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历史小说 - 炮灰她有盛世美颜[快穿]在线阅读 - 第85节

第85节

    明明脸上狰狞的表情都没有,只是一蹙眉,路人吓得两腿发软,战战兢兢给他指路。

    陆樾立刻大步流星往前走。

    吓坏的路人忍不住嘟囔:“难道他就是那个小妇人的丈夫,这也忒凶恶了!”

    “这也说不定啊,不是他老婆,他咋会那么担心?”

    可惜陆樾早就走出长街,那些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见。

    因为街上没多少人,远远的,陆樾就看到两个深衣小厮守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锦衣公子哥,他对面的女子穿着素衣白服,容貌俏丽动人。

    那张脸,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白皎。

    陆樾心中一惊,她怎么又惹事了。

    虽然这么说,步子却没丝毫迟疑,龙行虎步般走过去,沉声打断两人的话:“白皎。”

    听见他的声音,白皎杏眼圆睁,扭头看见了面无表情,气压低沉的男人,她朝宋明章眨了眨眼,反正之前已经约好了在什么地方见面。

    脚步一转,已经躲到陆樾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陆大哥。”

    宋明章几乎遏制不住心口惊愕,完全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沉默地看向陆樾:“你是谁?”

    陆樾:“……同乡。”

    不知为何,宋明章心口微微一松,原来是同乡啊。

    陆樾万分谨慎,漆黑的眼睛盯着对方,早就做好一切打算。

    宋明章忽然朝白皎拱手一笑:“小娘子,相见即是有缘,既然你暂时不想见我,那我先走,我已经记住你了,我们迟早还会见面。”

    他抛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两个小厮震惊地看着他:“公子,您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他们都是继母派来的手下,为的就是让他不学无术,他越荒唐越糊涂,继母越放心。

    现在怎么了,大公子突然转性了!

    嘶,这可不妙!

    宋明章扫了眼两人,一眼看穿他们打什么主意,他叹了口气:“两个蠢货!”

    他得意洋洋地说:“你们懂什么,我已经知道小娘子的身份,何愁找不到人,等我禀明爹爹,我要娶她过门!”

    两个小厮陡然听见这句话,直接傻掉了,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欣喜若狂的情绪。

    这要是真的,夫人肯定高兴坏了,他们又该有赏钱拿了!

    另一边。

    因为回去的太晚,牛车早就离开了,他们就在山间小道上行走。

    天色慢慢暗下来,几天前刚下过一场雨,道路湿滑,白皎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这副身体太弱,她说话都有点喘气:“陆大哥,你能不能慢点,我、我跟不上……”

    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惊呼。

    陆樾猛地回头,柔软的身体直直撞进怀里,顶得他心口一颤,下意识揽住她的腰。

    “你没事吧?”陆樾声音低哑。

    薄暮冥冥的天光中,他对上白皎的目光,杏眼里泪光盈盈,要掉不掉地含在眼里,桃腮粉黛,风情万种。

    白皎捂住额头:“我头疼……”

    陆樾眸色一暗:“你安分点儿。”

    嘴上这么说,却身体力行地表演了什么叫心口不一,因为白皎崴到脚,他直接把人背了起来,不背也没办法,要是以白皎的脚程,就是走到半夜,也不一定到达萧山村,况且,她一个弱女子在路上,说不定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后背的重量轻得让他直皱眉头。

    白皎开始作妖,指尖在他背上画了几个圈,感受到男人肌肉紧绷,她狡黠一笑,趴上他后背,软软地说:“陆大哥,你人也太好了。”

    陆樾:“嗯?”

    第50章

    白皎在他背上认真地说:“我能认你当哥哥吗?我好想有个哥哥。”

    陆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在山路上定住,脑子里好像挂过一阵飓风,什么思绪都消失了。

    白皎心里噼里啪啦打起小算盘, 垂下头, 柔软如云雾的黑发划过男人颈侧:“哥哥, 我刚才是认真的, 你认我当妹妹吧?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

    她等了等, 等到陆樾寒冰般坚硬的回答。

    陆樾声音发沉:“想都别想!”

    他一口回绝,那股堵塞心口的郁气也在刹那消散, 脉搏跳动得急促又有力, 双腿牢牢踩在山路上, 远处的虫鸣与风声, 全都离他而去。

    白皎声音低落:“为什么呀!”

    “我是认真的, ”白皎咬了咬唇,软下声调:“哥哥,你管管我吧……”

    像只撒娇的猫儿。

    陆樾知道她的性格,她并不是随便说说, 因为他这段时间照顾她, 她就要认自己当哥哥?

    这样一来,本该彻底断绝她的念想, 可这一刻,他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答应,至于他在犹豫什么, 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

    他皱起眉头,嘴唇紧抿, 强调似的再次重复:“你想都不要想。”

    白皎:“哦。”

    她蔫蔫地垂下头,声音透出一股沮丧, 趴在他硬邦邦的背上,按捺下心思,本以为自己会失望得睡不着觉,谁知困意袭来,睁开眼已经到了村口的大柳树旁边。

    此时已经是深夜,明月高悬,村子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

    陆樾提醒她:“我们到了。”

    白皎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蹭了蹭他的后背,男人简直硬成啦一座雕塑:“到了啊。”

    她喃喃地重复,从他背上下来,一瘸一拐的姿势让他看的直皱眉头,视线在周围逡巡一圈,忽然朝一个方向走去,再回来时,手里已经多出一根半人高的木棍,他特意削掉了上面支棱的分叉,做成一个建议的拐杖,递给她:“拿着吧,拄着它回去,最近最好不要出门,之前崴过一次,家里一个还有跌打酒吧?”

