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玄幻小说 - 反派师尊让我操碎了心在线阅读 - 第149章

第149章

    这招是和小师弟学的。

    隽明袖经常将课本的书皮换到话本上,手艺十分精湛。只是从未成功骗到过大师兄。

    ——因为他看心法绝对不会像看话本那么认真。

    又找了几本其他的书混在一起,鹤云栎这才回到入口。

    “找完了?”

    鹤云栎点头。

    谢卿眠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书——

    《巫山秘史:三个女人与七个男人的故事》,《历史大揭秘,关于爱恨纠葛的往事》,《教你如何轻松应对多角关系》……

    白玉京掌印的目光复杂了起来。

    能放在第一宗门藏书阁里层区域的,自然不会是地摊文学。这些书该说不说还是很有水平与内容的。

    只是作者取书名的时候多少带点坏水。导致每一个借阅的弟子都要遭遇一次社死。

    不要问他怎么知道。

    谢卿眠拿不准鹤云栎是知道内容才借阅的,还是冲着书名拿的。应该不是后者吧,毕竟这可是他眼中璞玉浑金般的孩子。

    这些书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讲感情与心境。

    果真是自己昨天的话刺激到他了吗?

    鹤云栎被盯得不自在,默默用手挡住了书名。

    他故意借的这些书。书名虽然有点羞耻,但越是这种书越不容易被追问。为了能稳妥拿到三师伯的解药,他社死一点,没关系。

    “拿好了就走吧。”

    果然,谢卿眠没有对书过多追问。

    两人之后又来到壬区入口。

    从这里往后,便是禁书区了。

    谢卿眠叮嘱:“你先在这里看看书,我去去就回。”

    鹤云栎点头。

    确认谢卿眠进入壬区后,他打开了那本《北岭风物调查》——

    疫女是位于北岭一带的某些村落中习俗。

    此地位置封闭,气候湿热,再加上山民们不良好的生活习惯,时常发生大规模疫病。动辄整个村子整个村子地灭绝。

    出于对疫病的恐惧,当地人衍生出了关于“疫神”的信仰。

    他们认为,疫病是疫神没有得到满足与安抚,而降下的惩罚。因此他们修建神祠,举行祭祀,以取悦疫神。

    而疫女便是选出来的侍奉疫神的女子。

    她们是疫神的神妃,是疫神在人间的代行者,对上负责侍奉安抚、取悦疫神,对下负责恩泽信徒。

    一旦有村民生病,她们便需要照顾生病的村民,直到痊愈。

    如果一旦有了疫病,她们便会首当其冲。

    作为疫女,必须美丽坚贞。

    疫女一代一人,一旦成为疫女,便要独自住进神祠,此后再不与外界接触。每隔一段时日,会有专门的人送来饭食与日常用品。

    这是她们除了病人之外唯一能接触到的人。

    这是个高危职业,平均每任疫女的寿命不到三十。

    失贞会被烧死,发生了大规模疫病会被烧死。

    而如果疫女无法使信徒痊愈也会被怀疑不得疫神宠爱,是不合格的“神妃”。这个不会被烧死,但次数多了,会被被放逐到山林中,活活饿死。

    这使得每每有村民生病,疫女都会分外战战兢兢,宁愿彻夜守在病人身边。

    但被单独与不分性别、不分品性的病人关在一起的疫女,还面临着被侵害的风险。

    这种事情虽不说必然发生,但也不是个例,但被侵害的疫女们大多因害怕被惩罚而选

    择隐瞒真相。

    伏魔塔内那位疫女的上一任,便是因为有了身孕,瞒不住,而被烧死的。

    而村民们明明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却不想方法解决,而是将侵害疫女的人称为被“恶鬼”附身之人,觉得只要将其处决便没事了。

    谢卿眠在报告里将这种“疫女”风俗称为:聚众的奴役。

    因为恐惧疫病,不愿意照顾患病的人,便借着信仰的名义,将疫病的风险与责任全部丢给一个个普通少女。从幼时对她们进行“洗|脑”,欺骗她们接受这种无底线的压榨。

    这不正是奴役吗?

    不过这些人并未等到审判。

    因为在外界发现这些村子前,他们便已经走到了末路。

    而一切的起源,正是因为伏魔塔里那位疫女。

    在上一任疫女被烧死后,她接任疫女身份,住进了神祠。

    当年她十四岁,因为自小被选为疫女接班人,接受封闭的教育。她对于疫女身份带着的不公与欺凌毫无所觉,自以为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地履行职责就会相安无事。

    至少在前几年,她是幸运的。

    村子无病无灾,照顾的村民中也没有出现道德败坏的人,并且大多都顺利痊愈。

    但这样的日子在某一天终结了。

    那天早上,来给她送食物的妇人在屋子里发现了浑身赤|裸,并且遍布暧昧痕迹的她。

    发生了什么毫无疑问。

    村里人被召集起来,对她进行审判。

    失贞的疫女毫无疑问是要被烧死的。

    但唯一的问题是,神祠四面封闭,仅有的钥匙掌握在送食物的妇人和村里最高的族长手中。没有人能进去。

    单纯的疫女并不知道大难临头,她坚称自己是被疫神宠幸了。

    没有比这更荒唐的言辞。

    村内的掌权者比谁都清楚疫神只是虚幻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