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而后冷漠的下达判决。

    将赵高夷三族,俱五刑,车裂于世。

    历任大秦的君王们传统的套餐奉上,再没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这并不是赵高再一次面临秦法的威严以及生命的威胁,只是这一次,再没有君王将他赦免,将他从狱中救出,并且官复原职,不断高升。而在相关的消息被传递到江辞的耳中之后,彼时正在角落里暗搓搓磨指南针的江辞一个手抖,面上首度显现出几分迷茫与不真实。

    【赵高这就无了?在太史公的记载里蛊惑并且伙同李斯篡改秦始皇遗诏,而后逼死扶苏扶持胡亥上位,指鹿为马企图篡位自立的赵高,居然就这样无了?】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直叫江辞忽然意识到,这或许并不是一款可以复活与读档重来的游戏,而是一个再真实不过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尚且遵循着古老的、封建时代的游戏规则,政令大小,皆出于上。

    帝国最高统治者的意,便是准则。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又或者说这是古典军国主义的最顶峰和封建社会的开端,是一种社会在向着另一种社会而转化。

    只是短暂的茫然与不真实之余,继而涌动在江辞心头的,却是奔涌的热血以及跃跃欲试。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这是一个能够被他所影响的真实世界。

    在江辞的内心之中,在他的灵魂及骨血内,有什么在叫嚣及鼓噪。

    那是什么呢?

    是一番使人云里雾里、便不着方向的话语出口,于系统意识所化兔子那心如死灰,甚至想要自挂东南枝的目光之下。江辞终是意犹未尽的结束那些没有任何营养的废话,开口,于内心深处对着系统循循善诱道:

    【你想啊,你们系统在世,说是帮助宿主完成任务又或者推动剧情发展云云。但不管是气运还是攻略值、心动值等,归根结底,你们想要的都是能量,都是能够给世界带来维系、发展或是改变的能量对不对?】

    【我能够理解你的创造者做出心声系统,并且想要带给世界爱与和平,想要叫大家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的初衷。但不管你的运作方式是怎样,想要获得怎样的效果,但咱这不是......】

    江辞搓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虽然话语未曾说明白,但话中的意思却已经是显露无疑。

    直叫兔子瘪了瘪嘴,差点落下泪来。

    很显然,做为一个出场不久的,未曾遭受过宿主毒打的系统。稀里胡涂绑定了江辞这么个精神状态堪忧且不靠谱的宿主便罢,居然还,居然还......

    想到那被江辞随手按下的零,系统简直是越想越心塞,越想越难受,越想越......

    “怪你,怪你,都怪你。你知道这十年寿命代表什么吗?你知道这十年寿命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这十年寿命可以干什么吗?”

    系统疑问三连,江辞于系统的层层的诘问之下点头而后又摇头,继而面不改色心不跳,振振有词的于内心深处同系统展开交谈,做出安抚。

    【做为系统,眼界要放宽思路要打开,不要总盯着那一亩三分地。朕知道十年寿命对你这不靠谱的系统而言很重要,但是做为系统,我们要有理想有目标有追求是不是?】

    江辞试图同系统推心置腹,将自身的歪理邪说传播。

    【单叫朕听到别人的心声又或者别人听到朕的心声有什么用?你能调整什么,你能获得什么?你可以叫地球村的人相亲相爱一家亲吗?】

    系统对此嗤之以鼻,白眼。

    不阴不阳的接口道:

    “说的好像你能似的。”

    没想到江辞却似乎是个不要脸的,又或者说这小子就在这等着呢。当即露出狼外婆一般的笑容,振振有词的在内心深处道:

    【这对朕来说虽然有那么亿点点的难度,可是朕不能不代表别人不能不是?你猜政哥为什么只统一六合没有一统全球?】

    “那是因为......”

    【当然是因为政哥缺少一张世界地图啊!】

    不待系统摆事实讲道理,将各种经过数据测算以及后人推测和论证的因由说出,江辞已经自顾自的给出了答案。并且目光发亮,对着系统进行忽悠和洗脑。

    【你是不是觉得叶卡捷琳娜想要用十个十年叫欧洲匍匐在她脚下很强,你是不是认为你提出的口号很高大上理念很先进?朕告诉你,这都是虚的,没有半点用!】

    【语言的问题不解决,文字的问题不解决,心声系统?朕看你不如改名叫废柴系统!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系统觉得传播个心声啥的就很了不起吧?就这?朕看某些系统哦,怕不是要在其他系统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系统:......

    拳头硬了。

    但就在系统理智岌岌可危,想要叫宿主知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那一刻,江辞话音微转,却是以一种老成持重的语气在内心里道:

    【当然,做为一个年轻的系统,你不知道这些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们要清楚,虽然道路曲折,但主系统对你的期许无疑是巨大的。所以,你悟了吗,痴儿?】

    江辞眼神慈爱东拉西扯,有如寺庙里宝相庄严虽然不打诳语,却专打谜语的得道高僧。但很可惜,系统的cpu过载之下,便是再如何想破脑袋,亦想不清楚江辞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究竟是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