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玄幻小说 - 心动盛宴在线阅读 - 第139章

第139章

    裴宴卿接过薄薄的一页纸,映入眼帘的是“恋爱清单”四个大字。

    裴宴卿:“?”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

    殷惊鸿严肃地告诉她:“to do list。(待办事?项)”

    裴宴卿走了两?步又回来:“你疯了吧?”

    这位向来说一不二的女导演冷漠道:“你知道我没有,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片场人尽皆知的情侣,我要你们在戏里戏外保持一致。”

    “殷惊鸿!别太?过分!”

    “你有别的法子达到目的,我就听你的。”

    “信不信我开除你?”

    “不信。”殷惊鸿云淡风轻。

    剧组的钱又不是她出的,开除她她毫无损失,公司至少损失八位数,裴宴卿又不是任性的富二代,怎么会做赔本生?意。

    “你——”裴宴卿被她噎得?哑口无言,捏着通告单指着她半晌,拂袖而去。

    围观群众伸长了脖子张望,奈何距离远听得?断断续续,也不清晰,只看到裴宴卿怒而出走的背影。

    有人悄悄和身?边的人交流:“连裴总都制不住殷导吗?”

    对?方答:“这才哪到哪?以前拍《春潮》的时?候,裴总被折磨得?就剩一口气了。”

    “还是殷导厉害。”

    “是啊。”

    殷惊鸿自始至终不参与投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开除她她最多没了这份工,还有下一份。这也是她行事?肆无忌惮的底气之?一。

    当然,她不否认越是敬业严格的演员,越容易接受她不合理的要求。

    戏比天大,身?为演员,受点委屈算什么?

    *

    砰。

    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柏奚一个没拿稳,水杯里的水剧烈晃了晃,她抬起头,看向门口背光的剪影,修长曼丽。

    “裴老师?”柏奚站起来。

    裴宴卿关上门,大步走过来,到柏奚身?前已经敛了怒气,温和道:“你看一下,有什么不想做的,我们就不做。”

    柏奚一字一字念出来:“恋爱清单,第一条,送对?方一样定?情信物。这是谁写的?”

    “殷惊鸿。”

    柏奚哦了声?,道:“她谈过恋爱吗?”

    “……”

    柏奚的脸被双手捧住抬起来,轻轻地唔了一声?,看向面前女人的脸。

    裴宴卿实在好奇道:“你为什么重?点总是在奇怪的地方?”

    柏奚精致的五官挤成?一团,也无损她的美貌,道:“所以殷导有恋爱经验吗?”

    裴宴卿:“没听她谈过,但?写过不少恋爱本子,评分都很高。”

    “纸上谈兵啊。”

    裴宴卿扑哧一声?。

    她发现在柏奚答应恋爱这一刻后?,最明显的变化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她让自己不去做什么,不思?考所以不再拒绝,连话都变得?密起来,语速也比平时?慢吞吞的要快上一些。

    裴宴卿伸手,在她面前摊开掌心。

    柏奚:“什么?”

    裴宴卿:“定?情信物。”

    柏奚弯了弯唇角,似乎想笑,及时?忍住了。过后?反应过来,又不知该继续笑还是维持原样。

    裴宴卿:“跟着你的心走,不要想,不要勉强自己。”

    柏奚垂眸整理心情,放松地吐气,随即在她空荡荡的手心点了一下,道:“我身?上没有,晚点回酒店给你。我的呢?”

    裴宴卿:“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实话。”

    “还没想好。”女人调侃道,“你这么快就决定?了,是不是早就想好送我信物?”

    柏奚避开她的目光。

    一时?气氛突然凝固。

    回想起来还是香港那次争吵前,柏奚从裴宴卿那里得?到了独一无二的偏爱,向她敞开了心扉。她本来打算等她爷爷的葬礼结束回内地,两?个人过上真正的婚后?生?活,然而天不遂人愿,她想靠近裴宴卿的念头被一再打消,连想送的礼物也永久搁置。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不是你的问题。”柏奚回得?很快,和今天以前判若两?人。

    裴宴卿在陷入巨大的喜悦之?前,依旧有种心悬一线的感觉。

    “殷导说我们今天不用拍戏了,让我们出去约会。”

    “做什么?”

    “不知道,我没约会过。”

    “电影里不是约过?”

    “你看我电影啊?”裴宴卿抓到了她话语里的漏洞,弯唇笑道。

    柏奚张了张嘴,欲盖弥彰地解释道:“你那么有名,以前和同学进电影院看过。”

    倒不全是谎话。

    裴宴卿十五岁出道,火遍大江南北,当时?柏奚只有九岁。

    柏奚回忆起久远的童年,不知是不是故意,补充道:“我和我的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大学同学都一起看过你演的影视剧。”

    裴宴卿笑容渐渐消失。

    她伸手捏了一下柏奚的脸,胶原蛋白饱满,依然嫩得?出水。

    “幸好我不认识你小时?候,显得?我像个变态。”

    柏奚轻轻地笑了一声?,清脆,像檐下风铃,又像溪涧清流,落在耳朵里仿佛不真切。

    裴宴卿安静地看着她,心想:原来她也是会这样笑的。

    欣喜之?余更添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