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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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念白与青城子争执,离开青山派,余宁一概不知。 在霄凌派待了数日,她准备要突破。 算一算,这是她第叁次冲击筑基。 为了抵御雷劫,她打算去林间狩猎一些妖兽,用他们的皮革牙爪打造防御法宝。 魏礼提出用他的防御法器,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余宁已经在霄凌派白吃白住好几日了,哪里好意思再用人家的东西。 霄凌派后山有座遣雪林,据说弟子们都在那採集、狩猎。 剑修穷的响叮噹,余宁为了赚灵石提升修为,打过很多份工。 她艺多但不精,炼丹、炼器,法术、阵法都会一点。 其中最通透的是阵法,她仰慕鹤凌仙君,以他为榜样学了许多。 炼器也不差,至少能抵御筑基雷劫的简易防护罩可以炼出来。 考量到技艺不精,纵使余宁脑中记得更高等的法器製作方法,仍然不敢轻易冒险,选择狩猎皮糙肉厚的囓齿兽。囓齿兽是二阶灵兽,很好猎捕,效用又广泛,皮革可以做遁甲,肉可食用,尖牙利爪可以铸成武器。 余宁打算炼好法宝,用啮齿兽的爪牙再造几枚暗箭。 一早,她前往遣雪林,魏礼亦步亦趋,两人并肩而行,一路上,偶遇的修士皆笑眯眯盯着两人,交头接耳。 谁让魏礼在霄凌派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魏礼朝那群师弟妹挥了挥手,冷冰冰的让他们滚。 几人嬉笑着跑远了。 数日的相处,她和魏礼相熟了许多。 他让她直唤他的名字。 前世两人不曾有过交集,她对魏礼甚至毫无印象。 只记得有位霄凌派首席弟子,剑术霸道,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同等修为下也鲜有敌手,人称小剑仙。 不过不到元婴期就死了。 他和自己一样,不被后人铭记,身死名也散。 她看向魏礼。男修已经准备好大干一场,一身劲装皮甲,绑好弓弩,环顾林间,意气风发。 他道“你要什么?我给你猎!” 余宁笑了笑,打算拒绝,便听魏礼委屈道。 “先别急着拒绝!我?我想回报你?”他扭捏的握拳,又松开,又握拳,又松开。 “也想跟你道个歉?”他悄悄向后挪了一步。吞吐道“那天?你救了我?我居然还凶你,想抛下你?对不起。” 他在与赤蝶对抗时,确实用尽了全力。 残阳剑脱手,若不是余宁,他早死在赤蝶手上。 后来的情况那样危急,他居然还想着独善其身,让恩人去死,简直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甚至在给她散毒时,压根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只顾情慾,像头野兽一般的掠夺。 她一定觉得自己又傲、又蠢、狂妄自大又臭不要脸。 她有心悦之人,他这么对她,她心里一定难过极了,还不敢表露。 魏礼想挽救。 可实在是愚笨,不会说好听话,余宁事事都懂得,也不需要他帮。 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出点蛮力而已。 - 山林萧萧,溪水潺潺。 余宁到底是让魏礼帮忙了。 没办法,不让他帮他就堵着一口气,沉着脸背对着她走。实在是小孩子脾性。 她一说答应,他就亮眼放光,双腿如离弦之箭,倏地飞入山涧。 囓齿兽喜好群居,落单的并不好找。 但魏礼跟人肉导航一样,一抓一个准,精确而迅速的解决了囓齿兽。 两人在林间走了半日,猎到六头囓齿兽,和几隻灰兔子野鸡,顺道採了不少灵芝灵草,全都一股脑扔进储物袋,余宁打算有机会拿去市集卖。 她实在太穷,灵火买不起,只能用凡火炼丹器。可想而知炼出来的品质不会太好,但别无他法,只能将就着用。 明火升起,余宁小心的操纵火焰,把处理好的兽骨兽皮炼化,加入铁砂,重凝。炼器考验的是修士能持久稳定的操作火焰及材料,需要极富耐心。 余宁没什么耐心,但胜在经验丰富,很快,防护罩的雏形在火光中凝生。 魏礼就在一旁给她把风,翘着脚削木头。遣雪林他熟悉,除了深处住着几头七阶胡狼,没什么危险。 手中的纯银小刀灵活转动,一块松木被凋刻出人形,渐渐细緻,浮出衣服、五官。 魏礼越凋越满意,嫌用刀粗糙,用岗岩磨了根笔,仔细凋琢小人的面容。 小人逐渐生动。 跟面前盘坐着炼器的女修有九成相像。 和煦的风吹着,日光西下,天空渡上一层金辉,下午了,余宁的防护罩也炼成了。 虽六头囓齿兽只锻造出两张防护罩,失败率极高,但以凡火能做到的程度来说已经很好了。 “终于成了?” 余宁满意的收起法宝,太好了,还好重生不影响肌肉记忆,她对火焰的控制还算差强人意。 魏礼从巨石上跳下来,举着块人形木头显摆。 “我也成了。” 他小跑着凑近,一小一大两张脸向余宁奔来,待他到眼前,余宁才看清那木凋小人的样貌。 “送给你。” 是她。 弯弯的眼角,上翘的唇,衣衫挂件都很精緻,看得出造物者对它的重视。 余宁接过木偶,仔细端详。 小人衣袂皱摺翩翩,素手纤纤,神情温婉,像九神图上的仙女。她捏了捏小人的腰肢,调笑道“你好像把胸做的大了点?” 魏礼脸红了,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他不敢看她,只盯着自己的脚尖,脸都要低到地里“我?我是想着你做的!” “是吗?” “当然是!” “怎么想的?”余宁把玩着小木偶,狡黠的眯了眼睛。 魏礼头更低了。 怎么想的?当然是想着那日在穴中操弄她时,双手感受到的体温、抚摸到的形状。她环着他的藕臂、勾着他的腿,像仙桃一样的乳、水蛇一般的腰。 她好美?好美? 比他这辈子见过的所有仙女都美。 他瞧着足下自己的阴影,在斜阳下变得颀长,悄悄的延伸,触碰到余宁的阴影,再延伸,两人的黑影相交相融。 魏礼觉得自己近来怪怪的。 好似从那日与余宁共赴云雨后,就停不下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不管是在长老殿议事,还是在寝前翻来复去,一想到她,他就静不下心,胸口怦怦直跳。 一想到她,身体深处便涌起一股热血,灼烧着他的下腹。 魏礼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是雏鸡,把云游搜刮来的避火图都垫在箱子最下层,他翻了一屋子,才把几张刻画男女情事的画卷找出来。 他原先不明白这乱七八糟的画有什么好看的。 直到他鬼使神差的施法术,把画卷上妖娆美艳的女子,全都换成余宁。 魏礼嚥下口水,舔了舔乾涩的唇瓣。 下腹处的火,烧的愈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