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潮汐 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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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翻箱倒柜地去找,而梁亭故也?不?催,听见她来到了身边,他拄着金边拐杖站起身。 “等一下?。” 夏薏拉着他的手,梁亭故虽不?知她要干什么,却还?是顺着她的力?道微微弓下?了身。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脸颊处传来温热,他似是猜到了她在干什么,下?一秒,咔擦一声,那软软的唇瞬间离去。 夏薏怕等会来不?及,她着急地扇着手中的相片,梁亭故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不?急。” 两人的模样?逐渐清晰,夏薏摩挲着光滑的相片,她如若珍宝般放在了自己的手机壳背后?,随后?拉着他的手示意自己好了。 ...... 梁氏的员工比夏薏想象的更专业,梁亭故眼睛的事情早就被传遍,但所有人依旧专注自己的工作?,来去匆匆,并没有因此而躁动。 虽然私下?可能会讨论,但对他们来说,梁总怎样?与他们没有太?多的关系,只要梁氏不?倒闭,他们能正常工作?即可。 夏薏当了一天的花瓶,因为起得?太?早困倦不?已,她下?午在梁亭故的休息室里睡得?天昏地暗,而他则处理了一天的工作?。 想象中的被欺负也?没发生,石光一板一眼地给他念着重点,倒是底下?一些懈怠的人被他嘲的背脊冒汗。 梁亭故虽看不?见,那高高在上的气势未散。淡漠的嗓音透着沉沉的压迫感,他背脊往后?一靠,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拐杖金色的纹理,薄唇溢出一丝嘲讽。 “你们这策划方案,比我?弟弟的嘴还?要碎。” “怎么,是觉得?我?看不?见了,就可以敷衍过去了?” ...... 等到人都走出去时,夏薏从休息室里出来,她手里还?抱着杯没喝完的奶茶,小声嘟囔:“路云桉躺着也?中枪。” “嗯?”梁亭故微微偏着头,很快一只温暖的手伸了进来。 “没什么。”她心虚转着话?题,“好饿,我?们回去吧,蓝姨说今天有糖醋排骨。” 梁亭故应了一声,他带着人走进私人电梯里:“喝了一大杯奶茶,还?吃得?下??” “......” 夏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奶茶藏在了身后?,仗着他看不?见,她这段时间总是悄咪咪地点着外卖,几?乎天天一杯奶茶。 “什么呀?”她心虚地拖着尾音,梁亭故似是哼笑了一声,他松开牵着她的手,在夏薏还?没反应过来时,大手摸向她的脸。 微微一顿之后?,虎口抵着尖尖的下?巴,捏着她的脸颊迫使她嘟起唇。 夏薏小幅度抗议了一下?,却见男人那漆黑的眼虽无光泽,但似是勾着笑意。 两人近尺相隔,她不?由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只见他高挺的鼻尖似是一动:“很甜啊,宝贝。” “......” 夏薏心跳顿时紊乱,她捏着奶茶的手收紧,杯子在寂静的电梯里发出一丝轻响。 她反驳的毫无底气:“你的感官,失灵了...吧。” 梁亭故挑眉:“是么?” 他明明看不?见,但夏薏却像是整个人被看穿,她不?由舔了下?唇,甜津津的奶茶香缭绕口腔。 她张唇,还?未开口辩解,只见他含着笑意压了下?来,气息倾入:“那我?检查一下?。” “......” 私人电梯里似是有些缺氧,夏薏一手揪着他的衣摆,她闭着眼脸颊发烫,呼吸被人掠夺,迷迷糊糊间,她发现梁亭故眼睛虽看不?见,但不?耽误他做一些事。 比如接吻,比如晚上探进她的衣服里,含着她的柔软饱满,或者是揉玩着,让她恨不?得?咬他一口。 直到电梯停下?,“叮”的一声,梁亭故往后?一退,手心捧着小火炉似的脸颊,他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那果冻般的唇,语调含笑:“抹茶味的。” “这么甜,好像还?