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历史小说 - 男朋友不听话怎么办[穿书]在线阅读 - 第32章

第32章

    渐眠无谓摆手:“谈不上。”

    “傅相是国之栋梁。”他比傅疏稍矮一点,看人时还需抬眼,澄澈分明。

    他是真的不在意。

    “为什么。”傅疏问他。

    “什么?”他的声音实在太轻,问的又这样无厘头,渐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要救我?”

    傅疏言之凿凿:“若是我死了,圣人……”

    后半句隐没未曾出口。

    但渐眠听明白了。

    他点了点头:“没错,是有很多人希望你死在安置营。”

    “但你死了,实权就能真正回到耶耶手上么?”

    傅疏不语。

    渐眠无聊抠着树干上的粗糙皱皮,那双始终美丽的眼睛眺向远方,淡声道:“傅疏,你要好好活着。”

    在登极原着中,若非安排傅疏下线,男主的复国之路未必会走的这么舒坦,至少渐眠不会被那么快地割去手脚做成人彘。

    只有傅疏,能够站在渐眠身前,站在雪封黎民身前。

    渐眠懒洋洋地,“傅疏,你要护孤周全。”

    他理直气壮,言之凿凿,就要别人心甘情愿为他付出。

    如此刁蛮。

    傅疏罕然失了语,目光落在他秾丽眉眼,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却被横空一句“郎君”打断。

    “小郎君,卜一卦吧。”

    这里早已被精武卫清了路,不知是谁误打误撞走了过来。

    拦路的人看样子已近花甲,脏污的手心攥着一挂铜钱,他半眯着眼,看向的却不是傅疏。

    没等别人问起那老者便朗朗开口:“这位郎君天命贵极,只是……”他一顿。

    “只是什么?”傅疏问。

    那老者摇了摇头,要渐眠凑近一些。

    他行事实在怪异,傅疏抬手一摆,便要枢日将人驱赶到一边。

    渐眠倒是起了些兴致,他问:“只是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老者招了招手。

    渐眠上前两步,凑到他面前。

    他微微倾身,好让老者看的更清晰。

    “缘始缘终,缘聚缘散。”那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渐眠:“此非当世人,莫求当世果。”

    渐眠当即怔住。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还想问起时,傅疏拽住渐眠,摇摇头。

    渐眠浅浅一笑,道:“若定逆天而行。”

    老者斩钉截铁:“不得好死。”

    一阵风过,漫山遍野的云妆叮当作响。渐眠微微抬眸,没有说话。

    “哪里来的混汉,竟敢冒犯我们郎君。”枢日几步上前,就要将他带走。

    只是碰到老汉,才发觉他通体生寒,枢日心里犯嘀咕,却也没有多想,拽着人就要离开。

    “小郎君。”

    分明枢日用力拽他,那老者却纹丝不动,眼睛直勾勾看向渐眠。

    倏然

    谁都未曾反应过来,那老者突然暴起,掌风剐过渐眠的脸。

    他反应不及,只下意识闭上眼睛。

    疼痛未曾如约而至。

    一双手握住了袭来的掌风。

    面前男人站在渐眠身前,只一下便攥住了老者的手 ,渐眠好似听到了骨头吱嘎作响的声音。

    “薄奚。”他唤道。

    “放开。”

    “渐明月。”傅疏牵着他往后退:“处理一下。”

    渐眠这才察觉到从额头蔓延到鼻尖的微微凉意。

    流血了。

    刚刚薄奚虽然阻拦及时,但老者的指甲仍旧不可避免地剐蹭到了渐眠眉心。

    眼前是朦胧血雾,渐眠看不太清,只是那一脸迷茫的样子还是能被轻易察觉。

    他对于今天的话非常在意。

    傅疏不知为何,总有这种感觉。

    那白胡子老者一只未被钳制的手还攥着那卦铜钱,他好像看出了渐眠的全部心思,浑浊眼睛里满是讥讽。

    “逆天改命,必、遭、天、遣!”

    他的话来不及说完,薄奚就干脆利落将他压了下去。

    没人会当一个能够蓄意出手攻击人的老汉神志是清醒的,顶多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用我的吧。”沈仰从袖中抽出帕子,递给傅疏。

    只是他眉心那缕血痕愈加深重,像浓艳的血,牢牢的烙在上面。

    渐眠还在想,那老者到底是什么身份,能够看出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知道他的所思所想,疑端就像一根线头,拽住后越拉越长,越拉越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啪”的一下拽断,从而分崩离析。

    他正想还是要让薄奚将人叫回来,他要问问清楚,脑袋却“嗡”的一下振响。

    天旋地转,他懵懂看向四周。

    “明月、明月!”耳边是傅疏焦急喊声。

    渐眠张了张嘴,刚想开口,眼皮却连睁也睁不开。

    意识的最后,是傅疏满脸焦急的神色。

    ……

    登极这本书中,主角攻薄奚一角吸粉无数,同样,相对于网上的狂热追捧,在此书最高热度之时,原着作者宣布退圈。

    话是这样说的:作者很感谢能够喜欢薄奚一角的人,但是越到后期,他发现自己渐渐无法掌控自己笔下的人物。

    “‘是这样的。”

    湘江市登极记者发布会上。

    作者满脸颓丧地坐在中央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