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阮安又走近几步,那真的是一个皮革项圈,项圈外侧镶嵌了银色的铆钉,挂着一根银链子,银链往下又分出了四根,每根的尽头都有一个手腕粗细的皮圈。 阮安:“……” 他不死心,想再确定一下,于是又往下翻了翻。 皮鞭、蜡油、跳|蛋、蘑菇形状的不知名物体,还有一串被串起来的珠珠……甚至还找到一条尾巴。 阮安沉默了。 他拎起袋子,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期间无数次想把它就着窗户扔出去,内心狂风骤雨,但面上波澜不惊。 进了傅雁栖的房间,他正在里面洗澡,传出淋淋水声。 阮安打量这个房间,深灰色大理石地面铺陈,中间有一张大床,下面铺了黑丝绒地毯,角落里放了张单人沙发,落地窗前有一盏灯。 一切都被保姆收拾得一丝不苟,像精装样板房,除了淋浴间门口的衣篓里散漫地垂了几件衣服。 阮安把手中袋子放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犹豫着在床边坐下——只有三分之一的屁股挨到了床。 很快,淋浴间的水声停了。 阮安心脏陡然突突地跳起来,他想,傅雁栖不会直接光着出来吧。 所幸没有,他穿了一件暗底宝石蓝的睡袍,看见阮安拘谨的样子,又看到了墙角被窗帘刻意遮住大半的袋子,似乎觉得有趣,他走过去打开投影,礼节性地给阮安找了个电视看,自己则出去了。 阮安:“?” 几分钟后,他拿了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回来,阮安不由问:“要喝酒吗?” 傅雁栖今晚似乎已经喝了不少了,现在还要继续吗? 傅雁栖说:“喝点,怕你害羞。” 阮安无言,他又不受控制看了角落里的黑色袋子一眼。 房间的一面墙刷了投影漆,播放的是一部动物纪录片,此时旁白正念: “□□的季节到了,母狮发情的气味引来周围十几公里内所有的公狮,通过决斗,一头威风漂亮的公狮胜出了。母狮受发情期的困扰已经很久,此刻正难耐地在地上蹭着,而公狮跃跃欲试,很快,他们将完成□□,并在这个季节产下小狮子,延续这一族群的……” 阮安木然地听着,或许傅雁栖是没有心的,他从不会羞耻,很难说这部纪录片是不是傅雁栖故意找给他看的。 傅雁栖正在桌子上开红酒,闲聊般道:“房子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离我这里不远,二环内180平的公寓,明天让小陈把地址和房产证明给你,你随时可以搬进去,生活用品都齐全。” 阮安骤然听见这个,心情复杂,他居然这么快就在北京有房了…… 傅雁栖的话也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们只是简单的交易关系,两人各取所需,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 他严肃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傅雁栖听见身后没动静,回头问:“能喝红酒吗?” 阮安想,他有什么资格说不能? 于是他点点头。 余光瞥见傅雁栖拿开酒器的抽屉里有一个木质盒子,设计得很精美,阮安问:“那是什么?” 傅雁栖看了一眼,“雪茄。” “哦。” “会抽?” 阮安摇头,“不会,就是觉得好看。” 红酒放在一旁醒着,傅雁栖把雪茄盒拿过来,他好像心情很好,坐在沙发上,一遍从盒子下层拿出工具剪雪茄一边说:“良禽择木而栖,选择伴侣不能像挑萝卜白菜一样随意,是因为分手所以不高兴?” 阮安别扭地皱眉,他没想到傅雁栖会直接问出来,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有什么好问的,他才是马上要被日的那个,难道他很高兴才对吗? 傅雁栖点燃雪茄,却没立刻放进嘴里,而是夹在指端轻轻转着,他冲阮安说:“过来。” 阮安站起来,慢吞吞地走过去,却猝不及防被他一拽,跌进了傅雁栖的怀里。 沐浴后清爽的男士剃须水气味混着一丝雪茄的果仁香味撞进阮安嗅觉系统,他面前就是傅雁栖坚硬的胸膛,睡袍领口已经微微松动,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锁骨和形状饱满的胸肌,顺着胸中缝往下,隐在了衣袍里。 傅雁栖手掌隔着衣服摸上他屁股,低声道:“有我这样的伴侣,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阮安感受着屁股上的触感,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就像一只被侵犯领地的动物,时时刻刻绷紧神经,却还是逃不过被侵犯的命运。 但傅雁栖很快就放开了他,毕竟长夜漫漫,他不急。 雪茄前端露出一点橙色的光芒,傅雁栖开始吞云吐雾,此时红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递给阮安一杯,阮安木木地跟他碰了一下。 阮安看着他惬意的样子,很怀疑他把自己也当成了一道甜品,准备就着烟和酒一起下肚。 “袋子里的东西,看了吗?” 单人沙发并不大,阮安几乎是被傅雁栖半强制地搂着坐在他腿上,这是他第一次坐男人大腿。 “没、没看。” “去,打开看看,一会儿挑个喜欢的用。” 阮安快哭了,“不用那个不行吗?” “你又不知道是什么,是你喜欢的……”傅雁栖把他往旁边一放,自顾自地站起来要去拿,结果刚站起来身体一晃,阮安赶紧往旁边躲开,但傅雁栖没摔,他把袋子拿过来,放在阮安脚下,自己则坐在床上,又吸了口雪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