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历史小说 - 反派夫郎是偏执狂[女尊]在线阅读 - 第8章

第8章

    郁云霁看着他:“我每日都去?”

    不是,书里没说啊。

    小侍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她:“您不仅每日都去,还要求三日添一个人立,且月小姐也时常来伴您欣赏,还答应将最貌美的人立送与月小姐……”

    郁云霁眉头轻轻蹩起,她真是低估了原主的变态程度,不仅是要将人做成标本,还要要求好友一同来欣赏,甚至以礼相赠。

    她对小侍口中的月小姐有些印象,月小姐名周子惊,闺名枝月,两人自小交好,周子惊乃将军之女,虽是纨绔不成体统,好歹是榄风楼的老板,算是门可靠的营生。

    ……也没可靠到哪去,是在原主撺掇下开了小倌馆,名声仅在南风馆之下。

    “胆子太大了。”郁云霁喃喃道。

    将一群活死人堆放在大殿里,还日日来欣赏,当真是丧心病狂。

    小侍引着她进了身前的大殿,殿内熏了檀香,却莫名阴风阵阵,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郁云霁总觉得这些人立都还活着。

    原主挑选的美男的确都是少有的绝色,他们无一不是含羞带怯的立在那处,像是恭候君主大驾,少数几个人立睁着眼眸,眼眶中镶了宝石,或是抚琴或是做翩翩起舞状。

    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过惊人,太过震撼,她感觉自己被人扔进了万尸坑。

    郁云霁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她努力不让指尖颤抖:“把这些,秘密处理掉。”

    “殿下?”小侍惊愕的看着她,小心翼翼道,“您哪里不满意了,奴改。”

    郁云霁皱了皱眉,她生理心理同时不适了:“本殿这些时日想换换口味。”

    这下小侍了然。

    她们殿下是什么人,既然说了要换口味,定是要将这批小郎君处理掉,换成新的人立。

    小侍应了声是便下去了,想来原主是没少这般做过。

    四下无人之际,郁云霁总算是再也忍不住了,疾步奔出宜尚阁,恶心的劲头才算缓了些。

    要想将这些人立处理掉,为了不引人怀疑,还是暗中运处去,届时再寻和尚来诵经超度为好。

    “禀殿下,月姑娘到。”她身边的弱水来报。

    她话音未落,身后便有一女子爽朗的大笑着:“我的菡王,怎么一个人在宜尚阁,不等我一同观赏了吗,我那边今日可是来了一批好货……”

    “枝月。”郁云霁努力让自己正常些。

    周子惊一掌拍在她的肩头:“怎么听说你对你家那疯子唯命是从,可别真心喜欢上了。”

    郁云霁淡笑着后退了些:“哪里唯命是从了,我可是菡王。”

    周子惊怪异的看着她:“眼下谁人不知菡王是个惧内的,夫郎说走绝不多留,诶,咱们先前说好的,这孤家疯子,你不玩儿了,得给自家姐妹把玩把玩。”

    两人谈笑间,一小侍捧着盒子正巧经过。

    听完两人谈及此,小侍的脚步不禁慢了些。

    郁云霁扬眉对上周子惊神采奕奕的脸,心中不禁咋舌,真不愧是原主的好姐妹,两人是一个德行,书中的结局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周子惊喋喋不休的道:“旁人看不出来,我可是看出来了,你对他可不一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想他松动些后一举拿下?”

    洞门后的小侍立着耳朵,闻言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怎会,”郁云霁笑着搪塞,“快去用膳吧,正好让你见见王夫,当真是好容貌。”

    她拉着周子惊朝正厅去,周子惊嘀咕:“还真宠上了?”

    半月堂,孤启正捧着字帖端详。

    这是当年恭王遗落在孤府的,他日日临摹,如今已能将这笔迹模仿有八分。

    孤启缓缓将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像是在透过这张纸,抚摸着恭王的面颊。

    “主君,奴有要事!”小侍捧着锦盒奔来。

    孤启将手中的字帖收好,这才看了含玉一眼:“什么事?”

    他不急不慢,只要不关乎恭王,便不是什么大事。

    含玉气喘吁吁:“是,是菡王,菡王同周家纨绔一起,说要将主君……”

    他将所听闻的,一字不差告知了孤启,顺便将他的猜想一并提出。

    孤启淡声道:“知道了,下去吧。”

    他像是对此漠不关心,将含玉屏退。

    孤启将妆奁拉开,巴掌大的妆奁极高,打开后却内有乾坤,内层的妆奁里放着一沓沓泛黄的纸,上面还能隐隐瞧得清墨迹。

    这都是他这些年以来对恭王的心意。

    两人身份有别,他的心意亦不能宣之于口,家中人皆是默认了孤善睐是她的恭王夫,他没有机会,便将心意通通写在纸上。

    母亲不喜他,亦不喜他的生父,无他,继父当年得罪了人,仇家将他当做孤善睐掳了去。

    身为男子,他名节便已经坏了。

    后来孤家将他接回去之时,父亲已然停灵第三日,母亲不重视他,便是连病了都不得医治,他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堂堂尚书府,便是宠侍灭夫,看着正君病死,将嫡子逼疯,一切不过都是因为他们轻贱。

    “老天便是如此不公,”孤启捏着笔杆,唇角带着冷意,“孤善睐,凭什么呢,凭什么是我替你挡灾,恭王夫又凭什么是你,这些原本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