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栖君侧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人拦腰抱起。她的身子刚离开轿撵,那断树便径直滚了过来,狠狠地撞了上去,碎裂的木板散成一地狼藉。

    “殿下伤没伤着?”

    裴溪故将她抱在怀中,用身子为她挡去了大半的雨,清隽眉眼朝她看去,在漫天风雨中更添几份疏冷绝艳。

    宋栖迟紧紧攥住他的衣袖,望着不断漫下的水流和一棵接一棵倒下去的树,眼中满是惊慌。

    裴溪故慢慢俯下身,唇.瓣贴在她耳边,低声哄道:“有阿朝在,殿下别怕。”

    “……嗯。”

    宋栖迟任由他抱着,在沉沉落下的急雨中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这样大的雨,伞是根本撑不住的,宋栖迟缩在裴溪故怀里,浑身淋的湿透,素白的软缎贴在她的身体上,窈窕有致的身段一显无遗。

    尤其那一片连绵起伏之处,被湿透的绸缎裹得更显丰盈,紧紧地依附在裴溪故的胸.前。

    裴溪故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却总是忍不住看向那不该看的地方,他眼眸渐渐幽深,终是忍不住低低唤了声:“殿下。”

    第33章 凤露   “像是在朝他撒娇。”

    “嗯?”

    宋栖迟轻轻拽着他的衣领, 在他怀中仰起头来,那双杏眸干净的一眼便能望到底, 不掺半点污泥。

    裴溪故根本无法抵抗这样干净纯粹的眼神,他慌忙将视线移向别处,小声道:“没……没什么。”

    石阶两侧仍不断有水流带着折断的树枝冲向山下,那些百姓互相拉扯着起身,惊惶逃窜。

    两队侍卫护在石阶两侧,用手里的剑去拨开脚下拦路的断枝,好不容易才护送着宋栖迟平安下了山。

    待回到宫中,裴溪故赶紧将宋栖迟抱进寝殿,把她轻轻放在软榻上, 用干净的帕子替她擦着脸上的水珠。

    “殿下先把外衫脱了吧, 别着了凉。热水已经在烧了, 一会儿就好。”

    宋栖迟脱掉那件已经被雨浸透了的薄衫, 而后看向少年同样湿透的头发和衣裳,心疼地蹙起眉, 催着他道:“你也快去换身衣裳吧。”

    裴溪故听话地进了内室,换了身干净的白衣出来。

    宋栖迟最喜欢看他穿白衣, 这样不沾染任何欲念的色彩穿在他身上, 却能衬得他纤弱诱人, 风情绝艳。

    她缩在榻上,看着裴溪故站在紫檀桌边给她斟茶,那修长好看的手指捏着壶柄,明净如玉, 透着淡淡的寒凉。

    热茶浮起层层雾气,少年跪着将茶捧到她面前,“殿下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宋栖迟接过来, 又伸手将他拉到身边坐着,温声道:“地上冷,别跪着了。”

    “多谢殿下。”

    方才光顾着照顾她,裴溪故倒是没觉得自己身上冷,如今坐下了,那股冷意竟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才坐了没多久,殿门便被人轻轻敲响,青寰低着头快步走进来,神情严肃,低声道:“殿下,现在外头的情况怕是不大好。”

    宋栖迟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下,“出什么事了?”

    “今日殿下进山祈福,这消息是陛下一早便放出去了的。可是殿下祈福之后,这雨不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如今外头的百姓都在议论着,说殿下……殿下……”

    宋栖迟不禁皱眉,问道:“说我什么?”

    青寰犹豫了下,只得咬着牙把剩下的话说完了,“说殿下如今已不再能为大夏带来好运,所以才会祈福也无用。好些人还砸了殿下的小像,以此来泄愤呢……”

    裴溪故闻言,忍不住气恼,插话道:“愚昧迷信,简直荒唐!这雨停与不停,本就不是殿下能决定的。”

    宋栖迟无奈地笑了下,她又何尝不知,百姓一直以来对她的虔诚信奉,不过是可笑的愚昧迷信所致。

    可父皇要拿她来安这大夏的民心,她又怎敢说半个不字?

    且以她这皇家女儿身,能为百姓做的,也仅此而已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酸涩尽数压下,抬起头来平静道:“父皇知道了吗?”

    青寰点头道:“陛下已经派人去压外头的流言了。且方才善明公公来过,说陛下让您换身素净些的衣裳,即刻去凤露台。”

    这凤露台是宋栖迟出生那年所建,以褒奖她为大夏带来雨露恩泽之功。之后几年,每到干旱少雨的日子,宋鸣便会让宋栖迟登上这凤露台祈雨。

    只是如今,要祈的已不是雨了。

    宋栖迟明白宋鸣此举是为了安百姓的心,她毫不迟疑地点了下头,起身就要去换衣裳。

    “殿下!”裴溪故连忙将她拉住,“如今外头正下着暴雨,连伞都撑不得,还如何能去得了什么凤露台?”

    宋栖迟转过身,望着他轻轻叹了口气,“阿朝,我必须去。”

    今日就算这雨将这皇宫都淹尽了,她也必须登上凤露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这惶惶不安的民心安定下来。

    她走进内室,很快便换了一身素白的襦裙出来,裴溪故知道拦不住她,只好拿了柄伞快步跟了上去。

    *

    凤露台建在皇宫偏南一角,层层木梯通向最高处,上立一朱色牌匾,写着“凤露”二字。

    宋栖迟跪在已经湿透了的勾花软垫上,双手合十,凝望着那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心中默默祝祷。

    她自知祝祷无用,却不得不一遍遍默念着那些虔诚的祈求之词。

    有时她也在想,既然她出生之时曾给大夏带来福祉,那么能不能,能不能让她再救大夏一次?

    裴溪故跪在一旁替她撑着伞,风吹的猛烈,他必须双手握住那细细的伞柄,才能让伞不至于飞出去。

    只是那雨仍旧下的又大又急,借着风势尽数扑在宋栖迟的背上,她本就穿的单薄素净,跪在雨中如一朵即将凋零的玉兰花。

    善明公公撑着伞在一旁候着,恭敬道:“殿下,陛下说了,最好能祈得雨停,您再回去歇着。”

    裴溪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祈得雨停?瞧如今这势头,这雨怎么说也得再下上个几天几夜。

    可宋栖迟却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平静地点了下头,声音无一丝波澜:“知道了。”

    裴溪故知道劝她是没有用的,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在这儿静静地陪着她。

    他说过的,他会一直陪着她。

    裴溪故侧过身,跪行至宋栖迟身后,胸.膛紧紧贴上她湿透了的后背,替她挡住背后的漫天风雨。

    风稍稍小了些,他便用一只手稳稳地撑着伞,而另一只手则从她的手臂下穿过,环住她纤细的腰。

    宋栖迟的身子蓦然一僵,偏头去看他,裴溪故也恰好凑到她的耳后,似要对她说话。

    她的眼睛撞上少年那双好看的凤眸,心跳的厉害,两人的唇.瓣靠的极近,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