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工程管理系三年级的罗密欧和朱丽叶是d大新年晚会上最火的一个节目,其中杜臻扮演的朱丽叶又是最受瞩目的,学校网站上对杜臻的男扮朱丽叶是议论纷纷,其中一张朱丽叶殉情前站在墓地的剧照,更是让学生们推崇。 东方女子因为个子娇小,穿西欧女子的衣裙总撑不起来,杜臻177的个,不但把衣裙撑起,更因为他本身身材修长,比例完美,把那件做工、材料都普通的中世纪女子长衣,穿出了高贵华丽的效果,而剧照上的杜臻由于是静止不动的,选拍的角度又好,给人的视觉震撼堪比奥黛丽赫本。这张有剧照的帖子给盖楼盖得高高,学校的男女生纷纷在楼下发表看法,到最后竟然引发了男女口水大战,男生责怪d大女生太不争气,整个大学竟然无一美女胜过杜臻扮的朱丽叶,害他们连个梦中情人都没有,女生反过来责怪这世道太变态,女人竟然美不过男生,叫她们情何以堪。 新年学校休假三天,刘永峰和谢素琴都忙着打工,新年的服务行业都很忙,杜臻不想去咖啡店打扰竹马,他在学校又没有玩得来的同学,放了假也没处消遣,就呆在别墅书房浏览学校网站,看到这里无意义的吵闹觉得好笑,他的同学们现在还没有要面对社会的压力,正在享受着最后的无忧无虑时光,说话率真简单。如果人能一直如此的简单快乐有多好! “在看什么?”一个温热的身子靠近了杜臻。 章景新从杜臻背后用两手围住他肩膀,低下头,嘴唇贴近杜臻耳边问。 “学校网站,他们在议论昨天的莎剧。”杜臻两手抓住章景新在他身前乱摸的手,这人白天就不能安顿点吗! “哦,都说了什么?”章景新看向电脑屏幕。 电脑画面正好停在一位男生的牢骚贴上:上帝啊!请让我对流星许愿成真!来一个闪电把工程管理系的杜臻给劈成女人吧!那样我就可以面对这张剧照天天*了! 章景新看完眯起了眼。 “毛毛,你学校男生都如此无聊?” 杜臻瞟了下屏幕,发现自己刚才拉到这里还没来得及看,没发现这张贴内容比较尴尬。 “他们闹着玩,不过我们学校女生少,美女真不多,不怪他们哀怨。”杜臻赶紧把页面切换掉。杜臻和章景新在别墅各自有单独的书房,章景新身为一个大公司老板,公务繁多,即使假期也要在他自己的书房办公,而杜臻不出去,就在章景新为他布置的书房里看书上网。章景新的书房,杜臻从没进去过,而杜臻这里,章景新也很少进来,所以刚才杜臻根本就没料到章景新会突然到他书房来,如果知道,杜臻是绝不愿意在章景新面前浏览自己学校网页的,他不想章景新参与进他的生活圈里。 “晚上我在沪市大饭店顶楼定了座位,据说大饭店新请了位法国名厨,做的鱼子酱一流。” “赵叔的法国菜做得也不错,我们要吃法餐在家里一样可以吃到,就别去外面了。”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们应该找个好地方共度。”章景新摸摸杜臻脸庞,一锤定音。 杜臻对章景新的浪漫情调很无奈,这大概就是泥腿子和世家子的区别吧。 沪市大饭店坐落在浦江岸边,浦江也是沪市夜景最美的地方,章景新定的座位就在大饭店顶楼,顶楼面对浦江的墙壁全部用的透明玻璃,坐在那用餐,整个浦江夜景都尽收眼中。 “毛毛,为我们过的第一个新年干杯!”章景新朝杜臻举起高脚杯。 “嗯,干杯!”杜臻迟疑的回敬,心里琢磨章景新的话语,这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在一起过好几个年? “毛毛,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嗯,知道,在金家酒店。”