是全糖啊,宝贝。” 第52章 回去?的路上, 夏薏和梁亭故之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 石光纳闷地?看着后视镜,只见那姑娘脸颊似是有些红,偏头看向窗外, 抱着奶茶故意吸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 梁亭故则是姿态慵懒地靠着,他阖着眼, 眉目松散, 看上去?心情像是不错。 恰逢红绿灯, 夏薏开了窗透气?, 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知从何处传来?,她循着动静看过去?,只见灯火阑珊的商场里坐落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 漂亮的彩灯挂在上头,周边有许多?拍照打卡的人。 几个扮成圣诞老人的玩偶正拎着个大麻袋在街上逛着,挺着个圆滚滚的肚子?, 昨夜下了一场雪, 皑皑白色笼罩,红色圣诞老人手上的铃铛叮叮回荡在空气?中。 夏薏不免有些放空,算算时间, 她遇到梁亭故已经一年了。 从分手时有些尴尬的偶遇, 再至他逐渐倾入她的生活, 步步沦陷, 这?一切竟让她产生了一丝不真实的错觉。 思绪飘渺之际,车窗被人关上。 她回过头去?,只见梁亭故的视线不在她身上,但眉头微蹙, 看上去?有些不悦:“吹什么冷风?” 他这?一说, 钻入脖子?里?的冷意让夏薏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 刚才的事被她抛之脑后,她整个人凑进他怀里?说话。 梁亭故耐心听着她说完, 他眉稍一抬,悠悠道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谁说我们?只认识了一年?” 夏薏稍稍直起了身子?问?他:“什么意思?” 男人抱着她的姿态像个矜贵慵雅的君王,金色纹理的拐杖被放在他身边,他把?玩着她的头发,语调缓缓拖着:“薏薏,想要做一个成功的猎人,等待是完全不够的。” 他习惯了主动出击,任何他看中的,定然会?为之做出规划与行动,无论是商场上,还是对她。 她所以为的“巧合”,都不过是他的蓄谋已久罢了。 夏薏被他的话勾得心痒,正思索着怎么从他嘴里?套话,行驶平稳的轿车突然猛地?刹车,刺耳的响声震得耳鸣疼痛,也是此时,一辆褐色的卡车不受控地?朝他们?撞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直起身挡在了他面前,箍在腰间的手似是要掐进她的皮肤里?,千钧一发之际,石光反应极快地?转动着方向盘,黑色矜贵的劳斯莱斯在地?面滑出了深色的痕迹。 车子?停下的那一刻,夏薏后怕地?喘着气?,隔着厚厚的毛绒外套,她的心跳似是要撞出胸腔,而抱着她的人力道大至要将她捏碎。 “夏薏!” 梁亭故沉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不难察觉的颤意,他第一次这?般直接喊她的名字,夏薏还没有从后怕的情绪中缓过来?,她呆呆抓着男人的衣服,一声不吭。 石光脸色严肃地?解了安全带,“老板,我下去?看看情况!” 车门“啪嗒”一声被关上,只见男人合了合眼,凸起的喉结上下一滚,再开口时,嗓音哑得厉害:“谁让你挡在我身上的?” 他这?话不复平日里?那般温柔,夏薏紊乱的心跳还没平复,此时他如此冷淡,她心底的害怕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化成了愈浓的委屈。 她推着他的胸膛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人勾着腰往怀里?一带。那臂膀像是要将她嵌进骨子?里?,夏薏挣扎了一下,她放弃地?揪着他的衣服,豆大的眼泪颗颗往下掉着。 她哭泣时也是无声的,梁亭故似是发现了她委屈的情绪,他心底像是被扎了密密麻麻的针,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宝宝,对不起。” 他摸到了湿润的眼泪,他抱着怀里?的人,缓慢而认真地?吻着她的眼泪。 