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玄幻小说 - 诡雾海[无限]在线阅读 - 第59节

第59节

    阮欣桐盖着被子,昏昏沉沉地睡着,梦里是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她为了帮他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放弃了自己的资源,放弃了上升的事业,放弃了最好的光阴。

    为了更好地照顾他的生活,她把自己变成了隐形人,精心料理他的所有。每天看着他光鲜亮丽地站在镜头前,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可是,当他拥有了名誉、声望、地位,他却只轻飘飘地给她留了一句,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然后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没有名分,没有了当初的地位,也没有了背景,她连站在大众面前哭诉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那个人站在大庭广众下,搂着年轻美丽的女友,爱情、事业双丰收,对她却从来只字不提。她被彻底摧毁的生活,除了无边的空洞,只剩下了越来越无法消减的恨意……

    只要能报复,她愿意付出一切!

    埋在被子里的手,无意识地滑向了小腹。那里的狰狞疤痕一直在提醒着她,她做过的所有。

    阮欣桐在梦里笑魇如花地坐在了那个男人跟前,将一份清晰的b超报告推到了他的眼前。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男人惨白着脸,双目无神,嘴唇不住地哆嗦。

    看着重新变得青春靓丽的旧日爱人,男人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恐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了,欣桐!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你想怎么样都行,我马上分手,我退出娱乐圈,我再也不出现了,我求求你了!”

    “你怎么了?”阮欣桐故作困惑地看着痛苦流涕的人,“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我怀孕了你不高兴吗?”

    男人全身都在颤抖,他哆嗦了好半天才崩溃地道:“不可能的,欣桐。我们一年多没在一起了,你不可能怀孕的……”

    “你在怀疑我骗你?”

    “不,不……”

    男人看起来更害怕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阮欣桐平坦的小腹,“是我的,我知道,是我的……”

    “这就对了。”

    阮欣桐微笑了一下,低头轻柔地抚摸着肚子,“宝宝乖,爸爸妈妈再也不会不要你了。你以后要听话,帮妈妈好好看着爸爸哦。”

    男人猛地一颤,软塌塌地瘫在了地上。

    沉浸在梦中的阮欣桐突然皱紧了眉,推门而入的白雪儿猛地停下了脚步。

    病床上的阮欣桐似乎还在沉睡,可她的被子中间却隆起了一大块儿!

    那看起来像是一个很小的孩子,正蒙着被子,坐在阮欣彤的肚子上!

    白雪儿沉默地后退了一步,被子里的东西却慢慢地转过了头。

    第64章 恶鬼之婴

    “啊——”

    谁也没想到, 在白雪儿与病床上诡异的物体对峙时,阮欣桐突然醒了过来。

    “拿出来!把它拿出来!”

    像是被梦魇住了,阮欣桐开始疯狂挣扎, 被子里的东西却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欣桐!”

    白雪儿跑到病床边,企图唤醒阮欣桐。阮欣桐拉扯着自己的衣服,被子也被扭到一边, 浅蓝色格子的病号服下, 露出小腹上的狰狞疤痕。

    白雪儿瞄到了那道疤,咬了下嘴唇, 狠下心给了阮欣桐一巴掌!

    阮欣桐猛地瞪大眼, 不停扭动的身体停了下来。

    “欣桐,你怎么样?你等一下, 我去叫医生。”

    “不!”阮欣桐一只手拉住了白雪儿的袖子, 只是她的手上没什么力气,又很快滑了下去。

    “没人能救我, 医生也不能……”

    “欣桐, 你到底怎么了?你是, 遇到什么怪事了吗?”

    阮欣桐摇了摇头, 透明的泪无声地从眼角滑下,好半天她才咳嗽着侧过身, 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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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阳被林倩君逼迫呆在民宿房间里研究剧本和钟导以前的作品风格, 等天都擦黑了, 才勉强放他自由。

    逃离了林倩君的视线, 岳阳一溜烟地跑去了大佬的房间.

    不是他非要粘人, 实在是那个卢璐太烦。万一大佬没注意, 让人占便宜了怎么办?

    身为幽灵船长,保护船员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可惜, 叶垣没在民宿房间呆着,岳阳又跑到一楼休息室,也没见到人,正好碰到顾城在外面溜达,就跑过去问他。

    “叶垣?没见到啊,估计去镇子里找线索了吧。”

    说完,顾城突然有点儿玩味儿地道,“我说,你们一个船长,一个大副有必要整天黏在一起吗?”

    “什么整天黏在一起?我是船长,随时确认船员的人身安全是我的责任。再说……”岳阳这边正据理力争呢,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冷。

    顾城幸灾乐祸地一笑,看着岳阳慢腾腾地转过身,对上一朵正从头到脚冒黑气的霸王花。

    “雪,雪儿,你回来啦?”

    白雪儿:“………”

    “那,那个,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回房间休息休息,我去餐厅给你要点儿吃的。”

    岳阳自觉要倒霉,转头就想溜,耳朵却被人猛地一拎!

    “啊!痛痛痛!”

    白雪儿火力全开,压根不理会岳阳的呼喊,也不管什么角色什么身份了,反正现在一楼没其他人在。

    “你还知道痛!你还记得自己是船长?你们船上只有叶垣一个船员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三个人一起上岛的?!!”

