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老妪

    庄风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还是一惊，差点叫出声来，老仵作盯着庄风，好像是在责备他整出来的动静太大了。

    好在，棺材碎了，却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的气息从棺木中传来，庄风吸了一口，胸口便仿佛布满了尘埃一般，不断地咳嗽，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不过再看一眼地上，庄风又感到一种庆幸，因为一堆碎木块下除了几根碎骨头和几率毛发，什么也没有。

    看起来，这具尸体停在这里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皮肉早已风化不见。\不过，既然是几根骨头，便不可能是老仵作所说的僵尸，庄风也就不需要贴下身子去让他感受自己的气息了。不管如何，好歹也排除了一具尸体。

    不过，当小心地打开第二具棺材的时候，庄风便没有这么幸运了，而是倒霉透顶。

    这是一具比较新的棺材，一掀开棺材盖，便有一股浓烈的腐臭扑鼻而来，这次庄风实在没忍住，终于吐出来了。\

    老仵作皱了皱眉头，冲庄风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催促他快一些。庄风捂住自己的鼻子，看了看棺材里的尸体，肚子里上蹿下跳又是一阵恶心。里面躺着的是一个胖子，死去的时间是不短了，可是由于天冷，还处于慢慢腐烂的过程。这胖子的脸部生满了烂疮，一些红红绿绿的疙瘩还在往外流着臭臭的脓水。

    庄风小心地摒住呼吸，闭上眼睛，快速地探身下去，又快速地挺起身子。嗯，尸体没有动静，庄风点了点头，快速离开。\

    可是，老仵作还是不依不饶，他一直坏笑着在关注着庄风的一举一动：“你不在他面前呼吸，他怎么能闻到活人的气息。快！再来一次，不要偷奸耍滑！也许这个便是我们要找的僵尸！”

    庄风幽怨地看了老仵作一眼，心想，不会这么巧吧！没办法，庄风只好再次探进头去，在散发着阵阵恶臭的胖子的头部近前深呼吸了一次。

    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第一次，庄风才知道臭味的威力竟然可以这么大，能够深入人的骨髓，潜入每个毛孔，让肠胃痉挛，让肌肉抽搐，让一个年轻轻的少年脸部皱得像老树皮一般，不住地往外吐酸水。\庄风抬起头后，还是感觉到臭意绵绵，庄风心想，哪怕以后让我住在茅房，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为难的了。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庄风又开始庆幸自己一开始竟然遇到这样一具尸体，让他后面的工作难度降低了很多。

    两人埋头在尸体面前呼吸，速度加快了许多，可是在屋子里寻找了很久，还是没有什么收获。\

    “喂，您老人家的方法到底管不管用啊！”庄风可没有圣人的肚量，对于老仵作，已经是一肚子的怨气。

    “我的方法没问题，我们还是抓紧将所有的尸体都试验一遍吧！”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虽然外面的天还没黑，可是屋子里却瞧不清东西了，尤其是在两个人不说话的时候，整间屋子显得特别寂静。静得让人有些不舒服了。

    大概是为了帮助庄风摆脱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老仵作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火把，点燃了，一瞬间驱散了身边的黑暗，将它们都赶到了身后以及小的角落。\庄风是做杂货铺生意的，看得出老仵作的火把不是本地常用的类型，竹子做柄，顶端蘸着桐油，燃烧时会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这是南唐的最南部少数民族常用的火把。

    在火把摇曳的光影里，庄风又掀起了一个棺材盖，里面是一位老妪，上身穿着白衣，下半身却少了一条腿，那只空荡荡的裤管上还沾着的干涸的血水。\老妪的面孔完全痉挛了，可见死时十分恐惧。她的双眼圆睁，一条血红的舌头耷拉在嘴边，上面还有干涸的黏液。老妪的脖颈处有黑紫的印记，可以推断她可能是被掐死的。

    庄风有点微微地恐惧和恶心。

    就在庄风咬紧牙关，犹豫着是不是直接排除掉这具尸体的时候，他却“咦”了一声，有了新的发现。

    在火把的光芒下，庄风吃惊地发现棺材盖上的灰尘里，明显地多着几只手印。\庄风确定自己只碰了棺材盖一下。难道是那只僵尸晚上出去修炼时碰的？

    那么——

    庄风猛地一会退，看到棺材里的尸体没有什么反应，赶忙将老仵作招了过来。

    老仵作看了看棺材上的手印，也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木杖交到庄风的手中对庄风说道：“僵尸闻到活人的气息之后，会跟随活人移动，在这很短的时间里，僵尸是不会思考什么的，一切都是本能。一会我将僵尸引起来后，你用这个棍子猛击她的头部。\当然，你是敲不‘死’她的。注意，在你敲中僵尸的一瞬间，僵尸会处于即刻昏迷的状态，我会迅速抓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而你，则需要咬破舌尖，吐一口血水在她额头上。这时候，你的血水是湿热的，充满了阳气，尤其是灵根者独特的灵气，便能破了她的修为，这样便可以了。”

    此时，屋外已经黯淡下来，一弯清冷的月亮即将升起来。老仵作静静地将头伸进棺材，微微地吐了一口气。庄风则是凝神戒备，连呼吸都暂时止住了！

    棺材里的老妪双眼果然动了起来，开始有了反应，随后随着老仵作的抬身而挺起身子。\

    果然是僵尸！

    当僵尸的头部露出棺材，庄风狠命地抡起木杖便要砸下来。可是，这一瞬间，僵尸的眼睛一眨，竟然闪电般的用锐利的爪子抓住了老仵作的脖子！

    “砸！快砸”老仵作根本无法躲开僵尸快如闪电的一抓，脖子被紧紧地箍住，立即便喘不过气来，浑身无力，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庄风的木杖一停顿之后，终于快速地落了下来，狠狠地击打在僵尸的脑袋上。

    可惜，没有出现老仵作说的即刻昏迷状态，僵尸挨了一棍子，发出了尖锐的吼叫，反倒是将老仵作抓得更紧了，老仵作脸色铁青，双眼发白，脖子已经被僵尸抓出了鲜血。

    庄风一咬牙，便狠狠地咬在了自己的舌头上，疼得庄风的眼睛用处了泪花。庄风尽力一吐才发现，刚才使用了这么大的力气，竟然没有把舌头咬破，只是将口水吐在了僵尸的脑门和脸上。

    说也奇怪，庄风的口水落到了僵尸身上之后，竟然像是落在了烧红的铁板上，发出了“吱吱”的响声，还冒起了一股青烟。僵尸凄厉地一声喊，丢掉了老仵作，单腿一点，便跳出了棺材，恶狠狠地向庄风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