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历史小说 - 天图灵在线阅读 - 第309章

第309章

    羽山宗宗主站在仁瑞仙君下手边,没敢坐到自己的宗主大椅上去。

    仁瑞仙君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扭头看向羽山宗宗主,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此间事了就带着弟子回宗派么,怎地又生出这般事端?”

    羽山宗宗主说:“这是图灵下战书要决斗,非得让我去送。”他瞧见仁瑞仙君看过来的冷厉眼神,闭嘴了。他叹口气,说:“这修仙界的事……”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仁瑞仙君问道:“羽山宗说不定立马能跃居天下第一大宗,你去拉拢那几个可能跌到二流位置上的宗派作甚?分资源出去?你把那些资源留给自家数百万外门弟子不好吗,拿去资助图灵的对头敌家?万顷湖之战,东海港之战是怎样的伤亡,结的是什么样的血仇,你不知道吗?”

    羽山宗宗主叩首,道:“可图灵终究是外……”

    仁瑞仙君问:“外敌,是吗?什么样的外敌,能全力助你宗长老冲击大乘?嗯?什么样的外敌能明明白白告诉你,不要自己去挖鬼钨石,我挖了坑,我给你干净的。什么样的外敌,能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把境内所有的天灵图碎片都告诉你,让你自己去找出来。什么样的外敌,能不动你一丝一毫,对你万般敬重,每年大量的资源输送到你宗派。你这边结着盟,捞着好处,一回头,跟她的对头搞到一起,说她是外敌,防她坑你。”

    羽山宗宗主说:“唇亡齿寒,那几个宗派倒了,又岂知她不会调头来对付我们?先联合我们灭了他们几家,等到他们没了,再来剪除我们,亦在情理之中。四宗三家两盟,她给划了,一切都她说了算,她这是想当我们修仙界的主子。说是羽山宗成为天下第一大宗,不还得听她图灵的?”

    仁瑞仙君淡淡地扫了眼羽山宗宗主,又指指天空的血海,说:“你留在这里,瞧好了。”他说完,传音下令:“开启宝船传送阵,羽山宗上下,除宗主以外,所有人即刻离开燕城,回羽山宗,如有违令者,诛!”

    随着他一声令下,负责操控宝船大阵的,立即开启传送阵。

    羽山宗的人不敢违背仁瑞仙君的命令,纷纷离开。

    临崖宗宝船上,林微雨瞧见羽山宗站在船舷边执岗的弟子都往船舱里去,宝船上方还有空间传送阵波动,立即传音给交好的羽山宗弟子,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只看见宗主跪在仁瑞祖师跟前,被训了一通,仁瑞祖师便下令开启宝船上的传送阵,让我们立即回山,违令者诛。”

    林微雨赶紧跑去找前来观战的千仞仙君,将这事告诉他,问:“千仞祖师,您说羽山宗这是……”

    千仞仙君叹了口气,说:“血海滔滔,残魂执念万载不散。”

    林微雨没明白,问:“什么?”

    千仞仙君对于林微雨这个小辈还是很看好的,耐心说道:“天空中的血海是图灵的识海世界,里面的杀戮气息,即使是我,以神念触及,也几欲将我吞噬。凌霄大陆现在就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幼崽,而图灵,就是头护崽的凶狠母狼。她以魂器撑起凌霄大陆的防御,抵御外敌,可十大仙宗时时刻刻让她感觉到威胁,所以亮出爪牙。十大仙宗在四宗三家两盟的主场上是一致的,表面上同意,那是被逼的,实际上,私底下压根儿不想让三家两盟掺合进来,这点小动作,傻子都能看出来。羽山宗牵头借交秘境和矿脉的事,将几个宗派连成一气,商议还是维持十大一流宗派的局面,这是什么?”

    林微雨说:“阳奉阴违,这是想给要被图灵打残的宗派强续一条命。所以,图灵怒了,起了杀心,下了生死决战的战帖,羽山宗要是不撤,这把火说不定会烧到他们头上。图灵念旧,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估计不会跟仁瑞仙君动手,但底下的弟子,怕是得死不少人。先撤,赶紧退走,这是仁瑞仙君给的态度和交待,也是保全底下的人。”她暗自庆幸,说:“还好二师兄是个憨包,做什么事都慢半拍。”

    一旁的临崖宗宗主侧目:你聪明你机灵,你能不能不要埋汰我。

    太元宗宗主见到自家元真仙君的释放的法宝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小,急怒交加,大声下令:“太元宗弟子听令!”

    太元宗宝船上的所有人,后方战舰上的所有人齐声应道:“在!”

    太元宗宗主召出长剑握在手里,指向妖修盟大军,叫道:“拿下妖修盟,赎回我宗仙君!杀——”随着他一声令下,太元宗的战舰将舰头对准了妖修盟的楼船,开启攻击法阵。法术的光华照亮了燕城的天空。

    妖修盟的楼船是凌霄大陆新造的,因为炼器技术不过关,又没有强大的阵法师,载人飞行可以,防御和攻击法阵,弱得跟纸糊的般。

    一个照面就给击落,咣地砸到没有护城大阵的燕城中,正好掉进一户人家的宅院,把仰起头看热闹的一家人给砸死了。

    大部分的妖修道行都低,金丹境的一抓一大把,战船和宝船上的攻击大阵释放出来的攻击力罩下,一死一大变,死去的妖修尸体哗啦啦地往下掉。

    白琷原本在观注图灵跟三位仙君的战斗,听到太元宗宗主的令命,心说:“他疯了吗?”然后,就看到,妖修盟的楼船被击沉了,好多妖修跟下饺子般坠落到城中,或砸破人家的屋顶掉在瓦砾堆中,或直接摔在大街上,全都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