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都市小说 - 尘雾在线阅读 - 第21章

第21章

    一时间,她竟然忘记了给他发消息之前的隔阂和忧虑。

    江尘看了眼还没播放的那几个语音条,索性也不听了。他站在雨中,抬眼就能看到路灯下的雨滴幻化成形。

    他垂眸,直接给她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一个多月没见,也挺久的了。

    林雾还在滔滔不绝地说,被突如起来的视频电话吓了一跳。她慌乱不已,眼观四周,心中小鹿乱撞,纠结好久,咬牙狠心按下红色的拒绝键。

    林雾:【怎么打视频过来了?】

    江尘:【想看着你说。】

    林雾耳根绯红,舔舔唇,解释说自己已经洗漱过了。

    江尘擦了擦脸上落下的雨水,说又不是没见过她的素颜。

    林雾心跳加速,双手无处安放,她似乎体会到了孙澄口中的“暧昧期”。

    那晚,江尘驱车回了舒园,人还没进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钢琴声。

    是很经典的一首钢琴曲——《梦中的婚礼》。曲调中带着淡淡的悲伤和失落,悲伤中夹杂着希望、失望和无尽的绝望。

    梦中的婚礼。

    只是梦中的,婚礼。

    江尘轻轻推门而去,在门口伫立,他忍不住闭眼听完了这首曲子,回想起往事心中五味杂陈。

    曲落,他缓缓睁眼,对着依旧在抚摸琴键的女人叫了声妈。

    李幼舒错愕地回眸,抬手抹干眼角的泪。

    “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吃饭了吗?”

    江尘扯了扯领带,“吃过了,回来找一本书。”

    “在家住吗?”

    “住。”江尘轻声回答。

    李幼舒挤出一个笑,“我先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若是换做平时,李幼舒即使听到江尘说吃过了,也会去简单再给他做一顿饭,她总是叮嘱他别总在外面吃一些不健康的食物。

    可今天不同,她属实感伤,怕绷不住情绪。

    直到李幼舒离开,江尘才缓过神来。他跑到书房翻了半天才找到那本《流星雨》,把书拿在手里,他心里才觉得踏实。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呢,作者本人特别想写系列文,所以我又来带预收了,程落和陈望洲的故事——《不渡迷津》,文案如下:

    十九岁前,程落爱极了陈望洲。

    十九岁后,程落恨透了陈望洲。

    分别两载,陈望洲发现她还是活成了他的样子——

    他流连十里洋场,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她便沉溺于酒吧,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他右耳有一个戴了六年的耳钉,设计精巧,价值连城。她忍痛打了六个耳骨钉,笑称“六为情劫,不为情动”。

    他逢人暧昧,却不动丝毫真情。她爱撩拨各类男人,无关风月,恣意风情。

    ……

    陈望洲忍无可忍,踏进令人目炫神迷的酒吧,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扛回家扔在床上。

    他吐着烟雾,脸色忽明忽暗,缓缓开口:“今天我就替程叔教育教育你。”

    程落撩开衣服,露出肋骨处的蓝蝴蝶纹身,挑着娇媚的笑问:“三哥打算怎么教育我?”

    她步步紧逼,和他呼吸交织,言语却尖锐刻薄,“在我十九岁的时候把我教育到床上,然后和前女友双宿双飞吗?”

    阅读小提示:

    1.双洁/he/七岁年龄差

    2.浪子x渣女

    第11章 尘雾

    江尘夜不能寐,他于黑暗中静坐,耷拉着眼皮看透过窗帘泻进来的一点点的光,不是月光,是院子里的灯光,昏黄,暗淡。

    江尘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一把将窗帘扯开,原来外面依旧在飘着小雨。

    很多往事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渗进了记忆中——

    江尘记得大概是十年前的斯日,也是一个雨天,李幼舒带着他坐飞机飞到了北城,辗转几个时辰飞机落地。

    从他脚踏在北城这片土地的那刻起,他就再也不是那个自由自在的他了,他自此背上了另外一个身份——江家三公子,只不过是个私生子。

    2006年,父亲江峰元的发妻去世,不知他怎么求得了老爷子的同意,把江尘和李幼舒接回了家。

    李幼舒满怀期望地回到了北城,对江尘说他们也要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江峰元要娶李幼舒,老爷子不同意,甚至她连江家的老宅都进不去。

    江峰元知道李幼舒喜欢贴近自然的亭台轩榭小院,就找遍整个北城,找到了这么一出安谧的地方,还取名为“舒园”,亲自提笔做匾。

    自此,舒园就成了李幼舒的归宿。

    而她梦寐以求的婚礼,这辈子终究是一场浮华梦。

    随着年龄增大,李幼舒也看清了这个事实,不再空期待,免得徒欢喜。

    只是有些事儿,已经成为了执念,这个坎儿可能一辈子都过不去。

    而江尘,是个私生子,也只能是个私生子。

    这是他一辈子都不能辩驳和反抗的事实。

    因为当年,确实是江峰元对李幼舒隐瞒了联姻这才有了他,外人眼中,他母亲永远是插足婚姻的第三者。

    所以,他这么多年怨极了江家,恨极了江家,这些年也不愿和江家有过深的交集。

    雨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大起来了,打得树上渐黄的叶子缓缓落在地上,雨滴拍打在残落的叶子上,把它死死钉在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