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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白月光女配 第160节

    顾文知有些不对劲。

    既然他?答应了,那不如……在等等。清池犹豫着?,吐了一口气。

    第147章 四周目(66)

    清池这一整天根本就没有安心下来, 几次三番是恨不得能够冲出顾府。

    当?然,很快她又清醒了过来。

    她知道玄冥会为她看着的。

    清池静下来心来,开始写自己的认错书, 越写越觉得憋屈。这顾文知可真是的,即便是她做错了, 写这个做什么?真的把她当做是自己教育的孩子了。

    清池一想到?这里就觉得纳闷。

    般般在一边守着, 一眼都没看, 眼皮子都没有撩一下的。

    “真是老古板!”清池低声骂了一句,引起般般侧目。般般这会儿看她的那目光, 都露出了些无?奈,她委婉地道:“小姐, 你这话可不能叫旁人听到?了。”

    清池搁笔,瞧着她用卫夫人簪花小楷写完的认错书, 笔墨云行, 笔迹未干, 她轻吹了一下,仰起一张芙蓉美人脸, 颇有些无?辜地哦了一声。

    显然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般般嘴角微弯。

    “般般, 你说顾文知会帮李家?吗?”清池忽而问。

    “小姐……姑爷是君子, 既然答应过您,一定会做到?的。”般般瞧着她,哄道。

    清池叹了一口气, “嗯, 你说得对。”可她心中却有一种?莫名不安感,她当?然不希望李家?的人就因此而殒命, 那样?三哥哥一定会痛苦。

    “若是我可以回去见他们?一面?就好了。”

    般般眼皮跳了跳,连忙道:“小姐, 姑爷不让您回去,也是为了您着想。”

    清池瞧着她,笑?了一下,“也许吧。”

    当?天晚上,顾文知迟迟未归,倒是派人过来说在官衙里办事,不回了。

    清池眺望着夜色。

    般般在一边劝说她:“我听府里的人说,最近城里在肃严,姑爷兴许就是在忙这个。”

    般般的口吻模糊,其实?她就算不细说,清池也知道她的意思,她只是不愿意自己想太多罢了。

    清池微微一笑?,“嗯,他最近一点忙的,那我就早点睡了。”

    黎明时,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清池就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一双手,顾文知抱着怀里的她,正蹙眉睡着,端正严肃的脸庞在朦胧的晨光里有几分的温和。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清池被他的紧紧抱在怀里,伏在他的胸口上听着那很?有节奏的心跳声,秋天的早晨,意外的暖,却也让清池觉得意外的陌生。

    她的手动了动,忽而便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给捉住了,顾文知已经醒来了,他的眼神有些朦胧飘散的,但是很?快就变成了清明的模样?。

    清池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火热,“夫君……”可她压在心里的话根本就没有机会说出来,整个人就扭转到?了他的身下。

    清晨,他们?像是两尾鱼儿游曳在温暖的水乡当?中。

    极致的愉悦当?中,清池的瞳孔有些溃散,一贯明艳的玉容也增添了娇媚的风姿。

    清池轻吁了一口气,她出了一些汗,伏在顾文知的肩膀上。

    顾文知有些惬意地靠着床头,像是抚摸着猫儿般抚摸着怀里的她。

    “夫君,你昨儿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和我说一声。”清池撒娇地道。

    “回得晚了,不想打搅你。”顾文知垂首瞧着怀里如同一朵花般绽放的她,心头自然难免浮上愉悦,“让你不必等我,确实?是有些事情要忙。”

    清池怔了怔,尝试般地开口道:“可是与……叛党逆贼有关?”

    顾文知把玩她丝发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道:“圣上最近求仙问道,不理国事,听说了燕党谋逆,火气甚大,昨夜我一直都陪伴在御书房里。”

    他的语气柔了几分,“昨夜仪鸾司全城禁肃,这大半个月全盛京都要搜一遍,李家?暂且无?事,你且放宽了心。”

    清池顿时眉眼都含了笑?意,像是一朵被滋润了的牡丹,声音也更柔媚了几分:“夫君,有劳你了。”

    她搂住了他的臂膀,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可即使这样?肌肤相亲,他们?两人在互相瞧不见的视线里,却都是另外一副模样?。

    顾文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令她放松下来,然而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李家?不过是条小鱼,但却是这么多年?来养虎成患的瞎眼人,皇帝昨夜生气得恨不得斩了他们?,但被十四?皇子劝下,于是只是夺爵,暂押在如今的伯爵府里。

    皇帝当?时终于想了起来,看了他一眼,有些败兴地笑?道:“朕差点就忘了,行远和安定伯是翁婿,不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和你的夫人就别掺和进来了。这件事也让玄度和小十四?一起去办吧。”

    轮椅里的周无?缺和轮椅边的谢琼玖领旨,而他也只是合袖应是。

    在这件事里,他不能掺和太多,纵然皇帝为了如今朝廷上的政局安定,不会做什么,但皇帝多疑,虽然是因为他和此案里的安定伯有亲缘干系,但谁能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暗中揣测着什么呢。

    从御书房里出来,已经是天半明,秋霜清寒,夜风刮在大氅上,天际那些黧黑色伴着清冷的月光洒在汉白玉阶上。

    周无?缺说:“相爷,这一次劳烦你从旁协调了。”

    他脸色雪白如夜里的霜,过了一会儿,对着他们?说:“昨天是怎么回事,琼玖和你该不是瞒着什么?”