夏薏再也憋不住心底的情绪,她哭的委屈,声音发颤:“你凶我干什么。” “对不起。”梁亭故嗓音低哑,她不知道的是,他全身上下,甚至手指都在发疼,拐杖掉落在脚边,他却无心顾及。 在感受到她起身护着他的那一刻,男人惯来?淡然的外壳破碎,惶恐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袭来?。 他的薏薏这?般勇敢,他又怎么舍得。 后怕的情绪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慌张,他一遍遍哄着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不知道他的小姑娘眼睛有多?红,该多?害怕。 梁亭故第一次产生了种无力感。 “刚才是我不对。”梁亭故的嗓音不如往日里?般清朗,夏薏已经止住了眼泪,但眼角的皮肤还有疼,男人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低低沙哑:“但是薏薏,不要有下次了。” 比起这?场意外,他更害怕的是她会?受伤。 夏薏抬起眼,触及他那毫无光泽的眸仁,鼻尖的酸意又涌了上来?。 她无声抱着他,埋在他的脖颈间,他们?抱得很紧,静默的车厢里?,两?颗不安的心跳似乎极需慰藉。 交警很快来?到现场,石光在外头和他们?说明情况,没一会?儿,他身后跟着几个警察走过来?,他躬身敲了敲窗,“老板,需要做一个笔录。” 宋予淮一眼看到了坐在男人身侧的人,她裹着毛绒绒的外套,不知是不是哭过了,眼尾有些红,和梁亭故牵着手,耷拉着脑袋靠在他怀里?,一张小脸看上去?情绪不佳。 梁亭故神色冷淡地?偏过头,漆黑一团的瞳仁没有落在他身上:“需要下车么?” 宋予淮拿着笔录本微微一顿,他克制着收回视线:“不用,就这?吧。” 他简单问?了几个问?题,梁亭故一一回答,宋予淮拿着笔的动作?一顿,他敏锐地?抬起眼,触及他那双毫无光泽的眼,他心底突然意识到什么。 但宋予淮没有质疑他的回答,做完笔录后,他看向车里?的人,夏薏不爱与人打交道,社?恐腼腆,此时却是格外依赖他的姿态。 抬眼看到他,小姑娘也只是闪过了一瞬间的怔愣,随后有些生疏地?和他颔首,礼貌至极,宋予淮心底一阵苦涩,他压了下警帽,眼底的失落只存留了几秒,转头离去?时又恢复了那冷淡的模样。 那辆货车的刹车出现了失灵,看似巧合,却让人从背脊生起了一丝凉意。 如果不是石光反应快...想到这?里?,夏薏后怕地?打了个寒颤,她从梁亭故怀里?探出头:“石光,今天多?亏了你。” 寸头的男人摇了摇头,他抿出一丝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石光又被蓝姨留下来?吃了顿饭,离开前,梁亭故喊住他:“约一下她,之后你也休息一段时间。” 石光面不改色地?应了一声,他走后夏薏问?了一嘴:“你要见谁啊?” 梁亭故任由她牵着自己上楼,他视线微偏,模糊不清的一团里?似乎有个深色的影子?,像是她的脑袋。 “苏颖。” “哦...”她没太多?想要深问?的意思,这?场意外让她有些筋疲力尽。 她去?浴室泡了个澡,时间久到梁亭故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他绅士地?敲了敲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不知是不是泡的太舒服,她大脑神经转得缓慢,有些听不清男人的声响。 她的反应让梁亭故愈发担心,他推开浴室的门时,夏薏才刚从浴缸里?走出来?,亮白的灯光下皮肤白皙透红,泠泠水滴往下滑落,男人的一双眼黑漆漆的,虽知道他看不见,但她还是产生了一瞬间的慌乱。 出来?之后,梁亭故对于她泡澡时间太久的习惯举例了条条不好的影响,他嗓音温和,句句在理,夏薏啪啪啪地?往自己脸上拍着精华,左耳进右耳出,一边敷衍地?应了一声。 “好啦。” 护完肤后,她整个人挤进他怀里?。 洗完澡的她身上香香软软的,梁亭故微微一顿,只觉得她似乎在怀里?拱了拱,尾音绵绵拖着:“知道的你是我学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爸爸呢——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