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都市小说 - 失控野火在线阅读 - 第190章

第190章

    但临时这么包机,几百万绝对打不住,很大可能是因为没有航线路过这里,只能和航空公司申调包机。

    这期间不知道要托多少关系,花多少钱。

    昼眠觉得自己的眼泪好像无穷无尽,忍不住流泪:“你怎么会来?”

    他的低声在她头顶响起:“我想保护你,把你带回去,你不能死在这里。”

    她声泪俱下:“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椇

    他始终情绪稳定:“我没有时间想危不危险,要先想怎么救你。”

    昼眠抱紧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眼泪难以遏制地流。

    不知不觉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过了四五个小时,天亮了。

    活下来的两个同伴里有和安之,还有一个和她很不对付的人,三个人都很会找掩体,因此躲过一劫。

    但三个人见到对方,无言间只是轻轻点头,内心的翻涌难以言喻,知道之前无论有多少恩怨争执,从今往后都是不一样的交情,哪怕是偶像,现在都已成战友。

    只有和昼眠很不对付的那个人形象面前还能出镜,借辜清许手机录了一段口播。

    她一直在背后不远处靠着辜清许,那个人说到轰炸区域死亡人数,辜清许忽然低头吻了她一下,她刚刚升起恐惧,注意力全被他引走,只是蜻蜓点水,重量却抵御过核弹。椇

    这个时候本不该有吻,可她更清楚,如果没有辜清许,她现在已经死在废墟里,他只是希望她更心安。

    做完该做的收尾工作,辜清许代她和同伴告别,把她背起来,带她坐上当地人的越野车,一路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奔驰,到了镇里找到接头人换车,一直开到一个最近几乎已经不飞飞机的机场,花了快八个小时。

    上了a380,空姐们说的是汉语,向他们说欢迎登机的时候,昼眠才有稍稍落地的感觉。

    她在头等舱的浴室里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现在样子多糟糕,额头上有一道斜着过去的血痕伤口,脖子被划伤出好一片泥沙一样星星点点的血痂,腿上手上全是伤,眼睛哭得发肿,一只眼睛变成了单眼皮,仔细看辜清许给她绑的辫子,头发其实脏得打绺,他却没有说。

    辜清许敲门:“你自己能洗吗?”

    昼眠手都抬不起来,因为手肘的伤疤疼得厉害。

    她迟疑片刻,终于开口道:椇

    “你能帮我洗吗?”

    辜清许从外面推开门,高大的身影进入浴室,又把门带上。

    当着他的面,她脱掉了上衣裤子,一件件在狭小的空间里扔到地上。

    完全裸露地面对着他,她却没有那种胆战和想遮挡的想法,只是看着他清俊却带着男人坚毅的脸庞。

    他也没有一点不自然,直接开水浸湿毛巾,拧干,很细致地擦过她胸前背后,避开所有伤口,怕她站不稳,滚烫的手掌扶着她的腰,帕子冷了一点就用热水浸湿扭干,再继续擦,过程中只有简短又温和的几句,

    “抬手。”

    “这边。”椇

    “腿。”

    他在乎的不是此刻不着寸缕的她,而是她这个人本身,希望她舒坦,想帮她擦干净,让她干干净净好好睡一觉,没有任何一点乱七八糟的玩笑和眼神。

    她生出一种可以把下半生完全托付给这个男人的感觉,踏实稳重值得信任,会为了她跑到战区冒着被轰炸的风险,她相信有朝一日哪怕她走不动,哪怕她残疾,哪怕她七老八十容颜尽老,他都会不离不弃陪着她,而不是玩玩而已。

    他和所有接近她的男人都不一样。

    她终于喜欢了一个值得喜欢的人。

    辜清许抬起头,发现她哭了。

    他才直起身来,托着她的脸轻轻吻她:“别哭,我们马上就要回家了。”椇

    昼眠泣不成声地点点头,眼泪随着她点头的动作掉落。

    他取过一边的干净衣服给她穿上:“伸手。”

    她乖乖把手伸出来,但还是在哭,根本忍不住,

    “辜清许。”

    他低头给她系扣子,柔声问她:“怎么了?”

    “我爱你。”

    他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后将扣子系好,平静又低沉的声音响起:椇

    “我也爱你,你一直都知道。”

    她哭得更猛了。

    他给她穿完衣服,用湿毛巾一点一点擦她的头皮和头发,因为她头皮里也有好几道伤口。

    擦完把她抱出浴室,放在床上。

    幸好这家航空的头等舱有双人床,昼眠现在没有办法一个人待着。

    辜清许洗完澡出来,她还是在无声流泪:

    “辜清许我错了,我应该早点爱你,椇

    他俯身整理她的衣领,声音平静:“早晚都无所谓,爱我就好。”

    头等舱的空姐们去服务的时候,都听见了那个漂亮却一身伤的年轻女孩,一直哭着和自己的富豪男朋友说我爱你。

    心里不免好笑。

    就算急着嫁入豪门也不用这样。

    飞机十几个小时直达沪城,下了飞机,有人来接机,一路都是熟悉的风景。

    辜清许把她带回自己家,昼眠几乎是一到他家就睡着了,连澡都来不及洗。

    一连睡了很久,她自己都不知道多少个小时。椇

    刚起床,辜清许端了粥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