    白皎:“有。”

    她接过拐杖,粗糙的指尖擦过她细嫩的掌心,白皎眨了眨眼,眼中星光璀璨:“谢谢哥哥。”

    陆樾顿时心头一哽。

    月色皎洁,虫鸣声阵阵,村子里家家户户已经进入梦乡,周遭气氛安然又静谧。

    陆樾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头没由来一阵发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我。”

    她浅茶色眼眸刷地一下亮了起来,像是一颗颗星星在闪烁,陆樾板着脸,脸上每一块肌肉透出一股沉沉郁气,他绷紧后背,声音低沉:“我只是看着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份上,才帮你。”

    白皎红唇微勾:“我知道。”

    “陆大哥你心地最好,是全天下最最好的男子,”她说话时眼里透出一股向往,目光牢牢锁定他,毫不遮掩自己的好感,“所以我做梦都想有你这样的哥哥,又高大,又帅气,安全感十足。”

    陆樾脸颊遏制不住地滚烫,在白皎注视下,脖颈都红了一片:“你、谁让你说这么……这样的话。”

    他想说不知羞耻,却在对上她目光的瞬间吞下肚去。

    白皎疑惑:“这不是事实吗?”

    她说的轻松又自然,就像是吃饭那样平平无奇,却让陆樾的心不争气地飞快跳动,萌生出一股逃离的冲动:“我走了,你赶快回家。”

    白皎点头:“嗯嗯。”

    皎洁的月光柔和了她美艳灼人的轮廓,像极了之前送她的那只小兔子,乖巧又可爱。

    明知道这是她的伪装,陆樾也忍不住失神一瞬,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陆樾看着她扶着棍子一瘸一拐地回家,等她彻底消失不见,才默默转身,从另一条路回家。

    白皎仿佛察觉到什么,不经意间微微侧目,眼里兴味闪动,瞧瞧她发现了什么,一只藏头露尾的老鼠。

    他们离开后很长一阵时间,暗处的墙角之后,“老鼠”终于站出来,他狠狠松了口气,庞大的身躯在月色照耀下,露出真容。

    让人一眼认出来,是萧金宝。

    他兴奋得喘着粗气,粗手摩挲下巴,眼里透出惹人厌恶的垂涎与贪婪,看得人毛骨悚然。

    “啧啧啧。”萧金宝忍不住感叹,“真是太巧了!太好了!”

    事情要从之前说起,他实在是垂涎白皎,即使之前鬼火事件让他吓得胡乱逃窜,一连许久都不敢过去,后来还是抵不过色心发作。

    他从未见过白皎这美貌的女人,常听茶馆里的先生说什么皇上宠爱的丽贵妃有多美多漂亮,勾得皇帝老子不早朝,以前他也忍不住幻想,可是自打见了白皎之后,再听那什劳子的宠妃,他立马撇嘴。

    什么丽贵妃,她绝对没白皎漂亮,更为关键的是,她就在自己身边,不是什么京城,还是一个丧夫的小寡妇,弄她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想到这些,萧金宝就心痒难耐。

    哪怕不敢进院子,他也想在白皎门前晃悠一会儿,看看能不能遇到她,哪知道,竟然看见了这一幕!

    丈夫刚死半个月的小寡妇和山上的孤僻猎户偷偷私会,原来那个小娘皮不肯从了自己,是因为她早就找了相好的!

    看他们情意绵绵的样子,萧金宝怒不可遏,嫉妒仿佛毒蛇疯狂啃食心脏,这下子,终于让他抓住俩人的把柄了!

    不过这一时半刻,他可不敢去找白皎,就他这副身板,要是她那个相好的知道了一拳砸下来,自己定会一命呜呼!

    他琢磨半天,核桃仁儿大的脑子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他不由一阵气苦,狠狠瞥了眼白皎离去的方向,转身回家打算好好琢磨一番。

    山脚下的木屋里。

    不出所料,林舒音已经睡着了。陆樾并不在意,他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觉,幽幽的属于女人的香味,沾染上他的衣襟,后背,散漫又慵懒。

    陆樾睁着眼睛,越过透过窗棂洒进床榻,他只觉得,全身上下,和她接触过的地方烧起一片一片灼热的火焰,血脉偾张。

    他呼吸急促,闭上眼,绵软的嗓音,柔软的发丝,软如云朵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再回荡,重叠。

    对于一个二十三岁还不曾亲近女色的男人来说,简直是难以忍受的酷刑。

    他坐起来,全身都是黏腻的热汗,汗水顺着额头低落,英武凶戾的脸庞蚀刻进鲜明的情欲,喉结滚动,像是脱水的鱼儿挤榨出肺腔里最后一缕空气。

    手掌热得发烫,心跳更是飞快,漆黑的眼底满是跳跃的火焰:“白皎……”

    又热又渴。

    嗓子干渴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冒白烟。

    半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陆樾在院子里站定,旁边是早就打好的山泉水,盛在水缸里,水瓢也在里面。

    沉重的大缸足有几百斤重,在他手里却如轻飘飘的玩具,不过几秒钟,便从檐下挪动到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