杜臻心说我当然知道了,不就是和金老二做交易,他去金家酒店贵宾套房候的章景新吗! “原来毛毛也是记忆深刻。” “额...是比较深刻。”杜臻心中发愤,给你狠做了一晚上,连着三天走路不利索,记忆不深刻也要深刻了。 “在电梯前,我看你第一眼我就呆了,那时我就觉得我们有缘分!”章景新含情脉脉注视杜臻。 “啊...”杜臻送到嘴边的鱼子酱顿住,电梯?什么时候自己在电梯和章景新碰到过的? “毛毛,我感觉我们的相遇仿佛是在昨天。”章景新继续对着杜臻诉衷肠。 “怎么会是昨天,几年了。”杜臻受不了章景新的肉麻,在别墅床上还好,那里是私密空间,肉麻死就他们两人,在沪市大饭店顶楼,虽然这里安排的座位不多,座位之间有花木相隔,好似有些隐蔽,但毕竟大家都处在同一空间,要有意注意还是能看清他们之间的动作。虽然沪市大饭店消费极高,可沪市有钱人还是极多,顶楼餐桌早预定掉,现在每张桌子基本都坐了人。 就在杜臻有点招架不住章景新的法国做派时,拆章大公子台架的来了。 “哟!这不是章大总裁吗?新年兴致很高啊!”和章景新从小对比到大的周铭生来了,身边照例挽了个美女。 “原来是周公子,幸会!”章景新一见周铭生就感觉看到了蟑螂,站都没有站起身,只坐在那里对周铭生点了点头,也没有把杜臻介绍给周铭生的意思。 “这位是?”周铭生好似没看到章景新沉下来的脸色,转向杜臻询问。 “你好,我是杜臻!”杜臻拿餐巾轻抿了下嘴,站起朝周铭生伸出了手。 “哦,你好,我是章景新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周铭生。”周铭生趁着和杜臻握手,不着痕迹的打量他。 杜臻身穿套手工定制的深蓝色西服,手上是章景新从瑞士买回的名表,这是杜臻不肯戴章景新出生纪念的那块钻表,章景新有次出差欧洲专门去瑞士买回的。 杜臻前世十几年的优裕生活,加上这世章景新大半年的精心打磨,杜臻仿佛是专门经过培训的贵族子弟,站起来气势竟比出生世家的周铭生都强,这倒让周铭生不敢随便造次,认为杜臻是章景新新收的情人。 因为不确定杜臻的身份,周铭生奚落章景新的几句话吞回了肚子,不过他看杜臻长相俊美,仪表出众,这样的人正是章景新这类人的爱好,刚才他去自己定的座位时,章景新是正面对着他的,章大公子脸上那骚样他可看得清清楚楚,如今这位给章大公子看上的英俊青年,神色冷清,一点都不像给章大公子迷惑住的啊!难道是章大公子还没有得手? 周铭生想到这个可能,眼珠一转,心里有了小主意,如果真是这样,当真是拆章景新台子的最佳时机!章景新,我看你再得意,今天我非给你添点堵不可! “我和景新从小一起长大,也从小给港城人比到大,小时候还好,我还有比得过他的时候,成年后就不行,风流韵事敌不过章大公子了,他是万众花中过,不沾半片叶。” “哦,是吗?”杜臻微笑应付,两个一丘之貉! “是啊,那时港城多少美人翘首等待章大公子啊,章大公子曾为讨美人欢心专门定制几百万港元的香车送去。” “哦!”杜臻点点头,大手笔是章景新会做的事。 “周铭生!你身边这位是贺家二小姐吗?”章景新见周铭生越说越不着调,恼怒了。 “没想到周公子订婚后规矩本分了,我真应该马上给你父亲去电贺喜,周伯父为你找的未婚妻真是美丽迷人!” 章景新一说这话,唾沫飞溅的周铭生瘪了,周铭生一直对自家产业不上心,只知道追逐女人,让他父亲很恼火,去年年初断了周铭生的银行卡,卡了他的经济来源,周铭生受不住拮据生活,只得向家中妥协,听从家里安排和贺家二小姐定了婚。