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退婚后侯爷他打脸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对,蹑手蹑脚往后退了两步,怕谢彦辞迁怒于他。

    忽然传来一声嗤笑,似半空中悬浮的一缕轻风。

    谢彦辞转过身去,颀长的身形背光,单手摁住桌案,信件压在掌下,格外灼手。

    他 * 凝视前方,问:“她还说了什么。”

    这语气听着并不很妙,与平日的口吻截然不同,听的人打心底发怵。

    小厮想,定是沈二小姐让小侯爷丢人了。

    向来骄矜桀骜的小侯爷,岂能容人这般侮辱?

    小厮又想,幸好沈二小姐没说什么。

    若是说了什么旁的话,恐怕这位爷要恼火,于是打着摆胆战心惊地回道:“沈二小姐只说,让您签了字,到时候随便差谁送回即可。”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

    小厮正在犹豫,准备些什么措辞,毕竟从往日情况推断,自家小侯爷与沈家二小姐算得上好聚好散。

    忽然听到谢彦辞从牙缝中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这滚字终于有了些劲儿。

    滚,当然滚,别说是滚,就是叫他翻跟头打摆出去,他也不敢有怨言。

    不消片刻,连着院子里的洒扫奴仆,一干人等,消失了个干净。

    屋内烛火摇曳,吹的桌案上纸页哗哗作响,像刀一样,片着人心。

    他忽然松了手,一阵风刮过,卷走了桌上纸页微黄的退婚书。

    缓了许久,忽的冷笑一声,极为不屑一顾。

    “随你... ...”

    风卷着雨落进室内,忽然带灭烛火,月色附在他衣角,浑然天成铎了层银白清辉。

    风光霁月。

    -

    送完信后,沈惊晚吩咐银朱赏了那小厮三百钱,吩咐不许出去说,小厮得了好处,眉开眼笑,连连保证自己口风最是紧的。

    她想找一个适宜的机会,再告诉卫国公,总归不是现在。

    银朱看着沈惊晚居然有闲情逸致翻阅兵器制造的古籍,犹豫道:“姑娘,若是小侯爷不来怎么办?那你们岂不是真的就黄了?”

    沈惊晚手一顿,继续低头翻着书,她说:“你当我只是耍小性子?”

    银朱不说话。

    她抬手将碎发掖到耳后,托着雪腮看向银朱,目光沉沉,随着光跳动,声音很温和:“我是认真的。”

    这回换来了银朱瞪圆眼珠子。

    她不理解,向来能忍的姑娘,求仁得仁,如今怎么突然就放弃了,都已经追逐了那么多年,何不再坚持一段时间。

    毕竟也不是没苦过。

    沈惊晚低下头继续翻着书,她没同银朱解释太多。

    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明白,与旁人说一千道一万,不如自己亲历一遍。

    花不是突然谢的,她想他也明白。

    银朱心里发涩,替她惋惜这么多年的付出,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姑娘,你很难过吧……”

    问完才知失言,怎么越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却见沈惊晚并无太大动静,她的语调一直很平和,平和的像四月春风:“没什么好难过,就当戴了根玉簪,簪子还在玉没了。”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苦尽不一定甘来,别信那些话。

    -

    只是这件事并未隐瞒太久,当天便被卫国公知道了,那小厮拿三百钱,出去喝酒,

    喝的醉气熏熏,打着酒嗝趴在桌上浑说:“我们二小姐和小侯爷不成了。” *

    听了消息的人第一反应便是谢彦辞退了沈惊晚的婚,天大的八卦。

    不消片刻,消息从东市过平安街,传到了西市,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越发邪乎。

    有人说是谢家小侯外面有人,有人说是沈二姑娘心里有人,总归不是好聚好散。

    这才是正常走向,哪来那么多金玉良缘?

    好像看别人过的苦,他们心中的不忿也稍得纾解。

    瞧啊,皇亲贵胄不也过的不幸福。腰缠万贯又有什么用?鸡毛蒜皮的小事,再有钱,也熬不过。

    —

    卫国公一脚踹开沈惊晚的书房们,震的室内哐当作响。

    “你同谢家小子怎么回事?!”

    他定是气上了头,称呼谢彦辞为小子,语气中带着将要爆发的怒火。

    沈惊晚没想到卫国公这么早就得知了消息,既如此,便不躲闪。

    她平静的看着卫国公几欲喷火的鹰目,一字一句:“我送去了退婚书。”

    几个字,简洁明了,气的卫国公险些倒地,要不是苏氏搀着他。

    卫国公虽是没倒地,苏氏后却两眼发黑,最后两人站在沈惊晚对面,互相撑着才勉强维持平衡。

    再观谢府这边。

    “是你得罪了沈家小二?!”

    谢老侯大发雷霆,他并不怪罪沈惊晚。

    要说说,沈惊晚也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半个女儿,她断不会为了寻常小事就任性,反观自己这满身反骨的逆子倒是极有可能。

    谢彦辞听完谢候的一番诘问,眼皮子动也未动,回的漫不经心,手在翻书页:“是。”

    谢老侯站在他身后,烛火摇曳。

    他忽然转过身,将手中的书本倒扣桌上,目无波澜地看向谢老侯,眼中没有半点情绪。

    那眼神,并不像父子,更像是一对宿敌,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谢老侯气的脖颈通红,他拿鞭子指着谢彦辞,警告意味深深:“你今日去同沈小二说些好话,别叫我抽你。”

    谢彦辞抬眼,目光凝视着谢候,字句清晰如珠落玉盘:“不去。”

    他是铁了心。

    -

    卫国公得知是沈惊晚送去的婚书,震惊之余更觉荒唐。

    一个名门闺秀,竟然做出了这等僭越礼节之事,她究竟是在自毁前程还是故意给沈家抹黑?

    “丢人,真丢人,沈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你瞧瞧你姨娘那边,你妹妹他们可有谁跟你们这边一样?”

    卫国公张口大骂,见沈惊晚仍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疾走过去,一把抽走她手中的书,狠狠砸在门上,夯实了地面。

    卫国公夫人也只是哭,通红着眼睛劝,却被卫国公一把推远。

    卫国公指着沈惊晚,咬牙切齿道:“你等会与你阿兄去一趟谢府,想办法把退婚书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