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都市小说 - 欺兄在线阅读 - 第26章

第26章

    “脏死了,口水。”

    陶知端着脸看赵景深,执着地努着嘴想让他擦手,可赵景深却新开了一瓶酒递在陶知的嘴边,说:“喝。”

    陶知接过来,咕咚咕咚闭着眼睛灌了小半瓶,放下来的时候前襟洒了一大片酒水,他摆着手:“喝不动了。”

    然后他用昏然的双眼看向赵景深,就见赵景深拿起这瓶喝过的酒放到了嘴边,一饮而尽。

    他的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酒液从他的嘴角渗出来,一缕一缕地流,陶知看得很呆,他的目光无法从赵景深的喉结离开,他甚至有一种想要摸一摸的冲动,然后他从发昏的头脑中拔出自己的意识:你别疯吧。

    赵景深将空瓶子墩在地上,用手臂随意擦了擦嘴角,说:“口水脏吗?”

    陶知不太能理解这四个字,半天才蹦出一句:“好像,不脏。”

    “那就对了。”

    赵景深又捏起一粒花生,像刚才一样塞进了陶知口中,然后他舔舔手指,又拿了一片火腿吃了,说:“你醉了,去睡吧。”

    陶知的第一反应是我没醉,但他的嘴巴太慢,等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赵景深已经将他拉了起来:“一滩烂泥。”

    陶知虽然成了一滩烂泥,但他还知道自己的卧室在哪儿,他发现方向不对,说:“那边,那边。”

    赵景深却架着他的胳膊只顾向前走,说:“我也睡。”

    等到最后被扔到床上,陶知也管不上这是哪里的房间哪里的床了,他只觉得很舒服很软,找到枕头就进入梦乡了。

    这一夜睡得安宁,陶知醒来的时候发现屋里昏黑,看看时间是清晨六点多,他头有点疼,一抬手,才发现自己胳膊压着的是赵景深,他吓得差点喊出来,但还好,赵景深一动不动,睡得正熟。

    陶知这才松一口气,他侧头一看,发现赵景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内裤,头发看起来干干爽爽的,看起来是洗过澡才睡的觉。但他就不一样,短袖一股酒味和汗味,身上黏糊糊臭烘烘的难受死了。

    空调温度很低,陶知将温度调高了点,将赵景深压在身下的被薄被抽出来给他稍微盖了点,赵景深动了动但仍然趴着,臀部挺翘,背肌厚实。

    陶知没敢多看,他轻手轻脚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陶知闭着眼睛享受着毛孔的舒张,他在水中张嘴呼吸,觉得很舒服,甚至有些不愿意离开,但他节省的天性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他洗完之后就关掉了水,因为酒意未散,困倦还在包裹全身,他擦了两三分钟头发就觉得很累,便放下毛巾坐在马桶上打盹,牢记着赵景深的规矩。

    卫生间温度高,陶知够着够着将门开了个小缝通了点风,就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这个盹打了多久,陶知猛然歪头,才稀里糊涂睁开了眼睛,他觉得脖子酸痛,向上一摸头发,已经干透了,他便艰难地站起来准备出去,可是刚刚将门缝拉开一点,他就听见了一丝奇怪的声音。

    起初陶知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声音,带一点黏稠,带一点嘶哑,本能让他止住脚步竖起了耳朵。仔细去听,那是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音色,调高时会从鼻中哼出轻轻的喘息,调低时会从喉中磨出细细的轻哼,是袒露欲丨望时的人体本能,是一种取悦自己的迷离快丨感。

    陶知的脸颊连着耳朵都红透了,都是成年人,他当然知道赵景深在做什么,此刻,那顺着尘埃漂浮而来的情丨欲让他无地自容,他是同性恋,喜欢男人,而现在有一个男人在离他不过一米多的床上自丨慰,他羞耻又羞怯,不敢再听又很想继续听,他也觉得身体很热,但理智终归占了上风,他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对自己说:别丢人了,别丢人了。

    所有不该有的情绪都不能有,陶知这样想,他强行将脑海中的过度思维全部清除,只想一个问题——我要怎么出去。

    除去这件事本身带着的情丨色意味,其实只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总之赵景深没什么错,陶知反省自己,明明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稀里糊涂睡在别人的卧室也就算了,非要早起洗澡做什么?这下好,怎么出去呢?

    耳边萦绕的低丨喘根本无法隔绝,那凌乱的声音让陶知无法不去想象赵景深的脸,他那么帅,做这种事的话肯定会很性感吧,他身材那么好,只是看着就能让人心跳加速。谁会得到他,谁有机会和他同床共枕,谁能看到他在床上的那一面......

    陶知拉不回自己的思绪,自然也没有发现声音已经逐渐消失了,他垂着头还在想,忽然一瞬就觉得不对劲,一回头,门从外面被推开,赵景深冷着脸,上下仍是赤裸,内裤虽然穿着,但挡不住那里显而易见的勃丨起。

    那冷冽刻薄的目光好像一把刀,将陶知从外到里剥了个干干净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赵景深先开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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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猜猜赵同学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第14章 5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陶知的脸色一下子发白,他弓着腰,几乎是从赵景深的腰侧钻出去,逃也似地离开了。

    这次,他战战兢兢关了自己卧室的门,坐在床边的时候已经睡意全无,他们之间好像不会有想象中的暧昧,因为赵景深的边界感太强,尽管他容纳他来到这里,可是这种越界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