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都市小说 - 为我弯一下在线阅读 - 第27章

第27章

    时笺的嗓音在深夜里很低很柔:“嗯,谢谢。”

    陆延迟没应,只拉着时笺出了电梯,又取车,稳稳地把人送到了医院去。

    他叔叔陆流已经等在了那里。

    挂了急诊,拍了片检查,确实是阑尾炎。

    但也不算严重。

    动手术割掉也可以,挂水保守治疗也行。

    陆流的意思是,动手术割了,一劳永逸。

    陆延迟却是对手术、哪怕是微创手术也都有点迟疑,总感觉动了刀,要修养很久。

    选择给到了时笺,时笺是觉得做了手术,要在医院住几天,怪麻烦的,他选择了保守治疗:“先挂水看看吧,要是炎症无法消除,再手术。”

    陆流尊重病人的想法,亲自开了药和需要打的吊瓶。

    时笺很快就被送去挂水。

    这种吊针主要作用是消炎,校医务室也可以打。

    时笺接下来可以去校医务室挂水,要是挂完水炎症下不下去,再来医院看看要不要手术。

    陆流一个主任医,大半夜被叫过来看了个症状轻微的阑尾炎,半点也不见不开心,反倒因着和侄子拉近了距离而雀跃。

    他拉着陆延迟说话:“你不是和宁宁关系挺好的么?以后多来叔叔家玩,不要跟叔叔客气,叔叔一直是把你当亲儿子对待的。”

    陆延迟笑意盈盈地道:“我去你家挺频繁的,只是叔叔你太忙了,每次你都不在。”

    陆流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转而又想到了什么,道:“主要每次过年过节陆家人一家团聚你都不在,你又是你爷爷奶奶带大的,老人家是真的疼你,每次都念叨你呢,一家团圆独独缺了你老人家怪难受的。”

    提起这个,陆延迟却不会去承诺些什么,只道:“我妈才是更难的那一个,平时寒暑假,我去探望爷爷奶奶,我妈妈都没说过什么,但是过年过节,我总得陪着我妈。”

    陆流叹了口气,道:“那你寒暑假,多陪陪你爷爷奶奶吧,他们是真的疼你。”

    陆延迟浅浅一笑,道:“这个自然。”

    紧接着,又催促道:“叔叔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你明天肯定还要上班,时笺那边问题不大,我陪着就好。”

    陆流目光深深地看看着陆延迟,多少有些不放心,主要是不放心这个侄子。

    陆延迟道:“现在就在医院,又这么多医生,没问题的。”

    陆流这才道别离开。

    陆延迟则跑去陪时笺挂水。

    医院冷气开得有点低,陆延迟担心时笺着凉,便顺手拿了件外套给时笺穿着,那件军绿色的迷彩衬衫,陆延迟穿着刚刚好,但时笺身体更单薄一些,穿起来宽大松垮,有种oversized之感,却依旧很帅很潮。

    这年头的时尚完成度全靠脸。

    时笺颜好,他的衣服时笺穿起来也好看。

    陆延迟径直走了过去,坐在时笺身侧,询问道:“困吗?困的话在我身上靠着睡会儿,这点滴估计要打好一会儿,我定个闹钟,我们先睡一觉,醒来刚好拔针。”

    时笺下意识地去看陆延迟的胸膛,思考着他要不要靠在人怀里睡觉。

    陆延迟察觉到了大美人的视线,也是一阵好笑。

    他这样,算不算在占大美人便宜。

    毕竟大美人又冷又拽,气场又强,陆延迟挺社牛的,但在时笺面前,很收敛,他太敢过分孟浪。

    嗯,有点端着。

    生怕唐突了佳人。

    时笺担心的倒不是自己的便宜被占,而是,要不要占陆延迟的便宜。

    他对陆延迟各种非分之想,这种非分之想是纯粹的想要玷污他的欲望,他连高中第一次梦遗,梦到的也是陆延迟。

    陆延迟对他则不然,是纯粹是朋友 室友。

    人大晚上跑前跑后,带自己看病挂急诊,你还想着薅人羊毛占人便宜。

    时笺都有些不齿。

    可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是时笺往日里已然熟睡的时间,他困得厉害,那场篮球赛早已经消耗了他全部的体力让现在的他疲惫不堪,复发的阑尾炎也让他的意志力不够坚定,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汲取一些温暖。

    一小会儿就好,不用太久。

    我可以脆弱一下的。

    时笺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头靠在陆延迟肩膀上,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尝试着陷入沉睡。

    陆延迟看着肩膀上的脑袋,愣了一秒。

    紧接着,心脏说不出的柔软。

    他知道时笺那样强势的性格,必然是难受极了,才歪在他身上睡觉。

    可看着他这样依靠自己,你就是忍不住心软以及……怜惜。

    在时笺睡着之后,陆延迟转头看了一会儿时笺头顶厚密的发丝,他控制不住地,凑过头亲了一口他的头顶,是一种自然而然地亲昵,无关欲望。

    然后,陆延迟调好闹钟,跟着睡着。

    两人依偎着,沉沉睡去。

    第14章

    从医院挂完水回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深夜里人都疲惫,哪怕时笺一路上各种补觉,回家第一件事也是换衣服睡觉。等他换好睡衣上床,发现陆延迟并没有离开,而是匆匆拿了条睡裤过来,当着他的面换了起来。

    时笺生着病的脑袋浆糊一般转不动,好看的面庞更是写满迷茫,他不解地问道:“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