那贺二小姐是长得扔人群立马消失的那种,周铭生如何看得上眼,好不容易脱身来了大陆,可以重拾以前乐趣,正开心快活着,要是给章景新到他父亲面前一说,周铭生还不得马上给拎回港城,去面对贺二小姐的那张面瘫脸?章景新这么一威胁,周铭生灰溜溜的挽着拉着脸的美女告辞离开。 把苍蝇周铭生赶走后,章景新再无浪漫的情怀,和杜臻用完餐就回了别墅。 两人做完/爱,章景新把杜臻搂进怀里。 “毛毛,你知道人都有青春气盛的时候,总会做点荒唐事。” “嗯,对,年青是会荒唐!”昏昏欲睡的杜臻很赞成这句话,他前世的荒唐很少有人比得过。 “那时总以为有章氏在背后给自己撑腰,做事总是率性而为。”章景新抱住杜臻回忆。章景新从小是爷爷亲手教导,本身资质聪明,爷爷在章景新八岁时就转给了他章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那时章景新父亲名下股份不过百分之五。大学考进的是国外名校,毕业归港后,章氏继承人的身份,让他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受人瞩目,加上自身长得不错,从来是港城男同性恋人群追求的对象,如果不是东南亚金融风暴,章景新父亲受不住打击中风倒下,他章景新到今天都可能和周铭生一样,仍然在游戏花间。 “毛毛,你不知道当时我在医院多无助。我父亲在手术室生死不知,母亲六神无主,外面章氏股票狂跌,而我的异母弟弟们聚在医院要和我分家产,因为我父亲对我失望,他的私生子还没有长大,没有可以用作继承家业的备选,所以他索性就不立遗嘱,没有遗嘱,我父亲不测,我的异母弟弟人人可以分到一杯羹。毛毛,如果我父亲就那么走了,章氏资产就要给法院封住,等我和那些弟弟打完官司再分配,天长地久的遗产官司结束,章氏哪里还会有?而没有了章氏,我又会是谁?港城还有谁认得我章景新?” “嗯,对,没钱谁也不认识你!”杜臻打了个哈欠 ,往章景新怀里钻了钻。杜臻睡觉有个习惯,特别喜欢睡在别人怀抱里,前世是睡女人怀抱,今世女人怀抱没得睡了,就只有男人章景新的怀抱可以躺。 “我运气不错,我父亲醒过来了,章氏少去冻结的危险,而我可以去保住章氏。”章景新抚摸着杜臻的背脊,光滑又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章景新回忆自己那段焦头烂耳的时光,为了章氏股票不再下跌,他去求小股东不要抛售股票,为了让他们安心,章景新做出许诺,定在半年里让章氏起死回生。可他章景新除了减少章氏在东南亚的损失,哪里还有资金再去流通,为了快速注资,那时最佳途径就是联姻。 “当时有很多人选,我偏选中了舒如,如果知道她先天有病,我绝不会那么做。”章景新不仅要联姻找后盾,他还要有子嗣,因为只有有了子嗣,章父才会放心把章氏交给他。 “陈家他们一直瞒着我,直到快确定婚期。”陈父在订婚前才透露小女儿的病情,章景新心里不是没有屈辱,陈家是看定章景新没有退路,肯定会如期订婚,因为章景新可以拒绝,章氏拒绝不得了,章氏等不得章景新再花时间去经营另一段感情。 “舒如是个好女人,我准备待她一辈子的好,可是....”章景新顿住话语,他不想多说长辈的不是。其实章景新说了杜臻也听不到,因为杜臻已经微微打鼾了。 “毛毛,我的妖精,你是上天赐我的,我们之间如此协调快乐,注定我们要在一起相伴。”章景新亲了亲杜臻,把杜臻又往怀里团了团,让杜臻整个身子都入了自己怀抱。 已经沉入梦乡的杜臻,不知道章大公子今夜的诉衷肠对他意味着什么,如果他清醒些,敏感些,也许他以后的人生路将是另种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