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玄幻小说 - 她靠摆摊火了在线阅读 - 第368章

第368章

    是啊,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这世上最多的就是普通人,勤勤恳恳工作,老老实实生活,大部分时间用来工作,剩下的小部分分给家人,而这家人当中孩子又占了绝大部分,能留给老人的又有几分?

    “大师,我想再活一次。”任奎决定。

    任父却捂着儿子的嘴,不准他说话,“小奎,有你这句话,让爸现在死就愿意,你别为了爸再毁了你下辈子,你要是这样,爸现在就死给你看。”

    “可是爸,你老实,要是我不在了,二叔二婶肯定会赶你走,你一个人怎么办?”任奎拉着任父的手,哭道。

    “我看他们敢?”为了让儿子放心,任父也不可能任由人欺负,“这是我家,谁都不能占,他们敢抢,我就去县城报警去。”

    “奎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以后我就是不能天天来,我肯定也会常来看大伯的。”张嘉已经想清楚了。

    “多谢兄弟。”

    “大师,我儿子不复活了。”生怕任奎为了他下辈子都不要了,任父忙说。

    时落却看任奎。

    “小奎,你要是活了,那我就不活了。”任父用力抓着儿子的肩头,威胁道。

    眼里却含着浑浊的泪。

    任奎点头,“爸,我听你的。”

    他知道他爸说到做到。

    任父这才笑出来,连连说好。

    在场唯二冷静的人是时落跟薛城。

    时落没开口时,薛城替她把话说完,“那现在就只有一条路走了。”

    找到任奎的亲人,看他们愿不愿意为任奎换骨髓。

    “大伯,你再仔细想想,奎子小时候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从原来的家里带来的?”张嘉问任父。

    任父皱着眉回忆,而后摇头,“没有。”

    “这些被拐卖的孩子有的会被转手卖好几次,我家小奎来到家时,瘦的都快成皮包骨了,眼睛特别大,刚来家时,都不会说话了,我老伴给他盛了碗粥,他一口倒进嘴里。”任父现在想想还心疼,“我没见过有人喝粥是直接倒肚子里的,他不知道是被饿了几天,这么点小孩子,连喝了两大碗,我们当时家里的碗都是那种大的,我一顿最多喝两碗,当时怕他饿久了,一下子吃太多,会撑着,他还想吃第三碗,我没让。”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吃饭都是狼吞虎咽的,直接往嘴里刨,后来才慢慢好了。”任父心疼地摸着儿子光溜溜的脑袋。

    这孩子苦了一辈子,任父就想他下辈子能好好的。

    “不是有那种基因库吗?”张嘉突然站起身,他喊了一句,“能不能从基因库里找到他亲生父母?”

    在场最冷静的就是时落跟薛城了,时落未开口,薛城便反问:“第一,国家还没有建立大型基因数据库,也没有做过省市的基因采样,不说他父母有没有做过采样,就是做过了,你又知道对比需要多长时间?”

    不是薛城故意要打击张嘉,他不愿意这几个人怀抱希望,又失望,那是更深的绝望。

    “总要试试的,也没别的办法了。”张嘉说。

    “时小姐,你怎么看?”薛城问时落。

    第290章 放弃

    “双管齐下。”

    不管有无用,总要试试。

    只是任奎如今不宜出门,这事还得张嘉代办。

    时落则试一下,看能否找到任奎亲人。

    “能不能找到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还得看对方这些年是否惦记你,若是他们一直在寻找,能找到的几率会大些。”

    相反,若是他的亲生父母已经放弃了,忘记了这个孩子,那找到的几率微乎其微。

    任奎点头,他知道这是听天由命。

    “大师,不管结果怎样,我都接受。”本来也没想过能活下来,要是结果好的,是意外之喜,要是找不到,他也不失望。

    时落取了任奎几滴血,又从包袱里取出一块龟壳。

    将血滴在龟壳上,血滴顺着龟壳的纹路游走。

    时落取出一张黄符纸,夹在右手食指跟中指之间,只略一挥手,黄符纸自燃,燃尽后,灰烬落在龟壳上,很快,灰烬将血珠子裹住,移动的越发快了。

    任家父子屏住呼吸,盯着龟壳看,尤其是任父,直接跪在龟壳面前,求着老天爷开开眼,能让他儿子活下来。

    任奎想将任父拉起来,任父却执意要跪,“我心诚一点,说不定老天爷能听见。”

    任奎只能作罢,他也想跟着跪,任父不让他下床。

    小黄蹲在龟壳旁边,看着龟壳上的灰烬,小腿不停地蹦跶,小藤蔓回到了时落手腕上,不过也伸长了脑袋看龟壳。

    时落敛眉念咒,手指悬在龟壳上方,下一刻,原本散落且无章法的灰烬竟逐渐汇成一条线,开始顺着龟壳上的纹路继续游走。

    直到停在一处,再不得寸进。

    时落手再次挥了一下,灰烬动了动,又停下。

    “大师,能找到小奎的亲生父母吗?”见时落盯着龟壳看,良久都没做声,任父小声问。

    “不能。”隔空抹了一下龟壳,原本沿着纹路游走的灰烬瞬间消失。

    龟壳恢复原样。

    不是每一对父母对孩子的爱都是深厚的。

    任奎的亲生父母显然不再惦记他了。

    任父深深叹了口气,颓然地跪坐在地上。