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历史小说 - 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在线阅读 - 第441章

第441章

    文武百官大多数人只能听到后面那一道,但也够了。

    “不会吧……”有官员面色古怪地盯着家宝看:“难道又是一场诬告?这人不会是有什么怪癖吧?”

    之前那次诬告没有被罚,时隔一个多月后再来?非要让自己受罚不可?

    “总不会这人也有受虐的癖好吧?”

    不少人也想到了这个情况,条件反射地看向孟御史。孟御史也愣了一下,精神都沸腾起来,满眼期待地看向家宝。

    莫非,真的是同道中人?!

    ——你也喜欢被打?

    太子眼睛发亮,浑身上下散发着吃瓜的气息:“你说谢县侯包庇赝贾,具体怎么回事,你说说?”

    这人就说了:“洛县新来了一群女的,聚居在一块儿,也不成亲,一开始种桑养蚕调丝织布,后来便开始卖布。我一开始打量着她们是女人,没有男人,日子过得不容易,就多去她们家买布——好吧,最主要,我爹死了之后,我娘正在为养活家里人发愁,她虽然会织布,可是很多机房都满人了,不收人,她找不到活计,是这群女人接纳了她。我就想多照顾她们的生意。”

    随着话语述说,脸上就带上了不满:“可她们卖给我的布,只是表面看着光鲜,实际上,刷油粉、用胶糊,以次充好。”

    太子点了点头:“所以这和谢县侯有什么关系呢?那你为什么不去当地县衙告状,反而越级来告御状?”

    并且心里没忍住,吐槽了一下:你娘去织布,你去买布照顾她生意,这是脑子有病才会做的事情吧?

    家宝瞬间激动到红了脸,整个人差点站了起来:“上一任洛县县令被罢官了,新的县令还未到位。草民去县衙时,那县丞一听说谢县侯和那群女人有私交,他就不肯受理,草民也没法子,只能来告御状了!”

    【啊?但是这和谢洛水没有关系吧?他是怎么从县丞不肯受理这事,看成谢县侯包庇赝贾的?】

    【我看了一下,衙门也没去传那些女孩子过去对簿公堂啊,要说那也是洛县县丞自己觉得谢县侯对那些女孩子很友好,认为对方会包庇,所以不想和一位侯爷对上吧?】

    啧。

    太子和百官顿时没多少兴趣了。

    原来又是一个烂瓜。

    怎么这家人都喜欢靠脑补给别人定罪啊?全天下的高位者都是会仗着身份欺压百姓,恶意欺负他们家是吧?

    太子恹恹地说:“哦,这样啊,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啊!”家宝还举着状纸呢:“我带来了布料,那布料就是在那群女人那儿买的!能看得出来刷了油粉、糊了胶!”

    【没有啊。】许烟杪又掀了他老底:【这玩意明明是你在其他地方运来的,卖出去了不少,还是高价……啊,说到这个,想想就气,婆婆那么好的人,居然还给她卖假货,欺负老人,不要脸!】

    其他人愣了一下。

    婆婆?谁啊?

    唯独左军都督佥事这个八尺汉子一下子捏紧了拳头。

    那是我娘!!!

    这王八蛋骗了我娘?!

    整个人“蹭蹭蹭”就蹦出来了,阴阳怪气道:“呦,你说是在那些织娘手里买的就是啊?她们那么光明正大,给你卖了破布,还老老实实替你记账,方便被抓啊?我以前买到注水肉的时候,怎么碰不到这种好人呢?”

    家宝立刻紧张起来:“我、我有人证!当时我买布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

    左军都督佥事把眼一斜,一副高高在上,牛逼哄哄的样子,故意刺激人:“是吗?谁知道你是不是拿回去之后,换了坏的布来,故意讹人呢?”

    【哇偶!李佥事居然猜对了!】

    左军都督佥事:)

    家宝确实被这幅姿态刺激到了,又气又恼:“我讹人也不会去帮助了我娘的店里闹啊!”

    左军都督佥事顿了一下。

    好像……是这个理儿?

    主要是,他真有一个娘,而且他也真的对他娘孝顺。

    家宝一看他不说话了,当时就对这位大官瞧不上眼了:“阁下还有怀疑的地方吗?”

    左军都督佥事嘀咕了一句什么,随即道:“地方官府不受理,你可以去找监察御史告状,一上来就敲登闻鼓,你这是何居心?陛下日理万机,还要抽时间出来管你的布有没有买到假货,如此也过于辛苦了!”

    其实他说的没错,一般来说,登闻鼓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敲的。或者说,越级上报,在哪个朝代,都不是能被随便支持的事。

    但是吧……

    家宝挺了挺胸。

    之前他叔叔跟他讲故事时,说过一件事,他记得牢牢的:“可是陛下他爱民如子!天统六年,有百姓敲响登闻鼓,状告自己的家奴弄丢了自己的猪!陛下不仅没有怪那个百姓小题大做,还赐给他一千钱!难道你要说陛下做得不对吗!”

    左军都督佥事愣了一下,眼眸烁闪。

    他刚才是真把这事忘了。

    【还有这事?!】许烟杪一下子支楞起来了:【我翻翻。还真有啊!老皇帝这次真是难得的大方了。】

    远在自己寝宫的老皇帝:“?”

    怎么突然夸我了?

    但还是立即跟着说:“什么叫难得大方?朕一直都很大方!”

    【总觉得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