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历史小说 - 反派炮灰只想咸鱼[穿书]在线阅读 - 第63章

第63章

    余丞姿态随性地盘腿坐在病床上,明明笑得有些痞气,可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委屈劲。

    “还痛吗?”

    褚寒峰冷不防插话。

    原本正痞里痞气同吴叔说话的余丞后背猝然僵住,不敢相信地循声看过去的瞬间,如同大脑死机一样,有三四秒钟的停顿。

    随后像是被人陡然踩了尾巴,唰地下惊讶从床上跳起来,后背贴上床头反应了良久。

    余丞不可置信问:“你怎么在这里?”

    褚寒峰蹙眉,不等回应便被余家司机抢了先:“我突然看见褚家少爷打你电话,就帮你接了下。”

    以前余丞跟褚寒峰走得近,他便也跟一起同褚寒峰有过几次交集,只觉得俩人的关系应该是还不错的。

    “当时也没个人可以帮忙,余先生又在医院,我心里急,就只能把情况……”

    吴叔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想到什么,余丞从诧异中回过神来,重新在床头边沿坐下:“这件事,你跟我爸说了吗?”

    “打了好几通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吴叔叹气道,“估计这三更半夜的,已经睡下了吧。”

    “那先别跟他说了,”余丞脸色认真嘱咐,“反正我也没出什么事,他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别让他操心了。”

    走之前他唯恐余征祥又不顾身体加班熬夜,索性把对方的手机弄了个定时的睡眠模式,谁打进来都不管用。

    这会儿余征祥估计已经睡熟了,没必要再把人催着喊醒,熬坏了身体。

    “知道了,”吴叔说,“那你先休息,我去帮你拿药。”

    “好。”

    余丞点头,说着把视线又重新落在身侧的褚寒峰处,那声又轻又软喊他“听话”的嗓音猝不及防在脑海中冒头,让他不免半信半疑地挠了下脖子。

    肯定是他出现了幻听。

    余丞如是想,怕不是做梦做的臆想症都犯了。

    “还疼吗?”之前那次余丞没回答,褚寒峰又重复一遍。

    余丞思绪回笼,落入耳里的疑问句带着一如既往的凉意,反而让人习惯不少。

    “有一点。”

    余丞咕哝了一句,闭上眼睛缓解过于明显的不适感。

    眼前暗下来的时候,他仿佛又看见梦里那双灼灼盯着他的双眸,像是被上头的渴望烧红了眼,但又在心底挥之不去的厌恶感下强行压制。

    如同濒临失控的漂亮野兽,随时都要将他撕碎,以解心头之恨。

    伴随着这个景象,梦境与现实反复交织,他听见褚寒峰说:“冷敷一下可能会好受些。”

    下一秒,有一阵凉意忽地覆盖住他的眉眼,应该是拿生理盐水沾湿的小毛巾,带着湿咸的气息。

    褚寒峰的这个动作很小心,只轻轻盖在他的眼睛上,有那么几秒钟鼻梁处感受到丁点温热,应该是对方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一下。

    “褚寒峰。”鬼使神差的,余丞忽然叫了对方一句。

    “怎么?”褚寒峰耐心的等他继续说话。

    他们俩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互不说话,冷冷清清。

    九年前的自己一刻没个消停,偶尔褚寒峰想落个清静,总被他说东说西的打扰。

    后来……

    他得知自己不过是对方生命中昙花一现的存在,不,或者说是恨不得立马从眼前消失的炮灰,惹人讨嫌的很,那点崇拜和钟意便演变为对所有未知数的惧怕,应激般只要对方一出现,便是全神戒备,稍有不如意就反唇相讥。

    其实也没这个必要。

    余丞想了想,试探性开口:“其实你也不用这样的。”

    “什么?”褚寒峰似乎没听明白。

    余丞斟酌了一下用词:“我怎么样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管我的。”

    互不打扰就挺好的。

    死一般的沉寂。

    静到……

    余丞甚至好似还能听见压抑的呼吸声,不知道是褚寒峰的,还是他自己的。

    俄顷,覆在眉眼间的潮湿毛巾撤开,被褚寒峰随意扔在床头。

    余丞骤然一愣,小心翼翼眯着眼。

    下一秒,随意搭在床榻之间的手就被眼前人摁在掌心,在他条件反射打算抽离的那一霎,腕部传来隐隐疼劲,待回过神来时,已经被褚森*晚*整*理寒峰紧紧捉在掌心。

    那是一个试图控制的举动,藏着浓烈又克制的侵略性。

    “不用我管?”

    在余丞骇然不已的眼神下,褚寒峰俯身,于咫尺之间与他相视,嗤笑问:“不用我管,那要谁管?”

    余丞全然僵住。

    褚寒峰的幽深眸光一一扫过余丞精致的眉眼,逐渐向下后,落在对方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上。

    稍作停顿。

    褚寒峰似笑非笑掀了下嘴角:“你那乱七八糟的后宫三千?”

    这话明明带着笑音,说出口的瞬间却像是裹着一层刺骨的冰渣子:“或者还有别的什么人?”

    第29章

    余丞的脑中轰鸣声一片, 瞳孔骤缩,呆愣地注视着褚寒峰似笑非笑的黑沉眸子。

    那是一个极其缓慢的反应过程,余丞看见倒映在对方双眼中的自己以僵硬的姿态屏息了良久,犹如被无形的锁链捆住了脖颈和手腕、脚踝, 好半晌都无法动弹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