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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屿川的现身,吸引不少目光。黄雅韫没想到他会到场,心花怒放,立刻甩开牌桌上的众人,扑进他怀里:“Allen!” 傅屿川随意和她聊几句,牌桌上的人等不住了: “黄小姐,都在等你开牌呢。” 说话的正是陈清荣,手里还搂着位脱衣舞女郎。 “不打了!你们就知道欺负我!”黄雅韫嗔怒道,看得出来,她今晚的牌运不怎么好。 傅屿川笑着看她: “不如我来帮你玩?” 黄雅韫眼睛一亮,满口答应:“好啊好啊!” 他坐到庄家位置上。 场上还剩两位,玩的是德.州扑克,既看运气,也考验心理素质。 傅屿川极少赌博。比起运气,他更偏好有规律可循的对局,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擅长。 他底牌也不看,筹码扔过去,直接加注。 陈清荣大笑两声,手里的牌盖上,摇摇头:“傅先生,你可得悠着点来。” 傅屿川眯起眼睛,同他客气:“哪里。” 他对陈清荣知根知底,今晚的牌局他赢定了。 CMT的三位创始人,他最先挑中陈清荣,不是没有原因。此人爱财,重享乐,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可惜了一身好灵气。要想收购CMT,他无疑是最易收买的那个。 牌局继续进行,他手边的筹码堆得越来越多,陈清荣的气色越来越差。 最后一把,傅屿川翻开底牌,全场骚动。 ——皇家同花顺。 看来今晚他被运气眷顾。 黄雅韫在旁边兴奋地欢呼。陈清荣把钱都输光了,不屑地“嘁”了声,甩开怀里的美女,到楼上开支票。 此时已经近午夜,傅屿川看眼手表,站起身,准备回家了。 黄雅韫立刻凑上前,靠在他身边撒娇: “Allen,今晚别回去了好不好,你帮我赢了这么多钱,我们来喝个通宵!反正我请客!” 傅屿川正要开口,她却不依不饶: “才刚刚热场呢,该不会是又有人在家等你?已经十点了诶,再说,今天可是周末呢!” 这回傅屿川没说话,眸光飘向不远处,陈清荣正带着支票走下楼。 他的确想和他再聊聊。 想到这里,他思绪一顿,点头答应:“可以。” “耶!!!” 黄雅韫情绪涨到最高点,扭头大声叫酒保,“这边再多来几瓶酒!快点!给我开最贵的!” 就这样,傅屿川一夜未归。 第24章 24 傅屿川喝得很醉。 他很久没有这样醉过了,以至于当简颂出现在他视野里时,他几乎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实。 她阴沉着脸,站在黄雅韫面前,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黄雅韫怯生生的,不敢正视她。 他轻笑,印象里还从来没见黄雅韫怕过什么人。 简颂转过脸,皱着眉看他,眼眸中的怒气几乎要爆发。 她向他走来,咬牙切齿地贴近他耳朵: “起来!我抱不动你!” 他终于从沙发上懒散起身,张开手臂,勾住她的腰,坦然将手臂搭在她肩膀。 他的身体很沉,毫无防备地压上她肩膀,像是寻求庇护般,不肯松手。 “你满意了吗?” 他隐约听到她问。 这场争斗,无疑又是他获得胜利。 恍惚间,他突然想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变成那个赢家? 是从那次他出现在她的演奏会,还是他终于离开家,去念大学? 他还记得她的第一场演奏会,那天雨下得很大,他送伞给她,坐在那里听完她拉的曲子。 那之后,有什么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她不再那么霸道,不再执拗,甚至不再计较他们之间的输赢。 在他泾渭分明的世界,她已经闯进去,又悄悄地从他的领域里退出去。 他不喜欢的事情,她不再去做。 她会揣摩他的想法,悄悄自作主张地实施行动。 这种改变无影无踪,他却能察觉,有什么正渗透进他的生活。 他的外套扔在沙发上一夜,第二天就会自动叠好。 Apple pencil的电量总是满格,永远用不完。 放在吧台的饮料神奇般地自行续杯。 剃须刀会给自己购置新的刀片。 ……所有这些种种,背后藏着同一个自鸣得意的元凶。 她在企盼什么? 无论如何,他都想不通。 他从来信奉公平交易,不相信无缘无故的馈赠。人们总是怀揣目的行动,这是世界运行的法则,但凡某人有所付出,一定想要得到某种回报。 而这一切,统统都被简颂打破。 她变成他的世界,新的规则制定者,史无前例的独.裁家。 这场游戏,要赢其实很简单。 简颂已经后退一步,问题的关键是,他愿意因此让步吗? 就在和简成鸿的矛盾越发不可调和之际,他收到两封CS专业的录取通知书。一封来自波士顿的MIT,一封来自加州理工,位处东西海岸最远的两端。 他的朋友都毫不犹豫地选择加州理工,这里离家更近,何况没人喜欢跑去波士顿那种冷地方念大学。 而对傅屿川来说,机会来得正好。⑨⑩光整理 他得到了MIT的全额奖学金,无需简成鸿支付学费。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样,他不必成为商人,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个消息不知怎么被简颂知道。 显然她有她的主张。 其实她从没真正向他开口请求过,但他心里清楚,她希望他留下。 为此她竭尽全力,用尽手段讨好,像只努力小心收敛爪子的小狮子。 留在加州?为了她? 然后呢?按照简成鸿的意愿,和她结婚? 这个想法冒出来,他自嘲般地笑了。 他想要的人生近在眼前,没有理由,要为她放弃。 答案已经摆在他面前。 简颂所做的一切,他选择忽视。他去了MIT,几乎是离LA最远的大陆另一端,一年只有圣诞节才回家。 在这之前,简颂从未吃过败仗。她的努力付诸东流,输得一塌糊涂。 在那之后,她也再没有赢过。 傅屿川睡醒时,外面已经天黑。 宿醉后的头痛阵阵袭来。他按着太阳穴,慢慢直起身,一手摸向床头,不出意外找到水杯和布洛芬。 身边的位置空着,他看眼手表,晚上七点,手顺势摸了下床垫,感觉冷冰冰,随即起身下床。 晚餐时间,餐桌上却没有晚餐。 冰箱里没喝过的啤酒被人愤怒地塞进垃圾袋,与之一起的还有他昨晚穿过的衣服。 傅屿川走出厨房,来到客厅。 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