谁进医院,不是不想用他,是不敢。” 傅淮宁冷笑一声: “别不是装的吧,想逃避工作。” 阮清和陆景泽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你别惹……” 话没说完,傅淮宁打断他们,对乔攸喊了一嗓子: “那个看起来很清闲的小保姆,过来帮我挑鱼刺。” 阮清和陆景泽不约而同起身,对着傅淮宁疯狂摆手,示意他别这么想不开。 傅淮宁无视。 乔攸直起身子看了一圈,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 “傅先生是叫我……?” “这个家里除了你,还有谁看起来很闲。” 乔攸乐了,笑容爬上脸,跟个天真活泼的小丫头一样蹦蹦跳跳过来了。 陆景泽和阮清绝望望天,又不约而同道: “傅先生您慢吃,我们吃好了,就不做赔了。” 两人形象全无,脚底抹油,偷感很强。 乔攸热心肠地给傅淮宁挑出鱼刺。 半小时后—— 傅淮宁扶着墙,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从卫生间出来了。 陆景泽和阮清站在旋梯上看风景,忍不住啧啧两声。 本以为傅淮宁吃了亏就长记性了,可偏偏记吃不记打,把一碟烧鸡往乔攸面前一推: “小保姆,给我……挑鸡骨头出来。” 乔攸伸出手:“好嘞~” 半小时后,傅淮宁从卫生间里爬了出来。 “小保姆……我不会被你吓到的,都是幻觉。你现在,给我剥虾……”他伸长手,勉强扶住椅子站起来,浑身失了力,被椅子接住。 楼上的阮清和陆景泽实在看不下去了。 太惨了。 阮清好奇:“原来傅先生性格这么执拗,非要拼个成王败寇。” 陆景泽叹了口气:“不是拼,是他看上乔攸了。” 阮清:……? “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傅淮宁十几岁的时候回国住过一段时间,他小时候比现在长得更像女孩子,经常被王氏集团家的小少爷欺负,本以为他肯定恨死他了,结果要回英国前,这家伙抱着那小少爷哭成了泪人,小少爷一个劲儿敲他头要他放手,他却誓死不松手,哭喊着让小少爷跟他回英国。” 阮清惊愕地张大了嘴: “好癫……” “看不出来吧,傅淮宁其实是个抖.m,越是欺负他,他就越心动。” 阮清嫌恶地捂住嘴巴。 不理解,也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