    “皇叔,我怎么会瞒你!”谢琼玖语气凉凉的,也急急的,他勃然大怒地骂了一顿那些燕党,那样?子果真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皇子。

    周无?缺长眉微颦,病容冷凄似雪,咳了好几声。

    “皇叔,夜里凉,我送你回府。”谢琼玖马上道。

    临走之?前,周无?缺又看了顾文知一眼,那双寒潭般枯冷的眼睛也带着一种?打量。

    清池的事自然不能叫他知道,这是他和谢琼玖的默契,但自从昨夜起,这件事就已经被这位素来手段冷酷的荣安王接了过去。若是他真的细查,只怕会发现。想着这件事的时候,顾文知不自觉地就空出了一只手,手指轻轻地扣着床,这是他想事时的习惯。

    清池打量着他的目光被他发觉后,他就自然地收起了所?有的动作,仍然是无?事人般地说:“你多睡一会儿。”

    他起身,披上了衣服,下了床,帐幔垂放下,外面?只见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依约在朦胧的晨光里。

    很?不对劲。

    清池越发觉得李家?这件事没有顾文知看起来那么的简单。

    清池说:“你昨天要我写的认错书我可写了,你若是这么忙,那也别看了,一会儿我自己烧了。”

    顾文知还?没走出屏风外呢,听见这句隐约带着埋怨的话语后,身形动了动,他走了过来,揽开了帐幔。

    清池便对上了一张微含笑?意又无?奈宠溺的容颜。

    清池心中一跳。

    他身上衣着整肃,只除了发还?未重梳起来,俨然一派贵重气度,十分折人。

    “你放在哪儿?”他虽是这么问着,却含笑?。

    清池有些小心机地瞧向昨晚她故意放置的地方,却见那地方已经空无?一物?,难道是般般收拾了不成?

    “是这个?”顾文知从手中展开了一张早先折起来的信纸,那上面?正是她写的字。

    清池本来也不当?做一回事,直到?瞧见了他在下面?用朱砂批点过的字迹,她是既羞耻又无?语。

    清池从他手里抢了过来,淡淡地道:“既然你都看过了,那就……这样?吧。”

    她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顾文知皱了皱眉,把她推入了幔帐里的温柔乡,口吻有些重:“外面?冷,你别出来。”

    清池被锦被裹得暖暖,唇边含着点笑?意:“好,我听你的,顾大人。”

    清池看着他,他也看着清池,这不知不觉当?中,这目光就含情脉脉了起来。

    顾文知咳了一声,道:“池儿。”

    “你去吧。”清池很?乖巧,也很?体贴。只是等他人一走,她嘴角的笑?意就淡了下来,他方才和她说的话,其实?就是暗暗在告诉她,她不能离开顾府的原因,自然她也根本就无?法离开顾府。

    一连几日,盛京人人自危,天牢里人满为患,仪鸾司和大理寺一天到?晚在抓人审问。

    顾府里当?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和风细雨,有顾大人撑腰,是谁也不会跑到?顾府里来抓人。般般眉眼里的担忧也是一天天地淡化,不过还?是宁愿守在清池的身边,就生怕发生上一次那样?的事情。

    玄冥又来信了。

    清池在窗前看着白鸽颤抖着羽翼自辽阔的蓝空飞进了这井口似的宅院里,落在了窗口前。

    当?初她和玄冥约好了,叫他盯着李家?,除了每日晚边报平安,此外一旦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及时通知她。

    所?以,这只飞鸽带来的消息就注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她展开了小小纸张,下一秒就叹了一口气。

    般般见她久久不能回神:“小姐?”

    “李家?的情况不妙。”清池的口吻生疏,不像是关心,仿佛把自己孤立在李家?人之?外,但般般知道,近来这段日子她的整颗心都在这件事上,怎么可能不担忧。

    “小姐,您不是拜托了姑爷,咱们?找姑爷来解决这件事吧。”

    “不。”清池冷淡地直接给否了。

    顾文知是不会管这件事的,她在这会儿冷静地想着,他兴许会救下三哥哥李英的命,那是因为他知道,她最在乎这么一个人。但李英那样?生机勃勃的人,又怎么经得住这一难。所?以,清池比较贪心,她希望李家?只被夺爵,李家?的子女仍然是清白身份,李英仍然可以为官,实?现自己的抱负。若是因此一蹶不振,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然而,玄冥得来的消息却是,李家?被夺爵,前几日一直原地关押在安定伯府上,但是今日却来了两批人马。

    转移地方的可能性很?大,也有可能是换了人审问。

    仪鸾司的人已经撤回,说明上面?已经是觉得李家?在这件事里无?关紧要了。

    但换了人,恐怕关在安定伯府里那些昔日娇贵的贵人是承担不起的。

    清池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乱,她必须地想一个法子,渡过了这个难关。

    想着,在般般紧张的神情,她又笑?了。

    般般不懂她为何这样?笑?,“小姐……小姐,你别急。”

    般般大概以为她急了,其实?清池不是,她只是觉得很?讥讽而已,就在她终于选择相信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应当?是可信的,马上现实?就给了她生动的一巴掌告诉她。

    她怎么可以放任自己相信一个男人。

    秋日的午后,暖洋洋的阳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但清池没有感觉到?一点的暖,她慢慢地从这段时间以来那种?混沌离觉醒了。

    “这个时候,我不能急。”

    般般听到?这句话,怔了一下,再看向清池。看着她,般般仿佛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