    “我没忘,我没忘,我错了,错了……”岳阳被揪的眼泪汪汪的,眼睛还在四处踅摸,指望大佬能赶紧来救他。

    “你知道我这两天都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要被吓死了吗?我一天都不在,你也不说来医院看看,你就知道天天跟大副打情骂俏!我告诉你,等回到船上,我就在条例里加一条,同船的船员禁止谈恋爱,船长也不行!!!”

    “啊?那不行,那不行,我们倡导自由恋爱的……”岳船长呲牙咧嘴地最后坚持道。

    叶垣从外面回来时,白雪儿已经发泄完了满腔怒火,在餐厅里大快朵颐。所以他只看到了耳朵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唯唯诺诺地伺候在船员身边的可怜船长。

    “这是怎么了?出事了吗?”

    岳阳立刻走到叶垣身边,被白雪儿冷冰冰地瞥了一眼后,愣是没敢诉说自己的委屈,“大佬,你去哪儿了?怎么下午都不在?”

    “我在镇子里转了转,又去了那家石娃娃的店铺。”

    叶垣看着岳阳,刚想伸手帮他揉揉发红的耳朵,可手刚抬到半空,又猛地停了下来。

    这种动作未免太亲密了,他这是怎么了?

    白雪儿眯起了眼,把一块儿脆骨在嘴里嚼的“嘎吱嘎吱”响。听得一直在旁边吃瓜的顾城,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几个人吃完了饭,避开了其他人的耳目,聚集到了叶垣的房间里。

    白雪儿把这两天在阮欣桐身上发生的怪事告诉给了其他三个人,“欣桐的小腹上有很多长条的伤疤,伤疤痕迹很深,也不规则,像是被什么东西胡乱划开的。她白天梦魇时,一直叫嚷着把它拿出去,拿出去。”

    “这是电影里的鬼婴跑到阮欣桐肚子里去了吗?”顾城猜测道,“邀请函里提到的活性材料,就是那个啼哭的婴儿,会不会就在阮欣桐身上?”

    “不能这样下定论吧,阮欣桐只是个普通人,”岳阳开口道,“不过,她肯定很重要,我们必须多注意她的情况。”

    “雪儿,你呆在阮欣桐身边最方便,不只要注意她的情况,更要保护她的安全。如果有什么特殊状况发生,随时通知我和岳阳,”叶垣嘱咐道。

    “她会被鬼魂攻击吗?”白雪儿也不想阮欣桐出事,虽然两个人没什么交情,但阮欣桐身上透着种倔强的劲儿,让她总是想起自己曾经的朋友。

    “鬼魂攻击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罗行那伙人,”叶垣看了一眼顾城,“就像顾城联想的,罗行如果知道了阮欣桐身上的变故,一定也会怀疑活性材料在她身上。他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那个啼哭的婴儿,我只怕他们会为了拿材料,不择手段。”

    几个人都打了个寒颤,白雪儿抿了下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让罗行轻易靠近她的。”

    白雪儿这边说完,顾城转头问叶垣:“叶大副,你丢下可怜的船长一个人出去,发现什么了吗?”

    岳阳:“……”这人好讨厌。

    叶垣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两个沉甸甸的石人接连掉了出来。叶垣把他们放到了茶几上。

    “这是我潜进石娃娃店铺后院拿到的。”

    岳阳蹲到茶几边上观察起石人,这石像和那些活灵活现的孩童石像不一样,他们身体狭长,面目模糊,材质漆黑,能看出是两个成年男人。

    “这石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跟着看了半天的顾城问道。

    “看他们的手腕,”叶垣出声提醒。

    岳阳仔细看去,只见两个石人的手腕上都有一个类似纹身的图案,似乎是一条盘成圈的鱼。

    “这是——”顾城突然想起来,“这是银色鲟鱼号的船徽!”

    “银色鲟鱼号?”白雪儿还有些懵,岳阳明白了。

    “这是那两个在雨里出事的船员?”

    叶垣点了一下头,“我之后去了镇上的警察局,提出想看看同事的遗体。可警察局的人说,遗体已经火化了。”

    岳阳猛地转头看向那两尊身体漆黑,材质特殊的“石人”。

    “还有这个”,叶垣从戒指里又拿出了一尊被手绢包裹的破碎石像。

    这是一个女人,顾城和白雪儿都见过,她就是在露天花园里迷惑两人的诡异石人。岳阳的光之枷锁侵蚀了她的身体,被叶垣收起来没多久,就彻底破碎了。

    “这个女人带了一个太阳花的项链,”叶垣指了指石人的脖子。

    岳阳一下想起来了,“太阳花,《鬼影》剧本里提到过,唐依依最爱带太阳花的首饰。”

    白雪儿一下反应了过来,“所以,这个石人,是一代《鬼婴》里唐依依的扮演者?”

    “那也不一定,”顾城跟着猜测道,“还可能,她就是唐依依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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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午夜,整座古镇都沉静了下来。

    二楼导演的房间中,钟会光仍然没有睡。

    他专注地坐在沙发上,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荧光映在那张憔悴沧桑,布满胡茬的脸上。

    格外静谧的房间里,只有手指飞速落在键盘上的声音。在赵逸离开后,一整个下午加晚上,钟会光都没有离开那台电脑。助理给他泡的咖啡,原封不动地放在他的手边,里面纯白的奶沫已经凝结在了杯沿上。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